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坟里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我这是被鬼强jian了吗?

    我站起身,做了两组活动筋骨的动作,做的骨头咔咔直响。好了,现在我已经完成鬼老头安排的任务了,这回他没话可说了吧。

    沿着小径,我原路返回。现在是大白天,可是我经过这片树林的时候,依旧是觉得浑身不舒服,这里的树长得也太怪异了,主干往上没几厘米就九十度扭向一边,枝条也歪七扭八,难怪晚上看上去那么像鬼。

    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我就回到了学校,比预想的要快。回到学校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洗脸,在坟地睡上一晚,风一刮,把埋死人的土全刮我脸上了。

    出来以后,在路上我考虑了会,虽然现在还是早上,但我决定还是先去旧教学楼一趟,万一它真的开门了呢。

    果然,这一次,这个第九号教室就像在迎接我。我到的时候,门就是开着的。我急不可待的走了进去,那鬼老头就站在离门口五六步的地方,我一进去就站在了他面前。

    “跪下。”鬼老头背着手,满脸庄严之色,他脸上皮肤很皱,脸颊处还凹陷些许,虽然头发花白,可眉毛却是浓黑、顺畅。阳光从门外照进来,洒在他脸上,有着几丝仙风道骨的感觉。

    见了他这幅模样,还真让人有种顶礼膜拜之感,不过我却是迟疑了,这就是要拜师了吗?以后就要接触那些死人东西了吗?就要天天跟鬼怪打交道了吗?

    管他呢,先拜师救了柳滢心,别的以后再说。于是,我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向鬼老头磕了三个头。

    等我磕完第三次头,刚抬起来头来时,只觉眼前一花,眉心顿时一阵刺痒。鬼老头一手的两指戳着我眉心,另一只手握成两指手印,嘴里念念有词,等他念完最后一个词时,我的眉心突然传来刺烫之感,我“啊”的一声,条件反射得向后倒去。

    倒坐在地上后,不断用手指抚摸眉心刺烫之处。“疼死了,你这是干嘛。”

    “哼,这是三生印记,还不快谢谢我。”他道。

    我摸着眉心说道:“三生印记是什么鬼?”,此时刺烫之感已经消失了,我真想拿出手机,开启前置摄像头,看看我的眉心是不是被他弄了个纹印。

    他又开始摸那没几根毛的下巴,道“有了这个印记,你就是我们门派的人了。”

    卧槽,原来是门派印记,我还以为给了我什么牛逼的东西了呢。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急切地问:“那我现在是你徒弟了吧,可以开始教我怎么救人了吧?”

    他点点头,道:“时间确实不早了,你会一些道术,周旋了三天,她什么都不会,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

    “啊?”我下巴几乎要掉下来。

    “别着急,我是说时候不早,又不是说来不及了。”说着,他走回讲台,在讲台里翻了会,把那本无字天书《阴阳风水论》拿了出来。

    他的手没碰那书,只是摸了摸下巴,无字天书就自己翻动起来,然后停在了某一页。他抬头,对我说:“过来,看看这个符。”

    我走了过去,书上果然有一张符咒的草图,上面写着的是很古老的战国文字,和我前面看的不太一样,我只看得懂零散的字,把它们凑在一起,也猜不出什么意思。

    “记下没有。”

    我点点头。

    他又从台下拿出朱砂,笔和空白符纸。“把它画下来,不许有半点差错。”

    这个符咒有些奇怪,我之前有帮鬼老头画过不少符,那些都和这张不一样,怎么说呢,之前的符纸上画的要么是咒语,要么是象形图案,而这个符纸上的符咒,既不是咒语,也不是什么象形图案。所以这符纸非常难画,稍有差错就得重来。

    其实符纸的制作过程本就不简单,只是我学遍天下古字,写起来自然有些心得,就一直觉得不难。而这次这个符咒,尽是些我看不懂的符号,真是把我难倒了。

    这玩意儿真是鬼画符啊,怎么那么难画。我把符纸揉作一团,这是我第四次画错了,鬼老头在一旁看着,我以为他要责备我,于是就用余光偷偷的瞄了瞄他的表情,只见他一脸悠然自得,没有丝毫的焦急、责怪之色。

    终于,在我第八次画符之时,总算是一点不差的画出来了。

    “不错、不错,竟然第一次画这种符,就可以在十次以内画出来。”鬼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心一喜,原来我做的还算不错。

