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该走了。”文伯摸着花白的胡子看了看彩云弥漫的天空提醒道。

    段风将小蛇放进随身携带的一只竹筒里,准备翻身上马。

    突然,此时赤羽马仿佛受到了惊吓,焦躁的嘶鸣了一声,突然往后倒退了几步,似乎不太愿意让段风靠近。

    “怎么回事?小红,老实点,不认识我了,让我上去。”段风单手拽着马的缰绳,试图稳住马。

    但是赤羽马不停的踢打着地面,眼睛里闪着一阵恐慌,企图挣脱缰绳。

    “可能是天太黑了,它认不清你了。毕竟它也老了。”文伯解释道,“灵兽们的年龄是会随着主人的气境的消长而变化的,我老了,它也老了。”文伯感叹道。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吼从天空传来,赤羽马前腿蹭的抬起,不住的嘶鸣,百兽林中惊奇一阵飞鸟翼兽,一股刚风从茂林深处吹出。

    “不好!有妖兽!”

    文伯凭借多年的经验,根据刚才的吼叫声以及周围其它灵兽的反应判断,这是一只灵力满阶的妖兽,而且性情暴虐,灵力强省。

    “轰隆隆——”

    大地一阵颤抖,文伯紧紧抓住赤羽马的缰绳,努力稳住受惊的赤羽马。

    赤羽马也是跟随文伯南征北战几十年,大小战斗也经历过数百场,各种灵兽妖兽也见过不计其数,从未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

    文伯自己这条妖兽来历不同凡响,一旦相遇,断难逃脱,因此急忙催着段风上马,准备离开。

    “咚!咚!”

    两头一丈多高的巨型犀牛被重重的甩在距离文伯十丈开外的地方,两棵合抱之木被拦腰截断,激起的尘土碎石飞出十几丈。

    两头巨型犀牛摇晃着脑袋缓缓爬起身,朝天大吼两声,飞快朝密林深处跑去。

    赤羽马虽然受惊过度,但是毕竟身经百战,依然在文伯身边焦躁的踢打着地面,文伯虽然几次三番催促段风上马,但是此时的段风显然已经被妖兽吸引,站在一棵被砸断的巨树上,手里紧紧捧着竹筒,极目远眺,希望能够一睹妖兽的真容。

    “二少爷!快走!” 文伯一边稳住赤羽马,一边喊道。

    “别着急,文伯。”段风一脸兴奋不慌不忙的说到,“从来没见过妖兽,今天倒想见识见识。”

    “今天不行,这只妖兽灵力太强了!”文伯喊道。

    “没关系!马上就走!”段风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腿脚丝毫没有后退的迹象,这让旁边的文伯更加着急。

    “吼——”

    远处山头上,两只背有黑色甲胄的巨型生物在迅速跳窜,两旁的巨型树木就像筷子一样在两只生物的脚下依次折断。

    “刺啦——”

    两只巨型生物死咬着一只两丈多长的穿山甲,穿山甲被拦腰拽成两截,巨型生物分别叼着一段穿山甲身体朝山下奔去。

    “吼——”

    又是一阵更为剧烈的震动,文伯感觉到那只妖兽的距离越来越近,一股明显得妖气扑面而来,四周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

    但是此时的段风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文伯轻轻拍了拍赤羽马的脑袋,轻声安慰两句,准备飞身去抓段风。

    没等文伯起身,只见脚下一股碎石迎面而来,一条硕大的黑影从地下喷薄而出,文伯急忙抽身,跳出十丈开外,赤羽马也被强大的冲击力打飞数丈。

    文伯急忙向前,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在自己和段风之间形成,缝隙宽两丈有余,下面冒出阵阵散发着恶臭的热气。

    “文伯!”

    段风双手紧紧抓着一根树枝,吊在一棵古松上,但是脸上丝毫没有恐惧的神色,反而多了许多好奇。

    “二少爷!抓紧了,我马上过来!”

    文伯双脚一蹬,飞身而起,越过裂缝来到段风上方。

    正当他准备去拉段风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空中扫过,文伯脚下不稳被强劲的风波扫下古松,重重摔在地上,段风也跟随断掉的树枝落在地上。

    “快看!文伯!”

    段风没来得及检查自己是否受伤,精力完全被空中飞舞的那条巨型翼龙吸引。

    “是应龙!”段风兴奋的喊道。

    文伯抬眼望去,只见一条巨龙,口中喷火,身后背着两只十几丈长,两丈多宽的蓝紫色翅膀,在空中翻腾。

    “这里怎么会有应龙?应龙属于神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出现这么中的妖气?”文伯心中奇怪,但是从飞龙浑身的妖气来看,定然不是应龙。

    思索之际,只见飞龙突然朝地面袭来,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翅膀扇动,一股强烈的风从空中袭来,地面飞沙走石,文伯顶着飓风朝后退了几步。

    飞龙越来越近,文伯感觉脚下就要起飞,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裂缝,要想不被吹下去,只能飞过裂缝,但是此时段风正死死抓住一棵树干,身体在空中漂浮着。

    “文伯!······”段风笑嘻嘻的大喊。

    最后几句随着风飘走,文伯并没有听清,只是从段风的脸上来看,似乎有什么好事发生,但是环顾四周,除了即将袭来的飞龙以及被折腾的支离破碎的树林,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正在纳闷,突然一股热浪袭来,伴随着强风,文伯脚下终于不稳,被烈风吹过烈风,重重摔在几十丈之外的一棵大树上。

    当文伯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大地又是一阵轻微的震动,伴随着一声凄惨的怒吼,文伯只看到一张巨大的黑影从头顶越过,飞出自己身后十几丈的位置,激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文伯震惊的看着被打伤的飞龙在地上挣扎着扑腾了几下翅膀,突然又一个黑影从头顶越过。

    “文伯!”

