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readx();</script>    李凌这辈子没见过戴笠,前世对这个人太熟悉了。特工间谍之王,是蒋介石身边的盖世太保,中国的希姆莱。

    听到有人称呼,戴笠微微回头,目光盯着李凌,疑惑的道:“你认识我?”

    李凌知道有些鲁莽了,微微一笑,道:“阁下可是戴笠戴春风?我名李凌,因有重要情报要呈蒋委员长,如果方便,还请代为传个信息。”

    “哦?”听到情报,戴笠面容微微一变,道:“不知兄台有什么情报,告诉我就可以了,如果重要,我会面呈委员长。”

    李凌知道如果不抖出点什么,让他们带自己进去简直痴人说梦,就道:“未来几年,中国形势风云动荡,日本人蠢蠢欲动,要加强对我中华的侵略,先是发动沈阳事变,进攻东北。再后是在北平附近的卢沟桥发动兵变,侵占我半壁江山。有很多细节都需要呈请委员长定夺,希望你能给引路,让我面见委员长。”

    戴笠目光闪烁,道:“此事我斟酌一下禀报委员长吧!”说完也急匆匆的进去。

    此时,很多军官都从这里经过,驻足倾听,然后都是轻蔑的一笑。想见蒋介石的人太多了,无非是为了升官发财。凭几句话就可以进去,简直不自量力。更何况当今社会,谁不知道日本人对民国大好河山的觊觎,还用得着他一个年轻人来指点江山。

    有些人都开始嘲弄起来,甚至挖苦奚落。

    “我看这人想当官想疯了,居然出此下策来见委员长。”

    “是啊,蒋委员长日理万机,是这人说见就见的么!还妄谈军事,想想都觉得可笑。”

    “这人不择手段的想讨好首长,就算给他官职,也是祸害一方。”

    “……”。

    李凌没想到为了见蒋介石,被别人如此侮辱,但就算将他贬得一文不值,他依然会请求见蒋介石。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关系到四万万中华同胞,关系到几千万军民的伤亡,更关系到他自己良心的谴责。他也不想用这个途径去找蒋介石,但他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李凌在苦苦的等,等待蒋介石的出现,风雨无阻。

    一天、两天、十天、二十天……。

    他的执着感动了很多人,他相信总有一天事情会传到蒋介石耳朵里,相信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会让中国降低最大损失。

    中央军校的车辆进进出出,终于侍从室主任陈布雷缓缓独步过来,和蔼的道:“你要见委员长?”

    李凌豁然抬头,充满希冀的道:“是的,我有很多情报需要亲自秉承蒋委员长。”

    陈布雷微微一叹,道:“委员长听说你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月了。当初在泰安你曾要挟与他,后来《申报》揭露你在青岛贩卖烟土。如果没有这两件事情,就算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他也可以见你。但如今他大发雷霆,说你祸害无穷,你离开这里走吧!也不追究你责任了。”

    李凌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呆若木鸡,有些哀求的道:“我到此不是为了我个人荣辱得失,只想挽救中华大好河山与黎明百姓。求先生引荐一下,如果可以,我宁愿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先生。”

    “为了江山与百姓?难道你不是为了求一官半职的?”陈布雷显然有些意外。

    李凌苦笑一声道:“我已经得罪了委员长,哪里能找他谋官。东北自从张作霖死后,其子张学良清除异己渐渐掌握了兵权,但此人不堪大用,早晚会将整个东三省拱手送给日本人。也更增添了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处处挑拨要对我中华大地进行侵略。就在未来几年,中华大地面临无尽的浩劫,从北平到云南,从上海到湖北,东部地区的每个省都要沦陷……。”

    “妄断军事危言耸听,贬低张副总司令,应该拉到军事法庭裁决。”一名东北口音的军人在一旁插口。

    李凌无意中居然得罪了东北军官,但确实是张学良丧土辱国。微微一叹道:“阁下何人?难道就真认准张学良副总司令不会丢弃东北。”

    这名东北军官气得面红耳赤,冷喝道:“我乃东北军少校军官于文俊,我敢拿脑袋保证张副总司令绝无丢弃东北的可能。”

