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虎走到村小附近,远远就听到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吵嚷之声。

    他进入村小,看到一群人围拢在篮球架那边,以村妇居多,听声音像是有人在吵架。

    陆虎走过去寻找马忠楚,拨开人群,走到中间,看到一群村妇围着马忠楚叫骂着。马忠楚蹲在地上抱着头,一声不吭。很显然,马忠楚做了什么引起公愤的事情,成为了众矢之的。

    “真是个小流`氓啊!”

    “贼!”

    “变`态!”

    “是不是有病啊?”

    “……”

    陆虎赶快走过去拉起了马忠楚,看到马忠楚一脸的无奈,仿佛一个罪人。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骂你?”陆虎问道。

    还没等马忠楚解释,一个中年妇女粗声大气地道:“虎子,这是你领到村里来的人么?他是个小偷!”

    “啊?!小偷?”陆虎惊异道:“大姐,不要乱说!”

    “真的,就是小偷!”

    “不要脸!”

    “臭变`态!”

    一群村妇又叽叽喳喳批判个不停了。

    “你们都别吵了好吗?”陆虎高声叫道:“让我把事情搞清楚撒,他偷了什么,你们就这样骂人!不要冤枉我兄弟!”

    “雪莲,过来!”中年妇女对人群中一个沉默的小媳妇喊道:“快点拿出来让虎子看看,不然还说我们冤枉了他朋友!”

    雪莲上身穿红色衬衣,下身是深色长裤,很普通的一个农家小媳妇,但长相却很有几分姿色,面泛桃花,秀色可餐,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雪莲二十五六岁,还没孩子,年初刚从外地嫁过来,丈夫在广东打工,家中只剩下她和公公。这个小媳妇也许是陆家村所有村妇中长相最甜美的一个,性格也温婉羞涩,与凶悍而得理不饶人的的村妇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雪莲被拉过来,抿着小嘴儿,慢慢从怀中摸出一团白色的纺织品,陆虎正在疑惑,却被那个中年村妇从雪莲手中夺过,展开来,原来是一条纯白色的内内!

    晕!

    原来这小子死性不改,又来偷了。可能马忠楚本来是想偷郭慧雅姜晓雯她们的,但王氏守在家里,没有给他机会,他就潜入了村小的集体定居点,在女人宿舍行窃,真是快无敌了。

    “看到没?虎子!”中年妇女继续乖戾道:“这个戴眼镜的瘦小伙,你朋友,趁大家去地里割麦子,偷偷窜到女人宿舍里偷东西,这就是证据!幸好有人回来取工具,抓个正着!”

    “是啊,我们没有污蔑他吧!”

    “偷了女人的那种东西,真是害臊啊!”

    “找派出所!”

    “也不知他偷回去能干什么!”

    “可能是想当超人吧……”

    “……”

    陆虎看到人证物证俱在,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问马忠楚道:“你真的偷了?”

    “嗯,一时冲动啊……”马忠楚摇着头小声道。

    “你……哎!真是快没救了!”陆虎也批判道:“我说一下午的人跑哪里去了,原来你给我惹乱子来了!让我怎么说你?现在可好,你出名了!高兴不?”

    “我都被骂了半个多小时了,大哥,你还要说我吗?”马忠楚可怜巴巴道:“想办法救兄弟一把啊!”

    “这样吧,”陆虎略作沉吟,对众人道:“按照我们国家的法律,偷东西就是犯罪,现在马忠楚犯罪了,理应受到法律惩处,被送到派出所拘留去。但是,各位大姐也知道现在村子的情况,暂时没办法出去,而且这两天割麦子还却青壮年劳动力,干脆让我朋友将功赎罪,好好劳动,这事儿,挺丢人的,但没给大姐们造成什么损失,就让过去吧,好么?”

    “哪有那么简单?!”中年妇女怒道:“要这么说,以后干脆所有人都做小偷得了。”

    “是啊!不能轻易饶了他!”

    “按照村里老规矩,剁手!”

    “是啊,剁手!”

    “……”

    “剁手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陆虎继续捍卫道:“我小时候听过村子的老规矩,说偷东西是有剁手一说的。但要被偷者同意惩罚,村子里所有人都同意才行,你们这样说也是白说,干脆我们这两天好好收麦子,哪天开村民大会的时候再说吧。”

    村妇们又是一片反对的声音,陆虎就算多有道理,对于一群长舌妇的攻击,也是丝毫没有办法的。

    这时,被偷者雪莲表态了,她先从中年妇女手中取回了自己的内内,塞入了口袋,然后示意大家安静,让她发表一下意见。

    “这事情……我觉得……算了吧!”雪莲用充满着磁性、宽容和谅解的声音道:“也不算什么大事,过去就过去了吧!我不追究!”

    雪莲说完这些,就从人群中穿插而出,回宿舍去了。

    众人望着雪莲那清秀袅娜的背影,还有那粗黑的大辫子,都安静了下来。

    当事人都不追究了,剩下的人也知趣地散开了,再搅和下去,就是庸人自扰了。

    陆虎终于舒了一口气,对马忠楚道:“真是服了你了,怎么染上这种恶习,以后一定要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

    “无语!想不到我一世英名,毁在一群农村妇女的手里!”马忠楚感慨道:“以前作案两千余起,从未被抓个现行,这一次马失前蹄,真可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说个毛线,幸好刚才那个叫雪莲的女人没追究,饶了你,否则你会被剁手。”

    “改天要好好谢谢她,能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

    天色已暗,两人也是腹中空空,赶快回家吃饭去了。

    命运,竟是如此相似。当年,马忠楚偷内内被抓,就是被某个大学女生原谅的,而且还在保安跟前为他求情,心善如此,不得不令人动容。为此,他将她奉为女神好几年!

    而如今,仍然有一个善良如斯的漂亮的小媳妇原谅了他,难道,又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缘分和邂逅?马忠楚表面平静,心内是充满了波澜的,他竟然在那时那刻,一瞬间就喜欢上了那个小媳妇……雪莲,多么美丽的名字,多么圣洁……

    就算这是一段畸`恋,马忠楚也愿意去争取,因为,这就是上天为他私人订制的、伟大的内`裤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