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宴结束,陈永仁与众人别过,柳清云、邹星弛一干人离开后,陈永仁对张蔓钰道:“你跟着祥哥他们先回去吧!”。

    “你不是今天没事么?”张蔓钰眉头一皱。

    陈永仁刮了一下张蔓钰的鼻子道:“本来没事,现在有事了,而且是关于我们两个的,听话……你先回去!”说完又对汪京道:“你回去先给卲大亨打个招呼,就说我明天上午去无线拜访他老人家!”。

    汪京奇道:“干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

    翌日上午,陈永仁驾着新买的奥迪100来到了无线电视台,汪京已经在门口等候,跟着后者一路而行,正要进卲益夫办公室,陈永仁眉头一皱叫道:“等等……”。

    汪京一愣,问道:“怎么了?”。

    “今天的事可能有些不顺了!”。

    “为什么?”。

    “我这到门口了,猛然闹肚子,不是好兆头!”。

    汪京脸一垮道:“那怎么办?我都跟六叔打好招呼了,房姨也在,总不能放他们鸽子吧?你倒是没什么,我还得在卲氏吃饭呢!”。

    “那你先在这等会,我去洗手间转一圈……”话未说完将手中文件袋朝汪京怀里一塞,疾步向楼道一边奔去,匆忙进了厕所隔间蹲下来,伴随着连环三响炮,陈永仁觉得身心一阵舒坦,正闭上眼睛回味刚才那一瞬间的美妙感觉,隔壁传来了一个声音……

    “兄弟,刚才……很爽吧?”。

    陈永仁“嗯”了一声,缓缓道:“听你的声音虽然中气十足,却又很不自然,而且中间停顿的那一段又似孤悬峭壁,给人以揪心之错觉,是不是有点那个啊?”。

    “兄弟……真是见多……识广,我在这……蹲了有……十分钟了,中间所感……简直……无言表述,听到你那如大江……决堤,瀑布奔泻一般……的声音,真是……羡慕不已啊!”。

    “万莫如此,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栋楼的人我基本上……都比较熟,听你的……声音比较陌生,你是哪个……部门的?”。

    “哦,我不是无线的员工,我是有事陪一起朋友来的!”。

    “难怪……”。

    “你这声音我听着都难受,我教你个办法,内家拳祖师武当派张三丰真人有云,天地万物,无极而生,动静之机,心静身正,意气运行,开合虚实,内外合一,运柔成刚,刚柔并用,阴阳相济,劲发自如,如此这般,自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抱歉!兄弟,我感觉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是我……一句也没听懂啊!”。

    “说得简单直白点就是放松,有些事急了效果反而不好,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就好像女人生孩子一样,不能像电视里那样不断的‘用力’,要用科学的方法,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全身放松,静静地感受着肠胃里的气机……”听着隔壁的呼吸声问道:“有感觉了没有?”。

    “有感觉了……”。

    “好,听我说,不要刻意去控制它,继续放松,差不多十秒,你会感觉到一胀一缩……”。

    “有了……有了……”那人似是特别激动。

    “就是这个时候,赶紧气沉丹田,蓄力一发!”。

    伴随着沉闷一响,隔壁那人长舒口气,声音缥缈道:“兄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嗨……多大点事儿!四海之内皆兄弟,助人为快乐之本嘛!”陈永仁说着一摸卫生间纸盒,接着脸色一黑,无奈道:“兄弟,我想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怎么了?”。