    李凌略显悲戚,下级军官以及全国人民都认为张学良不会丧权辱国,都对南京政府充满信心。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就连蒋介石如今看来也是小肚鸡肠。

    李凌仰天大笑,笑的是那么凄凉那么无助,他这次抱着为国抗日的重担而来,哪怕蒋介石打他骂他,他都忍受。但很难忍受的是蒋介石不见他。

    “先生请转告蒋委员长,中日军力悬殊,中国应以空间换取时间,打一场持久战。如果可能,就尽量发展西部工业,中日战场在东部,中国薄弱的工业也在东部。”

    李凌望着周围一个个冷嘲热讽的目光,一片麻木。他抬起如灌双铅腿,慢慢离开这里,无意中回头,见到了当初自己的属下廖耀辉,也是一副讥诮的模样。

    这是个冰冷的世界,讲究人情社会,有谁真正能摒弃个人恩怨报效祖国。恐怕前世今生都没有。

    国家命运与前途就这样被拒之门外。不,绝不,李凌愈挫愈勇,浑身充满了斗志。仰天一声长啸,抒发出自己委屈的心情,调整好状态,他心中就有一个念头,你蒋介石无能,我就组建军队抵抗外辱,与你分庭相抗。

    作为侍从室主任,陈布雷不只是国民党的“领袖文胆”和“总裁智囊”,还对军事略通一二。他第一次听说“空间换取时间”,“中日持久战”等重要理论。日本是一个岛国,一直有大陆情节,甲午战争以来,中日之间很可能再次发生战争,如果按照李凌推测,将是最佳抵抗途径。

    看到陈布雷心事重重的模样,蒋介石道:“彦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陈布雷毕恭毕敬的道:“那个李凌走了,但以我看,他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委座,而且还是军国大事。”

    “一个贩卖烟土的地痞流氓还谈论军国大事,以后不要再提起他。”蒋介石略显不耐烦的说道。

    陈布雷欲言又止,悄悄的退了出来。

    在其后的日子里,蒋介石对今天的决定懊恼后悔不迭。

    李凌从南京归来,闷闷不乐,钱旭平小心点陪伴着他,一直到扬州。

    刚刚来到总堂,李凌就嗅出一种萧杀的味道,许多洪门大汉都肃立两旁,与李凌相识的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刚好游飞也在一边候着,看到李凌,促狭一笑,低声道:“前段时间我不在,刚好回扬州你又去南京了。你先站到一边,等下有好戏看喽!”

    看到这种场景,李凌也不好与游飞诉说兄弟之情,只得站到他旁边。

    “全部到淮河滩等候。”心腹大爷闫宝奇突然闯了进来,表情阴冷的说道。

    游飞低声对李凌道:“你先随大伙过去,我还有帮务要做。”

    游飞做为执法老五,难道是刑堂之事?在此严肃的场合,李凌也不便细问,点了点头,就带着徐九龙跟随大家到淮河滩而去。

    淮河滩一片荒凉之地,沟壑纵横。李凌到时,就看到很多洪门中人在场,都是一片严肃。

    李凌喘喘不安的过来,再次见到副山主、坐堂大爷、陪堂大爷等人,申屠孔祥赫然在列。

    申屠孔祥也是微微示意,李凌这才安心。

    一座已是残垣断壁的破庙,庙前是一块比较平坦的草地,草地上烧着一堆熊熊的大火,把四周的景物映得如同白昼。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

    不久,光亮的外面,传来问口令的喝问声。

    “报!人被带到,请示下。”

    话音刚落,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被脸朝下地扔在草地上,只不过草有几寸长,听不到被摔的声响。

    “松绑!”随着一声低沉的喝令,汉子身上的绳子被挑开。

    汉子只穿着一条短裤,皮肤上布满了绳子勒出的血痕。刚扯出嘴里的烂布,就哼了一声“哎哟!”强光也剌得他一下子没能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来干什么?”用右手挡住光线,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曲向忠,你认罪吗?”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他只听到刑堂堂主申屠孔祥的一声断喝。

    而李凌定睛看去,骇然变色,被抓来的汉子居然就是红旗老五曲向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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