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中看看?去看谁啊?”听闻女儿此言,母亲眸中闪过一抹局促。这丫头,思念就思念呗,跟老妈还藏着掖着,看来爱情确实是个能让人成长的催化剂,以前那个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莽莽撞撞的丫头,也有自己的小心事儿了。

    “妈。”母亲的调笑让秦雨柔面色不禁闪过一抹嫣红,遭受重创而损失的那些气血,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的营养充足慢慢补充了回来,原本就红润的脸庞再加上这么一抹娇羞的殷红,那份儿魅力当真是动人心魄。

    从秦雨柔以往工作上的作风来看,雷厉风行让男子自愧不如的架势,绝对是妥妥的女汉子一枚,可那都是因为工作的必然性而形成的一种保护色罢了,亦或者说,每个人其实都是由很多面组成的。

    女汉子的心里也是可以居住着一位小女孩儿的,面对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她愿意将自己不同的一面展现出来,至少面对母亲的时候,她不需要坚强。

    “好好好,为了宝贝女儿,别说是一所学校了,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走一趟。”如果能做一点儿事儿能让女儿开心,跑一趟又有什么。

    “什么?他不在学校?那他去哪儿了?”见了老赵之后得到的消息,让秦雨柔母亲深感诧异,原本以为陆轩没有去医院是因为专心学业,准备高考,可是他现在不在学校,又去哪儿了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原先我带着他去教育局处理一点儿事儿,可是突然间来了一辆车,急匆匆就把他给拉走了。”老赵说着话眉宇间不禁闪过一抹忧色,其实他有自己的猜想和担忧,但他只能放在心里。

    “哦,是这样啊。那麻烦您了,谢谢啊。”秦夫人沉默了一下之后提出了告辞,这一刻她的内心有一种忍不住的慌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经过一系列相对复杂的修复手术,陆轩的伤势从表面来看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代理,只需要保证营养的充足,慢慢静养等待伤口复原就可以了。可在李老爷子看来,陆轩的问题绝不仅是背部伤势的沉重,五脏六腑外加经脉都有不小的问题。

    “他是军人,他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儿。”相关的情报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以陆轩的本事,不管多么危险的环境,若是只想着自己逃命的话,八成不会有问题。可这次陆轩却选择救他人,把自己搁进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做为父亲,他当真是既心痛,又自豪。都说疼在儿身,痛在娘心,对爹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要说自豪或者准确说欣慰的话,为的就是儿子长大了,懂得了何为一个男人的职责。其实这玩意儿本身就存在着矛盾性,陆轩为挽救所有乘客的生命而受伤了,看着儿子承受苦痛,身为父亲他心痛。可如果陆轩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抛弃那几百条生命不顾,他就能高兴了吗?只怕未必吧,人生在世,有些事儿那是打死也不能做的,可有些事儿却是掉了脑袋也要做的,不为别的,一是担当,二是人性。

    “你给我说实话,小陆是不是出事儿了?”出了一中后,秦夫人脸色一阵儿变换,半晌后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世上最可怕的最能吓唬人的莫过于自身的想象力了。对于陆轩的身份,虽然从来没有人具体跟她说过什么,可在不经意的耳濡目染之下,她还是有自己猜测的。再加上这么多年了,对于老赵说的那种情况,不要太熟悉了好吗?曾几何时,她这个老公也是这般,要么是一个电话,要么是汽车直接来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时间长了也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不是,你怎么知······咳,你这好端端的说什么胡话呢,做梦还没有睡醒呢吧。”秦镇江实在没想到老婆打电话会问他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前提下,心里话自然而然溜达了出来。不过他也个反应快速的人,没说几个字便话音一转,倒不是说故意隐瞒,而是告诉妻子,万一在女儿面前不留神儿秃噜出来,那可是大大不妙。

    “他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内心诸多杂乱的猜想在得到证实的那一刻,焦急担忧之情是自然而升起的,一来她看陆轩确实是比较顺眼的,再一个这些日子她也明白女儿的心意了。听着这极为别扭的改口,焦急的同时也经不住一脸黑线,明明都已经说漏嘴了好吧。说着又将女儿的说了一遍。

    “嘿,看来这世上还真有心灵感应这回事儿啊。”秦镇江似有感叹般说着,然后将陆轩出事儿的消息告诉了夫人。随即叮嘱道:“你可千万别在闺女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对劲儿,咱这个闺女,侦查本事那可不是白学的。”说起来这还是真是个有意思的事儿,或许他们家的人骨血里就隐藏着一些类似的东西吧。

    “你们这些个男人,遇事儿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大义,在拼命之前,能不能麻烦你们稍微多为我们女人考虑一点儿,在感情上而言,女人的感性决定了处于对我们总是处于一种比较弱势的状态,对女人而言,你们就是天和地,你们要是出了事儿,对女儿而言岂不就是天塌地陷了吗?你们准备让我们怎么办?哭的昏天黑地,恨不得跟着你们陪葬,你们就高兴了,得意了是吧?”这些话中不仅包含了对陆轩还有对女儿的关心担忧,其实也包含着他自己这些年对丈夫的怨气。平日里只是不想给丈夫增加心理负担,不愿意说罢了。今天在这种刺激下,这些话自然而然的通通倒了出来。

