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不要脸!”陶蠡喘着气,她手被绑着都不能擦嘴,只要低着头在肩上蹭去刚刚两人唇齿相接的触觉,“你堂堂一个皇帝难道还缺女人,在这种小地方抢别人老婆!”

    “呵,朕真是越来越想拔了你的舌头了。”衡行之握住陶蠡的手掌缓缓用力,满意的看到她因为疼痛扭曲的面容,“看来你果然需要长长记性。”

    “你就是不要脸!”陶蠡忍着痛,瞪向眼前的男人,明明之前她还好好的怎么就又被逮起来了呢?“你又不是心悦我,我也不是什么权臣之女,能给你的江山带来什么好处,我真是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花这样大的力气做这样的事!”

    陶蠡一瞬间觉得无比委屈,一边问着眼泪便落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痛的。

    “理由?”衡行之看着陶蠡脸上的眼泪,听着她努力克制的小声呜咽,“异世魂,亡越人……朕还真想你有点本事,现在看你这模样,当真是断了朕对你那一点点的期待。”

    “什么魂什么人?”陶蠡一边哭着一边看向衡行之,不得不说她还心惊了下,但是好在她在哭一瞬间的抽噎完美的掩饰了心中的波动。

    “接着装……朕可是亲耳听见你自己说出来的。”

    “那我要是说我是天女下凡佛祖转世那你也信?”几乎瞬间陶蠡就给驳了回去。

    衡行之看着那张哭花的脸,端起酒杯又走到桌前给自己斟了一杯,“即便你不是,你的做派与寻常女子实在不同,尤其与朕那扶摇爱妃说的完全不同。”

    扶摇……衡行之不说她差点忘了,她身体原主还有个去选秀的姐姐,听这口气,是选上了?

    “在家中的时候,女子之间向来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好比你宫里的女人,哪个不都是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使手段,就算扶摇口中的我与真正的我不一样又什么奇怪?”

    衡行之轻轻摇晃着酒杯,神色似乎并没有相信的意思,他看向屋外的紧闭的屋门,“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那心上人还不来救你,怕是你对他也不怎么重要。”

    “所以你并没有抓住梅君行?”被困了这么长时间,此刻她终于算是放下心来。

    “抓?为什么要抓他?”衡行之一杯酒下肚,“朕要让他自己送上门。”

    “所以这才是你抓我的理由?”陶蠡又挣扎起来,她在膝盖蹭掉眼睛上的眼泪,“梅君行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你对他下套子做什么?”

    “是不是普通人,等他来了朕自会判断。”衡行之说着放下酒杯,“倒是爱妃既然嫁了朕,以后就应该把无关紧要的人忘掉了。”

    “忘掉?忘掉了……”陶蠡看着自己腿,然后转眸看向衡行之,“我已经把别燕君忘掉了,所以皇上大可放心,还有这婚事,欺骗的婚事怎能算数?所以皇上还是赶紧放了我比较好……”

    入了夜,琼安城知府府邸外,几个乞丐摇摇晃晃的走着然后不动声色的分散开,在几个离开府邸的必经之路上挨个找个舒服的地方做躺下,如今的季节,入了夜之后十分冻人,那躺下的乞丐蜷缩着身子,看起来十分凄凉,只是一双双盯着知府府邸的方向,眼神锐利带着锋芒,倒是没有一点凄惨的感觉。

    隔日,几个商队,浩浩荡荡的进了城,检查的守门官兵皱着眉正要盘问,他更伸出手,只见领头的胖子笑眯眯的把那手握住塞了两片金叶子。

    “算你识相。”

    官兵一挥手,那商队便缓缓进了琼安城。

    有个小兵看着这长长的商队不禁奇怪,“我们这破地方既不近皇城也不邻贵地,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商队。”

    “你管他呢。”收下金叶子的官兵晃了晃手里的金叶子,“今晚兄弟请你去那销魂窟乐乐?”

    小兵听着似是心动,两人对视一眼,便嘿嘿的笑起来。

    春风楼里,服了解毒丹的梅君行终于醒了,正要运功,却发现他似乎又被人下了软骨散。

    “姜念!”

    梅君行看着拦在门口的女子,向来平和的脸色变得严厉。

    “就算我让开,现在你也走不了!”姜念眼中似含泪,“我不会让我唯一的亲人去送死!去救陶蠡的事情我会安排七曜宗的人去!”

    “把解药给我。”梅君行摇晃着扶着床艰难的站起来,既然是在知府后院就必然是朝廷的人,朝廷要他的人头,这个事情并不简单。

    梅君行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不知为何,他觉得很不安,这种不安甚至让他觉得惊慌,他想快点到陶蠡身边,快点确认她的安危。

    “君行哥哥,我上次已经放走你一次,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去犯险!”姜念说着察觉梅君行要强行运功,连忙先一步点了男子的睡穴,见他倒下姜念连忙扶住,看男子虚弱的模样,姜念脸上不易察觉的红了红,只快速的把人重新放在床上,才小心的阖上门退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姜念,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个陶蠡不是不好,其实她还挺喜欢那样女子,只是她几次三番连累梅君行,那就很不好了,至于这次,她有门派是有师兄有师父,怎么也轮不到他们七曜宗的人管。

    如果活着回来,固然是万幸,若是死了……那也是她命中如此!

    那从琼安城外进来的商队,进了城之后很快由整作零,慢慢混迹与人群中,慢慢消失了踪迹。

    商队只还留着一个人拉着马匹拉着沉甸甸的马车缓缓走着。

    马车里是一个个整齐的箱子,箱子外面放着粗布麻袋,麻袋后面则蹲着一个或两个男子,在商队的人慢慢消散之后,这马车里的男人则整顿了仪容,优哉游哉的从马车里出来站到马车旁边一同走着。

    “他娘的,缺死老子了。”

    领头的胖子看到这人晃荡着走到他身边,脸上忙堆起笑脸来,“这路上确实辛苦高将军了,公子落脚的地方很快就到了,要不要先找个酒楼修整一番?”

    高崇光闻言,摆了摆手,“不碍事,先去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