    他用下巴指了指我的手,道:“咬破你的拇指,然后用伤口按在这。”他指了指我刚画出来的符纸,他指的地方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围成的小圈。

    我照做,把拇指按在符纸的圈上。忽然,那鬼老头打起了手印,嘴里念念有词,最终,左手按在右手大胳臂内侧,右手握成两指,猛地戳向我的额头顶部;然后一边念着咒语,手指一边顺着我的额头、鼻子、嘴巴往下移,最后移到我胸口处时,手指一收握成拳,用力地击了我胸口一下。

    在他打我胸口之时,我条件反射地憋了口气来应对,结果他这拳竟一点力道都没,一股绵绵不绝的劲道压在我的胸膛。瞬间,我全身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身体里的什么东西,都在迅速地流向一个地方――我的拇指。

    “好了,松手,再用力你又得再画八次了。”他拍了我按在符纸上的那只手。

    松开拇指后,我惊奇的发现,刚才没有内容的小圈,此时多了一个“阴”字,而且是战国时期的字,颜色还和别处的符号不一样,更为鲜红。

    这是我的血?这个阴字是我的血形成的?

    鬼老头把符纸拿起来端详了会,然后点了点头,很满意的样子。他道:“这是气帘符,是一种存放“东西”的符纸。”

    存放东西?怎么那么像火隐忍者里面的卷轴。我疑惑道:“装东西?”

    “没错,是存放道术,精神力之类的能量的载体。”

    我接过气帘符,也仔细看了看,“这个阴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想到一种可能。

    他点点头,说道“这个阴字,代表里面存放了阴气,你在坟地里呆了一宿,身上阴气极重,我趁它们还未散,用道法将之全存于此符中。现在这张气帘符性质已变,变成一个极阴之符。”

    我摸摸头,不知道要这张符纸做什么,于是便问:“师傅,我们不是要救人吗,你让我弄着这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救人。”他从我手里把符纸拿过去。“这张极阴之符,就是阵法的眼。”

    他继续说:“在去她的病房前,你先去学校里折一根槐树树枝,记住,要折最东面的树枝,然后将其置于病房的窗户处;屋里拟一个八卦,乾位对门,在离位延伸至墙,在那部分墙上挂上这张气帘符。”

    我一听脸色都变了,这不是把这个房间布置成一个阴宅吗?

    他见我脸色大变,哈哈一笑,说道:“看来你之前没白听我的课,能看得懂我这个风水阵法。没错,我就是要这个房间变成阴宅。”

    “阴宅不是会害死人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大声喝道,我听他的话,又是去坟地,又是磕头拜师的,到头来如果是被耍的话,我死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当我脑里冒出“同归于尽”这个想法时,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以前的我,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我更可能会委曲求全。

    “你别着急,我话没说完。”他伸出五指,冲我摆了摆,“在病房和旧实验楼的连线上,摆上一个装水的铜盆,里面放一把打开的剪刀,刀尖向外。再往水里第一滴女人的经血。你手里准备一个染阳血的纯阳符,到时候。。。。。。”

    我仔细地听完他整个布局,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阴阳风水学可真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感受妙处过后,我又开始发愁了,这什么盆啊,剪刀啊,我都可以准备,可这女人的经血,我上哪去弄啊。

    鬼老头见我一筹莫展,便拍了拍我肩膀,“方法我已经教给你了,能不能救人,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我的点点头,这要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现在当然是布置得越快越好。于是我向鬼老头鞠了一躬,然后就和他暂时告辞了。

    出了旧教学楼后,我就遇到了罗运峰,他见我面色凝重,问我怎么了。

    时间紧张,我不想和他多解释,于是就和他说:“真当我是兄弟,就去帮我弄一个铜盆,和一把铜剪刀,还有在学校里折一根槐树树枝,要折最东面的树枝、还有。。。还有女人的经血。”

    “啊?”他被我弄得莫名其妙,“女人的经血?你要拿来喝?我可从来没听过这东西是补品。”

    我讲了那么多,他就只听到经血,这猥琐的性格,过了那么久还是不变。

    “别管那么多,我就问你,行还是不行?我只要一个字。”我说。

    “前面的,我是没问题,可这经血我是真没办法,要不给你点精血,这个我可以有。”他说完,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一手拍在自己脸上,真拿他没办法,“好吧,经血我自己想办法,你准备好后,就送到校医院二楼208里。我还有事,先走了。谢了啊。”说完,我就急迫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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