    “我这边没纸了!”。

    “哦……稍等……”。

    几秒时间,陈永仁看到隔壁伸过一只手,送了一卷纸,一番整理,陈永仁起身道:“兄弟我先走了!”。

    “我也完事了!”。

    出了门,两人一个照面,陈永仁愣住了……

    邹闰发看着陈永仁,伸出手笑嘻嘻道:“兄弟怎么称呼?啊……我看你挺眼熟的!”。

    陈永仁回过神来,“呵呵”一笑,与邹闰发握手道:“发哥见笑了,我叫陈永仁!”。

    “陈永仁……”邹闰发眉头一皱,蓦地展颜笑道:“我说呢!你就是那个在戛纳电影节得奖,最近正在香港上映的电影《两杆大烟枪》的大导演吧?”。

    陈永仁心中松了口气,脸上笑道:“发哥谬赞了!”。

    “你这是……”邹闰发好奇道。

    陈永仁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洗手间突然冲进一个胖子,却正是汪京,后者看到眼前情况一愣,奇怪道:“你们怎么一起?”。

    邹闰发惊讶道:“祥哥,你这是……”。

    汪京回过神,对陈永仁道:“你还有心思在这聊天?我不巧被房姨看见了,所以特地来找你的!”。说完又对邹闰发道:“发哥,今天碰见了先别走啊!到我办公室先坐会,中午一起吃饭……”说着已经推着陈永仁想外走去。只留下皱着眉头的邹闰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卲益夫办公室,陈永仁将手中文件推到前者身前道:“六叔,不知道你对这个感不感兴趣?”。房益华带着汪京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卲益夫笑道:“听说你和雷建坤合伙成立了一间电影公司?”。

    “六叔真是神通广大,我那公司还没成立呢您就已经知道了!”陈永仁惊讶道。他成立公司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倒是陈勋琦正在帮忙招募人手,公司的框架都还没组好,只是注册了一个名字而已。

    卲益夫没有答话,低下头看着陈永仁带来的东西,办公室一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半个小时后,卲益夫放下文件笑道:“很有意思的想法,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你这是献殷勤,直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陈永仁笑道:“两个条件,一,我要阿钰和卲氏签署的合约;二,第一期节目由我策划;我免费为无线打一次工……”。

    卲益夫点点头,又意味深长道:“tvb在香港的收视率从来都是领袖绝伦,你觉得差着一个节目么?。

    陈永仁淡然道:”阿钰的违约金不过也是三百万港币,六叔觉得我差这点钱么?

    卲益夫知道陈永仁的《两杆大烟枪》在戛纳卖了三百万美金,拿到的分成应该不少,但却没想到以陈永仁的年纪会将三百万港币说得那么满不在乎,他眼神一凝道:“你倒挺舍得,三百万港币可以在半山区买一栋不错的别墅了,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不过你的目的应该不是那两个条件那么简单吧?”。

    “六叔果然老眼……像老姜一样辣!”,陈永仁一顺嘴差点说成老眼昏花了,吐出一口郁气,继续道:“卲氏虽然开始减产,但我相信六叔应该一直关注着影坛,我的《两杆大烟枪》最近叫好不叫座,票房表现有些差劲,我作为戛纳获奖的大导演脸上也有些无光,所以就想着通过一些特别的手段来刺激一下市场!”。

    卲益夫觉得有趣,笑道:“据我所知,你那部电影投资也就一百万港币不到吧?现在一星期已经有四百多万票房,已经是大赚特赚了,而且在戛纳也卖出了不少钱,已经是名利双收了,你还想怎么样?”。

    陈永仁笑道:“现在的电影在香港票房没个两千万港币也好意思继续在影坛混?”。

    卲益夫脸一**:“你的意思是我的卲氏早就应该关门了?”。

    陈永仁暗骂自己糊涂,尴尬笑道:“六叔误会了,我年轻气盛,心比天高,志比海深,口不择言,妄语江南,您何必认真呢?”。

    卲益夫冷着一张脸道:“我要是不帮这个忙呢?”。

    陈永仁垮着一张脸道:“那我只能去找亚视了,只是想到亚视将要大出风头,我有些替六叔不值啊!”。

    卲益夫呵呵笑道:“已经很久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了!”。

    陈永仁腼腆笑道:“六叔你是真看得起我,我自己都从来不把自己当人看!”。

    卲益夫失笑道:“这个交易我答应了,你准备怎么做?”。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说人话……”。

    “好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