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上车离去,骆云川不知,他这时自认为的恩怨分明,将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也让他后来后悔不已。

    骆云川的车走远,殷夜慢慢坐起来,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液,发出邪魅的笑声。

    他拧开腕表盖,里面有通迅设备,联系了人,十分钟后,一辆车开过来。

    “老板,你怎么样?送你去医院吧。”

    一个保镖走下来扶起他。

    殷夜上了车。

    “不需要,直接回家去,回我父亲那里。”

    “去老沃德先生那里?”保镖再次确定。

    “没错。”

    “是!”

    “月舞小姐怎么样了?”

    “她和凯尔回家了,没有受伤,一切都好。”

    “呵呵,意料之中。”

    “老板,您的意思,我不明白……”

    “修印呢?”

    “修印大师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问了你的安危,刚才确定了你的安全,他也说要去见老沃德先生。”

    殷夜点点头,“去了也好,我父亲的事,想来他知道的不少。”

    一小时后,殷夜已经坐在了家里的湖畔别墅里。

    殷夜的父亲——bert word,年纪六十多岁,大多数时间,他都没有再管理公司的事。此人叱咤商界多年,精明强悍,手段狠辣,城府极深。

    修印突然到来,不久儿子殷夜也回来,让安静的别墅热闹起来。

    “修大师,好久不见!”

    “伯特先生。”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ada你们一起来,一定是有新鲜事情告诉我吧。”

    伯特见修印的脸色凝重,儿子却一脸的激动之色。

    修印捧起面前的水杯,抖抖擞擞地一饮而尽。

    “如果是刚才你们在农庄发生的火拼事件,就不必跟我说了,我年纪大了,不喜欢听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况且,你们还让那个人跑了!”

    伯特一边说一边擦拭着他的高尔夫球竿,抬起头瞪了一眼殷夜。

    “我真要怀疑,你做我的接班人是不是合适了。”

    殷夜还没来得及答话。

    修印便帮忙解释,“伯特,不要怪殷夜,那个人有备而来,情势危急,他能安全回来就很好了。”

    修印紧张地继续说:“伯特,我想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今天那个人,或许是我们的老朋友。”

    伯特拍拍修印的肩,“修印大师,很少看你如此紧张,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吗,十三年前,那件事……”

    伯特放下手里的球竿,看着修印。

    “十三年前什么事,我可记不得了。”

    “那个骆驼,死了的骆驼。”

    “骆驼没用,都会死,不止一个,你想说什么?”

    “十三年前,那个骆驼,没有斩草除根,留下一个活口,您忘了吗?当时是您提出的。”

    伯特站起身来,若有所思。

    “你是说‘他’,他不可能会活着吧?”

    殷夜问道:“能不能提醒我一下,当时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当年俱乐部有个骆驼不太听话,被清理之后,发现有漏网之鱼。

    是他的儿子,

    当时正在学校上课,没能斩草除根。

    他回家之后被我们的人抓个正着,正准备解决他,我阻止了。”

    伯特似笑非笑地看着殷夜。

    当年的往事,渐渐浮现在殷夜的脑子里。

    当时他十七岁,和骆云川同年,当他知道骆云川被抓住的时候,有些震惊。

    骆云川是个亚洲人,跟随外交官父亲来到伦敦。

    这个阳光少年上高中三年级,同为名校,骆云川占尽了风头,高智商,高情商,运动好,人长得还帅气。

    原本的风云王子殷夜,竟然不知不觉间被他比下去了。

    “他不是号称学校有史以来,最有潜力的高材生吗,什么人格魅力都有,倒要看看他面对逆境是怎样生存的。”

    伯特看着监控器里的一脸茫然的骆云川,淡淡地说道。

    “伯特先生,你想怎么做?”

    伯特让人告诉骆云川,他的父亲因为渎职受贿,已经畏罪自杀。

    母亲悲愤之下跳楼身亡,骆云川不敢相信,直到看到新闻里的播报才知道这是事实。

    “是你们杀了他们,你们是谁!”骆云川愤怒地质问。

    “你已经被你的学校开除了,因为他们不能让一个叛国者的儿子在那里接受教育。”

    骆云川从云端跌入深渊!

    “人人都说,你是阳光少年,前途无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能干!”

    骆云川最后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之后被人打晕了过去。

    “修印大师,你不是说,这个兽不能纹在人的身上吗,我想看看,如果真的纹上了,会怎么样,我给你带了一个绝佳的试验品。”

    于是,修印做了人生中唯一一次邪龙刺青,骆云川手臂上血红的双眼让修印都不寒而栗。

    “请把这人带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修印的声音有些打颤。

    昏迷的骆云川全然不知自己经历了什么,等他醒来时,他已经到了人间地狱般的中东地区,常年的战乱,恐怖分子,政府组织,极端反动分子,成为这里的主宰,从此,骆云川消失无踪!

    “哦!这样说,我想起来了,可是,这样的人能回来吗?名校教室里的好学生,贵族子弟,怎么可能在中东活下来。”

    “是他,我确定,他手臂上的邪龙清晰可见。”

    “说不定有人也做了这样的刺青呢!”

    “不可能,没有谁会这么疯的!”修印肯定地说。

    “有这样的刺青,要么去地狱,要么成为地狱的魔王,他能活着回来,就说明他已经成为恶魔了。”

    殷夜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刺青,不必太敏感了,地球上的男人四分之一都有刺青。”

    修印对自己的职业禁忌深信不疑。

    “你们竟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伯特对这点十分不满。

    “他一直戴着头套,用了变声器,有意隐瞒身份!”

    “哼,就算是这样,也早就应该查出他的身份。现在基本断定他就是十三年前的那个骆姓小子。他到底叫什么?”

    “骆云川。”殷夜对这个名字仍旧记忆深刻,当年闻名英伦名校的阳光少年,让他也黯然失色的天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