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前来认领尸体了?”县令赶忙问道。

    “是的大人,有一妇人正在门外等候认领尸体。”

    县令一脸的兴奋之色,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向沈庭宇问道:“贤侄,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先去停尸房等着,县令大人稍后把那妇人带来便是。”

    “好!好!好!”县令连连说好,之后沈庭宇便去停尸房等着鱼儿上钩,过了片刻,只见有一妇人,满脸泪痕,悲痛欲绝。

    “你且不要过分悲伤,你还没有看过尸首,说不定他还不是你的丈夫呢。”沈庭宇试探道。

    “绝对错不了,我丈夫名唤李岩,前些日子带着数百两银子外出经商,但数日未归,肯定是那天杀的胡汉,杀人越货。”那妇人极力肯定道。

    哼,终于上钩了,沈庭宇心中这样想道,那妇人并未查看尸体就说是她的丈夫,那就说明她本来就知道死的是他的丈夫,这妇人心里定然有鬼。

    沈庭宇将包裹尸体的白布缓缓拉下,那妇人一看见丈夫的尸体,站在一边哭的昏天黑地。

    真能装!沈庭宇内心感觉对这妇人十分的厌恶,接着他说:“凶手已经被抓,但受害者尸体不完整,等找到李岩的人头,立即公开判决,让胡汉偿命。我且问你,李岩是否还有家属?”

    “还有一堂叔。”

    “你还这么年轻就死了丈夫,一个人孤苦伶仃,以后该怎么活呀?”

    那妇人闻声哭得更加凄惨了,周围的人见了也无不为之感动,

    “你且回去吧,一找到人头,就会还你公道。”沈庭宇说道。

    那妇人再三叩拜而去,妇人走后,一直站在一旁的县令却是一头的雾水。他向沈庭宇问道:“贤侄,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

    “县令大人,你再贴出告示,就说上交死者李岩头颅的人,赏金五百两。”

    “又是贴告示?”

    “父亲大人,您先不必着急,既然请沈兄帮忙,就应该相信他。”一旁的张志宏劝道。

    “县令大人放心,等有人上交头颅之时,也就是案件水落石出之时。”此时沈庭宇和张志宏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已是明白了,唯有县令大人还是云里雾里,捉摸不清。

    接着,沈庭宇和张志宏决定,一起到死者家附近查访。他们先来到死者家中查探,然而却见死者住的,仅仅只是一间小木屋,沈庭宇说道:“这李岩家境如此贫寒,估计也就差不多仅仅是解决了温饱问题吧。像李岩这样的家庭背景,那妇人真的愿意和他厮守一生?”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见卓文君下嫁司马相如?这世上还是有真情在的。”张志宏说道。

    “好,好,是我小人了。”

    接下来二人又装扮成普通百姓,向死者家周围的村民打探情报。他们找到了一个老农,问道:“老人家,你可知道这李岩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看见他了,还请老人家为我们解惑。”

    “唉,我跟你说,这李岩可真是不幸,据说前些日子他外出经商,然后在半路上就被人杀了!”

    “哦,难怪我看他妻子今天如此伤心。”沈庭宇说道。

    “是啊,他们夫妻两可恩爱着呢,我以前经常看到李岩媳妇给李岩送饭送水,真是羡煞旁人啊!”

    “这李岩倒是好福气。”一旁的张志宏说道。

    “好福气有什么用啊?没命享用啊!可怜了他媳妇,从衙门回来之后,整天以泪洗面,可怜啊!”

    两人拜别了老农,接着经过一番打听,两人找到了李岩的堂叔,李岩堂叔起先看见两人的时候还有些戒备,但当张志宏拿出县衙的令牌后立刻变得服服帖帖的。

    “我且问你,李岩出去做生意的钱是你资助的?”沈庭宇问道。

    “不是。”

    “那他哪里来的几百两银子?”

    “老朽我也正纳闷的呢,他怎么就突然有钱去做生意了呢?”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沈庭宇和张志宏拜别了李岩的堂叔,此时两人正走在乡间小路上,张志宏向沈庭宇说道:“现在,这案情更是乱作一团了,目前我们所掌控的所有证据都指向胡汉,但又总是觉得还有一些关键的东西是我们还没有掌握的,此案还真是复杂。”

    “怎会乱作一团呢?在我看来此案是越加的清晰了。”

    “沈兄此话怎讲?可是有什么发现?”

    “是有些发现,不过张兄你先不要着急,我还有一些没有想明白的地方,等想清楚了,我自然会告诉张兄你的。”

    “好,那我就等候沈兄的好消息了,就此告辞吧。”

    “张兄告辞。”

    与张志宏拜别之后,沈庭宇独自一人在集市上走着,忽听旁边的茶摊上有几个士子正在高谈阔论,便生出了一点兴趣,也要了一壶茶,坐下来边喝边听。

    “听说了吗?今年的殿试不再和往年一样在承天门外举行,改为在太和殿丹墀考试了。”一个士子说道。

    “是啊,我等士子也不知今生可否有机会,去太和殿走一遭啊。”另一个士子说道。

    “怕是难啊,不过也有在太和殿走一遭的,如今关的关,死的死。”

    “哦,你可说的是那宰相严良行贿之事?”

    “正是,听说这件事牵连很广,好多和他来往的大臣全都被诛灭九族。当今圣上一心整顿吏治,   他还敢结交官员,收受贿赂,那不是寻死吗?”

    “是啊,不过圣上这处罚似乎有些过重了吧。”

    “闭嘴,敢议论皇上,你不想活了?”

    “唉,如今的官场怕是要变天了。”

    沈庭宇一直都在旁边坐着听他们交谈,当听到严良时,却是一惊,他听县令大人说过此人,县令大人说只要有本事找上严良帮忙,给的银子足够的话,什么事都可以办成,可见这严良在朝中的能量有多大,却不成想此人已经死了。

    从茶摊起身之后,沈庭宇想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沈家茶坊看看了,于是他即刻动身,前往茶坊。来到茶坊之后,只见茶坊里的工人们都议论纷纷,沈庭宇询问之下,方才得知茶坊里来了几位神秘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