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在地板上坐了多久,直到手机重新孜孜不倦的响起,她才回过神来,一看那个没有储存却眼熟到一眼就知道是谁的手机号码,她想也不想就按断了。

    这个时候,她真没有心情去敷衍他。

    但显然楚风扬比较有毅力,手机重新又响了起来,存心跟她对着干似的。

    她莫名的就感到憋屈,连个破手机也要来欺负她,为什么她连接不接电话的权利都没有?

    心头阵阵窒息,眼泪忍不住就飚了出来。

    她止了止泪,无奈的接了电话。

    “怎么不接我电话?”

    他劈头盖脸的质问,没人知道当打她电话不通的时候,他心里是何种恐慌,仿佛她是手里断了线随时会飞走的风筝。

    “没听到。”

    因为哭泣,她的声音异常的喑哑哽塞。

    “你怎么了?声音这么奇怪?”

    “没什么,可能有点感冒了。”朱语亭清了清嗓子才道。

    “撒谎,你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你欺负我!”吼了出来,她把电话掐了。

    那边,楚风扬型了嘴,有点哭笑不得,这是跟他使小性子呢?

    他再打过去,朱语亭照例挂掉他的电话。知道他不会轻易妥协,她给他发了条短信。

    “今天地铁坐过头了,好累,我想休息了。晚安。”

    楚风扬看了短信,剑眉微蹙,再想打过去问个究竟,但想到她或许真累了,便作罢。

    晚安。

    他在心里默念,薄唇微抿,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的浮现在嘴角。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他道晚安,隔着一个伦敦的距离,牵动着他的心,让他有了归心似箭,因为他想在她累的时候,给她个温暖的肩膀,抱她在怀里。

    但是,和宝利公司的合约敲定最快还得一两天。

    一时间有点心乱如麻,睡意全无,他到隔壁房把易向北叫了起来。

    五分钟后,总统套房的大阳台,两个男人坐在躺椅上对饮红酒。

    “秦超那边还动作频频,在担心宝利又悔约睡不着吗?”

    经过一连几天的沟通,他们在公司底线的边沿又作出了让步,再给宝利公司让利2。由此易向北可知,楚风扬对宝利公司的合约是志在必得,非赢不可了。

    “我要说不担心你信吗?”

    “当然信。知道吗,你就是我的信仰!”

    “我不是神,这次不过是赌得大了点而已,多少人想等着看我倾家荡产,不给他们一点期待也太对不起观众了。”

    楚风扬又呷了口酒,他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考量,反正快见分晓了,再耐心等等就是了,现在该急的是秦超那边,他的底价公开透明摆在那里了,秦超还敢不敢跟?他真有点好奇!

    同样的不眠之夜,朱语亭想了整整一晚,她还是无法按捺心中的蠢动,想去弄清楚究竟,虽然她明知这等同于一场冒险的游戏。

    一大早,约了朱静出来在湖心公园见面。

    “找我这么急,到底什么事啊?电话里也不肯说。”

    “你还记得以前和鹏飞同宿舍的那个颜师兄颜书培吗?”

    “那个高高瘦瘦的?记得啊,那个人有点自命清高的样子。”

    “我昨天碰见他了,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想让你帮我问问他的联系方式,你认识的人比我多,找起来容易点。”

    朱静不解:“八百辈子都不联系的人,找他做什么?你不是不想碰和顾鹏飞有关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