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不躲闪,不采取攻势,说道:“果然还是红叶的作风,我们两人的事情,请不要伤害其他无辜的人。”话还没有说完,花叶纷纷嵌入了休情的身体,她俨然成为了一个刺猬,但是没有血流出。

    红叶松开了放在灵空身体是上的手,对着休情说道:“哼哼,你温柔似水又怎样,囚徒就是不喜欢你。”

    休情说道:“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情,跟他无关。他不喜欢我是他的事情,跟我无关。”

    这时候囚徒身上已经没有了铁链,他的手一抖,休情身上的花叶全部散落一地。囚徒痛苦问道:“休情,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卫兵的队伍的?我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你的心思一直都在红叶的身上,永远不曾落到我的身上。”

    囚徒大声的说道:“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乔装成卫兵,混进来的?”

    “十五年前,从你流放自己开始的那天。”

    囚徒的身体一震,嗫嚅道:“原来,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身旁。”

    “是啊,十五年了,你整日烂醉,糟蹋自己的身体,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我每日都在祈祷着你能发现我,发现我的存在,只要你能动用一点你的觉察力,或者你的脑海里闪现出我的名字一下,我就会被你发现。可是,十五年了,你的承诺一个轮回了,是我主动暴露我自己,而不是你发现了我。”休情脸上的皱纹哆嗦着,她显然痛苦万分。

    而这时候红叶稚嫩的脸上则现出得意的微笑,这是怎样一奇景啊。

    休情接着说道:“你为了这个女人,流放了自己十五年,她还是没有原谅你。公孙孤雁,你该醒醒了。十五年了,你不仅没有躲过那个可怕的邀请,你也同样,没有获得这个女人的原谅。”

    原来这个囚徒叫做公孙孤雁。

    孤雁说道:“十五年,谢谢你,一直陪伴着我。”

    休情说道:“很多时候,我都想,我比这个狠毒的女人要幸福,因为,十五年的每个日日夜夜,我都能看到你。而这个女人呢,她只能为了含气吞怨。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这十五年来,一直都没有发现我。”

    红叶突然说道:“你再幸福,他的心永远都不在你的身上。你永远都是那个最为渺小的,卑微的。你知道吗?”

    “哼,想比你这种高孤冷寂的生活,我更喜欢我的这种渺小卑微踏实和幸福。很多时候,我都希望,孤雁一直将自己这样流放下去。这样我就能日日看到他,夜夜守着他。可是,他是个遵守承诺的人,十五年了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个他自己将自己流放开始的地方。十五年,这不是寓言,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将证实着,他们又来了,因为主角已经来了。你我不必再相斗,不出几日,你我都将葬身在天绵山上。”

    红叶激动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帮使者已经来了。”

    “来了,而且使者们要找的人就在我们的手上。”

    红叶大声叫道:“赶快把他放了,把他扔的越远越好,我不想让这个巫师来破坏我的生活。”

    巫师,这个两个字出现的时候,在场的人身体都是一阵痉挛。多么可怕的两个字。

    休情突然走到红叶的身旁,抚摸着她稚嫩的脸颊说道:“难道,你不想恢复以前的样子,你不想获得永远的平静,你不想永远地摆脱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红叶说道:“我们今日会有这样的处境,不都是因为我们身旁的这个孤雁大人吗?”

    孤雁道:“红叶,你叫我大人?”

    休情说道:“同样是受害者,我倒是认为孤雁做得对。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爱的欣赏的男人并没有做令我看不起的事情,相反,我很钦佩他,很拥护他这样的做法。所以十五年了,我仍然默默陪伴着他,守护者他。”

    红叶不屑地说道:“哼,他是心安理得了,可是却害了我们两个人。”

    休情转过身去对着媚儿和灵空说道:“真是两个漂亮的姑娘,就像当年的我和红叶。一个冷艳,一个善良。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可否?”

    孤雁说道:“休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必呢!”

    休情说道:“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你的意图,但是这次我想一吐为快,因为,我觉得这到了我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想让后人知道你为妖界和冥界所做的这些事情。你不想让你就这样寂寂无闻的老去。”说完,休情看了一眼狗蛋。自始至终,狗蛋没有说过一句话。

    休情摸了一下自己早已经斑白的鬓发,说道:“我们妖的年纪算法各有不同。我现在的面相虽然看上去很老,但是我可以自豪的说,我当年像你们一样漂亮。当然了,当年我们的红叶大人更是美艳无双。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来到天绵山测试自己的妖力,我们三人相遇。我长话短说,就像说书先生的说的狗血剧情一样,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孤雁――就是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囚徒,而孤雁则发疯似的爱上了红叶。虽然处于这样的三角恋之中,我们三人倒是也相安无事。我们谁也没有得到谁,谁也没有伤害谁。

    测试妖力的时候,天媒子曾经当着我们三人的对孤雁说道:‘你的觉察力已经到达900,这在妖界,铁妖国甚至冥界都是绝世无双的。但是你的伤害值并不高,简直不能和你的觉察力相提并论。这对你是一件大坏事。你如果想保命,就此隐姓埋名,不再露面。’我说的对吗,孤雁?”这时候孤雁已经坐在了地上,手里捧着他的那半坛子夜来香喝了起来。白天,美酒不美,索然无味,但是孤雁却觉得酒味辣人。

    休情接着说道:“任凭我们怎么劝说,孤雁就是不听天媒子的劝告。虽然他是个浪子,放荡不羁爱自由,但是他爱上了一个并不爱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只是去人多的场所卖弄自己的风情,别人以为他高冷,就连孤雁这样的英俊之妖都难得她的芳心,只有我知道,她不是高冷,因为这个女人不懂爱,她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她从来也没有体会到过担心挂念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