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开始,唐枫作为城主先发言,无非就是为民做主等等,下来是胡杨宣读死囚们的罪行。胡杨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反正读的颤颤巍巍,这正好让老百姓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唐枫不会看时间,反正胡杨念完他就喊:”开始!“

    唐枫上任的时候一个公职人员都没有,所以刽子手都是借驻军的,可砍头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干的,万一手一抖砍掉半个脑袋,那浆浆水水的多难看,再比如一刀没砍死难道还像战场上补一刀?所以驻军连刀法好的凑数才找了二十个,用的也不是砍头的大刀,而是军中制式战刀。

    听到唐枫的命令刽子手们轮下战刀就见鲜血四射,人头滚滚,北地的沙没有盖住满地的血红,北地的风却带着血腥味四散开,下面的老百姓刚开始热血沸腾,甚至那些有仇怨的会看的很解气。

    但是随着第一轮二十个,第二轮……他们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浑身颤栗,有的人实在是忍不住哇哇大吐,更有的人转身直接离去,他们感觉这就是阴曹地府的画面。

    那一日法场上血流成河,人头滚滚,刽子手的战刀都卷刃了好几把,唐家小子,不,这样没大没小的称呼再无人敢叫,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心惊肉跳的黑袍城主。

    法场行刑结束所有尸体原地保留三日,确定无人认领全部火化,至此打黑风暴算是彻底的结束了,至于给老百姓发钱的事就交给胡杨去做了。

    唐枫却是在行刑结束的当天晚上就病倒了,整日整夜的高烧不退,睡着后还梦话不断,坊间都传闻城主是被恶鬼缠了身,起初宋瑶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说法,后来半信半疑的请道士做了场法事。

    这一日唐枫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手握铁枪,腰悬战刀胯下五花马嘶鸣着这西山的戈壁上风驰电掣,突然一群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很多人,密密麻麻几乎数不清,其中有他认识的,比如图图儿,双刀女,骆驼,冯远,聂玉龙,龚强……基本都是死在他手上的人。

    唐枫勒马停下他皱着眉想这些人不都死了吗?突然他看到在这些人身后的架子上绑着一个人,正是兰儿,他一下就怒了:“都给老子让开!”他出枪猛刺,却发现那些人如同是虚影,铁枪都是透体而过却不见任何伤痕。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那些怎么刺都是虚影的人却死死的挡着他的路人他不能寸进,而这时候却有个人拿着刀一步步走向兰儿,唐枫急得满头大汗,可身前那些虚影怎么都赶不走,他现在不光是枪在刺,连腰间的战刀也抽出来乱砍,可根本就没用。

    “蠢货!只要你眼前的道路足够宽阔,谁还能挡住你去目的地?”这时候天地间突然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

    “路宽阔?”唐枫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哈哈!!!”那些虚影开始大笑。

    “兰儿!”唐枫抓耳挠腮的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拿刀的人却离兰儿越来越近。

    “兰儿!兰儿!”唐枫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我在这呢,我在呢。”兰儿赶紧握住唐枫的手,面色焦急又心疼。

    唐枫向周围看了眼知道刚才是在做梦,可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体验了。唐枫紧紧的抱住兰儿,闻着她的味道,听着她的呼吸,感觉到他真实的存在他的心才安静下来。他又想起刚才的问题,轻轻嘀咕:“路宽阔?”

    “什么?”兰儿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没,我说你好香!”唐枫赶紧含糊着岔开话题。

    兰儿脸色微红俏皮的推开唐枫:“又胡说,我去给你倒水去。”说完他就走了。

    白天睡得太多夜里就睡不着,唐枫没事就跳到屋顶上发呆,今天天气不错,月明星稀,小城的百姓都已经早早入睡,这里也没有什么夜生活,更谈不上有什么像样的夜景。

    不过借着明亮的月光还是能基本看清楚街道的轮廓,武卫城很小,只有连接四门呈十字形的主干道,而主干道的周围又是无数的小巷窄街。

    唐枫下意识的撇撇嘴,这里的主干道在以前的世界恐怕是村级公路都达不到,以前的时候他没去过北,上,广那样的大城市,但是比较一下北地最大的城市阑州城怕是还没他们县城大。

    随即他又笑了,在其位谋其政,自己现在是武卫城的城主,想的不应该是他比谁差,应该想怎么让他变好,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下一步就把眼前道路修的足够宽阔,谁还能挡住你去目的地?唐枫突然一愣他发现自己居然想了和梦里一样的话。

    ”路宽阔。“

    ”道路修的足够宽阔。“

    ”道路就好像人体的筋脉,只有拓宽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容纳更多的能量……“唐枫一遍遍念叨,一点点拓展自己的思维,很快他就想到了《破金决》第三层的拓筋脉,突然间他星目中光芒闪烁,体内筋脉开始收缩然后膨胀。

    他原本第四镜圆满的境界也开始松动有了破镜的迹象,筋脉一次次收缩再一次次膨胀,他当时进入第二层是昏迷着的,也没什么痛苦的感觉,没想到第三层却是如此的难受。

    直到天色微明筋脉的缩涨终于停止了,唐枫明显感觉筋脉比以前粗了一些,再握拳有啪啪之声作响,浑身充满力量,显然唐枫已经进入了第五镜。

    第二天一早家里人和兰儿见到唐枫都是一愣,他面色红润,目光有神,腰背挺拔,哪有一点病态,问题是昨天他还面色苍白,精神萎顿,他这一夜之间判若两人。

    ”恭喜主人!“刀奴一眼看出缘由跟他祝贺。

    ”同喜!“唐枫笑着给刀奴使眼色,提示他不要声张。

    刀奴点点头了然于心。

    吃完早饭唐枫把刀奴单独叫到房间面色凝重的说:“刀奴我想求你件事?”

    刀奴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你说。”

    “我知道你是很高的高手,就算我现在进入了第五镜也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