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喝这种药?”林惜沫条件反射似得从地上弹起来,直直的站在安月面前,“护士小姐说了,这种药喝太多会引起呼吸道炎症,导致流鼻血,对人体有很大伤害。”

    安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林惜沫,尖声说:“对人体有伤害?是,是有很大伤害。可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林惜沫操心!别在这可怜兮兮的装好人。”

    “安月,你今天怎么了?”林惜沫惊讶的看着安月,往常的安月不会说这样的话。

    “林惜沫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好欺负!”安月死死的指着林惜沫的鼻子,嘴唇飞快的扇动着,“以前我是把什么事都压在心里,不想和你计较。你以为我就那么没出息,像你那样一副娇小可爱的样子?!我受够了,也忍够了!你别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口口声声说不再接近凯瑞,你摸着良心好好问问自己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林惜沫一脸茫然表情,她觉得安月不是吃了“枪药”,应该是炸弹。

    “你少和我装!”安月像一只气红了眼的兔子,她愤怒的扬起手向林惜沫甩去。

    ――可就在手掌即将接触林惜沫脸颊的那一刻,安月愣住了,她惊恐的收回手掌,“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脸上。

    “惜沫,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不该让凯瑞离开你,不该破坏你们的感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求求你……”安月彻底来了个360度的大变脸,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你今天心情不太正常,我们不要讨论这些事。”林惜沫疑惑的瞥了安月一眼,努力平静下来。

    “你怎样才肯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够了!”林惜沫无奈的皱着眉头,“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也不用这么喜怒无常。我不是没有苏凯瑞就活不下去,请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懦弱。往往你在乎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林惜沫!”一阵熟悉的声音冷冷的从背后传来,愤愤的吼道。

    ――林惜沫身体渐渐僵硬起来。她终于知道安月为什么会在一秒钟变了个人似得,恢复到以前娇小软弱的样子,楚楚可怜。

    ――苏凯瑞不知什么时候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凯瑞,惜沫还在因为之前的事生气,都怪我不好……”安月急忙跑到苏凯瑞身边,装作自责的样子。

    “我不想听!”苏凯瑞眉宇间说不出的厌烦和疲倦。

    林惜沫失望的看着安月,“安月,我突然觉得你好陌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只是想告诉你那种药喝太多不好,并没有误解你……”

    “要你管!洛天宇可没在这,你应该去关心他!你不是爱陪他吗,去呀?!”苏凯瑞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狠狠刺向林惜沫。

    “我去不去和你没关系!”林惜沫紧紧咬着下嘴唇,“你不要总是自以为事,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多了不起!”

    “是,我是自以为是,什么都没他好,所以你才那么爱他,心甘情愿的把自己送给他!林惜沫你知道么,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苏凯瑞栗色的双眸变成血红色。

    林惜沫蹒跚的向后退了几步,“你胡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安月若无其事的看着这一切,嘴角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苏凯瑞紧逼着林惜沫,闷闷的冷哼一声:“洛天宇住院时你在医院照顾他那么多天,晚上也在,你敢说你们没有做什么!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喧闹。

    喧闹。

    还是刺耳的喧闹。

    最后,林惜沫仿佛已完全听不清苏凯瑞在怒目圆睁的吼些什么,她只迷迷糊糊瞥见安月脸上那窃喜的表情――就像《画皮》中妖艳的狐狸精。一句句话语像尖锐的钢针刺破心脏,冒出黑色的血液,那是无力辩解的彻底绝望。

    ――可林惜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也许痛久了,就会麻木,没有感觉,再渐渐变成习惯。

    ――凯瑞,谢谢你的无理取闹,让我忍不住开始,学着,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