    “诶,这说的是那小子的事儿,怎么就冲我来了呢?”他何尝听不出话语中隐含的意思,但有些事儿总得有人来做,你不做别人就得去做,别人也不做的话,这个问题可能就会遗留给下一代,没准儿这个下一代就是自己的后人,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自己做了。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对那小子的情况,我一直都有所关注,别的不说,那一身医术就够让人敬佩的,应该没什么大事儿。”这话说着既是给夫人服下一颗定心丸,也是说服自己,给自己服的一颗定心丸。

    “好了,不说了,这事儿的后续安排,我还得处理一下呢。”为了陆轩的安全问题,他可是托了不少关系,现在要处理此事儿的善后问题,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绕过去的一关。

    “您这个师父做的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合格,眼看着徒弟胡闹冒险不说,在徒弟出事儿之后,也不见您有多大担忧。”一头身上不时闪过七彩光芒的凤凰静静趴在那里,从神态上看似乎有些萎靡不振,前些日子剑通道人让她面对那头太古龙象的压力,以期能够在这股压力下突破血脉限制。其结果嘛,算成功了,也算是失败了。亦或者说是一种付出较大代价的突破。不过这倒也不算什么,无非就是时间而已,对于生命力悠久到不知何年何月的凤凰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担忧什么?要是这点儿磨难都经受不住,你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吧。”说着话剑通道人一挥手,一道有些虚幻寻常人肉眼不可见的的身影出现在了此方天地间,霎时间天地震荡,一抹浓郁的金光从开始星星点点般出现,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便已经充斥方圆十平米方位。而那个有些虚幻的缥缈身影,此时身躯很明显的出现了一阵儿波纹,眉心间一抹同样品质的金光浮现而出,两者相对接那刹那,天地间金光闪烁晃人眼球。

    “这么多功德金光!”静静趴在日光神镜中恢复自己的小凤凰,望着那金光浓郁处,那是浓浓的眼馋。

    “这是天地大道对于他此次不惜舍弃自我救人无数的奖励,你这小丫头也敢惦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话能流传千古,当然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导人向善的缘故,天地是至公无私的,对于做好事儿,尤其是造福众生的好事儿,一般都不会吝啬奖励,当然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奖励的好处,一时半会儿可能显现不出来。但对于修士那就不一样了,这种能够让修士避劫免灾的好处,足以在关键时刻,保住一条命。要不是基于这个原因,剑通道人才不可能容许陆轩那般不计后果的消耗,外加那般不计后果的舍取义呢。当然这不是说剑通道人就冷酷无情,只是有些事儿见识多了,也就成了习惯罢了。

    “您这是说哪儿的话,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对我还有恩呢。我怎么会做出那等忘恩负义之事。”小凤凰趴在那里说道:“再说您别以为我不懂,强行,没准儿还得连累我凤凰一族,那后果可不是我所能承担的起的。”打个比方吧,就好比一个臣民突然脑袋发疯,想要抢劫帝王赏赐一般,甭管多么仁慈,对于这种大逆之举都无法容忍,一个不留神儿,抄家灭族都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儿。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而已,那冥冥中至高无上的存在要是发怒,后果绝对不是一般脑袋能够想象到的。

    “妈,您回来了?”努力转着脑袋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母亲身后,只是她不可避免的要失望了。

    “行了,别看了,他让老师扣在学校了,没时间过来看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你一句话让你妈跑了这么长一段路,也没有见你首先关心一下妈妈。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还没有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嗔怪的目光白了女儿一眼,眼眸中的哀伤简直就是最顶级的演员也不一定能如此这般惟妙惟肖,或者这本就不是伪装,而是本心最真实的感觉。

    “妈,您跟我说实话,他真的在学校学习吗?”秦雨柔目光直视着母亲,那种哀伤的眼光,好像不是假装出来的。

    “怎么着,连你老妈我都不相信了是吧?要不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说着秦雨柔母亲就开始拿出电话,一边往外拿一边嘴里还说着:“只是他们那老师看起来可不是个好说话的,要是他正在学习中你给他通话,让那老师给抓着的话······”

    “好了,您不用说了,让他在学校安心学习准备高考吧。”秦雨柔也听陆轩跟他说过,他们的班主任可是厉害的很。

    “混账!他们想做什么?马上派人把那些混账,都给我清理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就今天这个会议的规格而言绝对算不上一个小,那一颗颗耀眼的金星,绝对称得上是将星云集,在和平时代,这种关系到几百人生命安全的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大事儿。若真是意外事故倒也罢了,毕竟那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可从此事的调查结果来看,此事明显就是人为的。不管对外怎么解释,内部是一定要做出处理的。这些年来,随着华夏各方面的快速崛起,已然成为某些人群的心头大患,所以各种挑衅那是接踵而来。

    “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此事是不是慎重考虑一下。”面对挑战甚至是挑衅,动兵自然是大快人心的事儿,可千军一动,这一系列的事儿也不是在仓促之间就可以完成的。

    “慎重考虑什么?这些年为了大局考虑而做出的忍耐,把你们的血性都给磨灭了吗?你们还是军人吗?”一巴掌拍在桌子发出了绝对震耳欲聋的声音,与其说是拍桌子的声音震耳欲聋,倒不如说是这一声声直透心底的质问声震耳欲聋。面对牵一发动全身的大局,冷静处理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如果面对这般小毛贼的挑衅,也能忍耐的话,那就真成了孙子了,再说这已经算不上挑衅了,正确的说法应该叫做赤果果的宣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