在白矖的坚持下,利用月照夜,进入赤霄梦里的人,最终还是确定,由她去。

    白泽告诫她:“根据小祖宗的那本《白氏法器使用指南》记载,通过月照夜入梦的人,将失去所有的修为。若在梦中收到攻击,感知到的疼痛,更是翻倍。”

    白矖认真听哥哥讲。

    “在梦里不管发生什么,首先要保证自身的安危。不可以逞强,不可以鲁莽。”白泽不同意白矖入梦,可妹妹难见的固执,那月照夜,一次又只能送一人入梦。

    胡蓉接着对白矖说:“小矖,梦境是什么情况,现在谁也不知道。虽说内丹,通常都是制造一个安宁平和的幻境,但是在这些安宁背后,随时随地都会有危险发生。

    小矖,在唤醒赤霄之前,你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血滴入灯芯,月照夜御动时,发出柔暖的淡淡光芒。灯上绣着的两只蝴蝶,翩翩飞舞。飞出了灯笼,带着点点荧光。很是好看。

    白矖看着那两只蝴蝶,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地,睡着了。

    阮绫烟不敢离开,一直陪在女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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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矖本以为,入梦看见的,会是念萝医谷,或是某个深山老林,避世桃源。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是在昆仑山上。张眼看见的,是赤霄之前住过的医家院子。

    赤霄怎么会喜欢昆仑山?

    白矖想不通,干脆动身寻赤霄去。既然是在昆仑山,那她可就太熟悉了。

    医家院子,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赤霄。倒是白矖,被其他弟子缠上了,还说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白师妹,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师妹,你来医家院子,是受伤了吗?”

    这位弟子,说完,便拉着白矖的手,转着圈打量她。

    白矖直直地看着那人抓着自己的手。因为白泽哥哥的关系,昆仑山上的男弟子,可不敢碰她的。

    白矖越来越好奇,这个梦境的情况。

    本想跟这些弟子,打听下赤霄在哪。这时,她正好听见赤霄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她赶紧跑出去。

    这一看,傻眼了。

    从认识起,赤霄穿的衣服,不管怎么变,都是墨色的。

    白矖现在看见的赤霄,穿的是昆仑山的弟子服。他平日,喜欢慵懒半散的头发,也被规规矩矩的束上了。

    白矖觉得,这样的赤霄挺好看的。就是没有她熟悉的那股,人情味。

    让白矖傻眼的,不光是赤霄,还有他身边的人。虽然穿的是一袭昆仑山的紫衣。但那张脸,明明是她的!

    “……”白矖心想,赤霄的梦境里,已经有一个她了,那她现在,算什么?

    一旁的弟子拔出佩剑,指着白矖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变成师妹的样子,混进昆仑山,想要做什么?”

    “……”白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她看向赤霄,幽幽的说了一句,“我说我是真的,你信吗?”

    白矖被抓了,关在石牢里。要不是在做重要的事情,不可以节外生枝,白矖很想叉着腰,大骂那个混蛋赤霄一顿。

    “居然真的让他们把我关在这里。混蛋赤霄,你给我等着!出去后,姑奶奶要把你那些宝贝药丸,全部倒掉!再让哥哥,打你个半身不遂,外带失意!”白矖为了平复心情,在那碎碎念。

    “……后面那个,会不会太暴力了?”赤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在牢门外,笑着看白矖发脾气。

    “哼!”白矖转身,留个背影给他。

    白矖发现,除了那医家院子,是百分百照着原样呈现的,其他地方,都有些不一样。尤其是这个石牢,。昆仑山才没有这么破的牢房。

    想了想,白矖觉得,可能是因为,赤霄最熟悉医家院子,所有才会重现的那么像。至于其他地方,应该是异丹制造幻境时,自己补充的。

    赤霄站在牢房外,隔着木栅栏,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变成小白的样子。”

    一说这个,白矖就抓狂:“我就是小白,我才是你认识的小白!”

    白矖吼完这句,觉得舒服多了。她对赤霄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我是特意进来唤醒你的……你等等,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你等我想想办法,让我证明一下。”

    话是这样说了,可白矖却想不到办法。而且这个赤霄,总让白矖觉得怪怪的。

    这时,赤霄又说话了:“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证明。”

    白矖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赤霄接着说:“我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好了。”

    白矖不信,这明显不靠谱。一个问题,就能分辨真假?白矖很想试试,但又觉得现在,不要任性的好。于是强忍下来。

    “我不试,谁知道这个幻境里,是什么规矩。别一会儿把我当成怪物了。”

    赤霄轻笑一声:“小白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白矖瞪他一眼:“这可是你的事情,关于你性命的大事!我怎么敢任性乱来!”

    赤霄看着白矖,眼中有一丝柔情,稍纵即逝。他直接问白矖:“我的葫芦,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几乎是话音刚落,白矖立刻接道:“那是我的葫芦。”

    等等,有点不对……

    “你记得葫芦?”白矖强压住激动,问道。

    赤霄拿出钥匙,打开牢门。一边走向白矖,一边说:“我记得我救过一个姑娘,可她非但不感激我,还把我倒吊起来,抢走了我的葫芦。至今不肯还给我。

    我记得在盘龙镇的时候,她差点御符打伤我。因为粗心大意,忘了吃护心丸,搞得自己邪气入体,使不上力。活死人围攻时,还是我抱着她,从二楼跳下。

    我记得,常烝山再见,我在牢里,她在牢外。那时,我对她那种脱线的思维方式,十分无奈。

    到了平丘,从秘境中死里逃生后,我第一次见到她,不闹不疯,不欢不笑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月色下,很好看。我却更喜欢她闹起来的样子。

    在昆仑山的时候,虽然从未明说,但我知道,是她告诉那些弟子,不准来找我麻烦。她还非要给我师傅,留言拜年。除夕之夜,拉着我去看烟花。”

    “……”

    这些事,不是本人,是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