    黑影笑嘻嘻的喊道。

    是段风!

    段风低头朝文伯嘿嘿一笑,右手握拳朝飞龙飞去。

    “气元回来了?”

    文伯的第一反应就是段风的气元重新回来了,不然他不可能一拳将身躯如此庞大的飞龙打飞。

    想到这里,文伯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至少他们不会死在这里,而且文伯一直把段风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段风能够恢复气元,文伯心里自然高兴。

    “小心!”文伯提醒道。

    “啊?”

    段风回头看向文伯,试图听清文伯的话,但是突然,段风觉得身体一震,一股强烈的气流在体内乱窜,原本充满力量的四肢此时就像突然被抽取筋骨似的,软弱无力。

    “啊——接住——”段风只觉脚下一空,身体开始迅速下降。

    文伯一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段风的样子来看,他的气元又消失了,没等文伯赶到,段风已经落地。

    恰在此时,飞龙扑腾了两下翅膀,重新站起身,挥动翅膀,腾空而起,在空中飞翔两圈,长吼一声,飞身离去。

    “二少爷!你没事吧?”文伯急忙凑到段风身边。

    段风摸着疼痛的脑袋,一脸疑惑的坐起身,身上的骨骼咯咯作响,体内那股乱窜的气流也早已消失不见。

    段风急忙摸了摸腰里挂着的竹筒,打开一看,小蛇还安安静静的盘在筒底,身上散发出一股紫色寒气。

    “还好!还好!”

    段风将竹筒捧在怀里,满意的说到。

    “二少爷,你没事吧?”文伯在段风身上上下翻找。

    “哎呀!我没事,文伯。”段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满不在乎的说到。

    “那就好,那就好!”文伯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不是应龙吗?”段风奇怪的问到。

    “照理说应该不是,应龙属于神兽,身上不可能充满如此浓重的妖气,虽然样子很像应龙,但是应该是一种位知名的妖兽。”文伯解释道。

    “哦哦!”段风若有所思的说到。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是气元回来了吗?”文伯这才问到。

    段宏眉头紧锁,一脸惊奇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飞龙朝我飞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体内突然多出一股强烈的气流在气脉中游走,丹田处炽热无比,我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这与当初气元爆发的感觉极其相似,于是我就尝试朝飞来的飞龙腹部打了一拳。”

    “那后来又怎么样了?”

    “当我准备再补上一拳的时候,那股气流突然又消失了!”

    “消失了?怎么会这样?”文伯疑惑的思考着。

    段风一脸失望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无奈的叹了口气。

    “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丹田。”文伯伸手去按段风的丹田处。

    但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丹田无力,毫无灵气。”文伯心想,但是他还不甘心,当初五阴剧毒损坏了段风的气元,但是到底是怎么侵害的,损坏的气元最终到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如果真如段风刚才所说,那气元就没有被损毁,应该是为了防止被毒液其害自行隐藏起来,当段风遇到危险的时候,气元被激发出来。

    “用力!”文伯命令道。

    如果气元真的隐藏了起来,那么人体之中能够隐藏的地方也只有丹田处。

    “哎呀!”

    文伯只觉手掌一阵酸麻,原本按在段风丹田处的右手被一股极强的力量弹出,文伯止不住后退一步。

    “你怎么了?文伯?”段风疑惑的问到。

    “没什么。”文伯轻轻摆了摆手,“好强的气境!”

    “你什么意思?什么气境?”

    “看来你的气元并没有消失,只是被隐藏起来了。”文伯若有所思的说到,随后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段风。

    听完文伯的话,段风心中既惊又喜,惊的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气元竟然还能自行躲避危险,喜的是气元竟然没有消失,这样看来自己只需要重新找到激发起源的方法即可。

    “不过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文伯说到。

    “为什么?”

    “第一,我还不能完全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你的气元,还是其它别的东西,第二,万一被人知道你的气元没有消失,恐怕还会再一次遭人算计。”

    “再一次?”段风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当初的五阴剧毒是针对我来的?”

    “很显然,在食物里对你爹下毒显然是最愚蠢的一种行为,因为食物有没有毒,你爹一眼就能看出来,当初的毒恐怕真的是对着你来的。”

    “会是谁下的毒呢?”段风心里虽然怀疑是柳天云做的手脚,但是终究没有证据。

    “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你要更加注意,而且还有尽力隐藏自己的气元,你明白吗?”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