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再也忍耐不住,一脚踢翻了屏风,再狠踩了几脚,将一幅万芳吐艳图踩得七零八落。

    落花满地,凌乱无比,一如此刻司徒大人的心情。

    马超将眼光看向董翊,只见他不露声色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双手揪住管家,王允已经咬牙切齿。

    “你说,他们会在哪里去了?”

    管家被勒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

    金风细雨楼。

    王子服和吴子兰进到雅间,就见种辑和著名的长安恶少正在谈笑风声。

    两人脸色一变,正想退出房去,却听那恶少笑着说道:“两位大人即来者,则安之,在这里咱们可以饮酒作乐,要是去了司徒府,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王子服不言不语,吴子兰却是火爆脾气,指着种辑就骂了起来。

    一向脸薄的种辑,今天像是聋子一般,既不脸红,也不反驳,只是与恶少频频举杯。

    当吴子兰骂了一炷香之后,刘辩终于出声。

    “口渴了就来请一杯酒。”

    王子服依然板着脸,而吴子兰转身想走,却见房门站了两个人。

    虽然这两人双手空空,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吴子兰却知道,就算自己拔剑,也走不出这个房间。

    “种校尉,你好!你是要用我俩的项上人头,来作为你的晋身之姿吗?”

    种辑终于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

    吴子兰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不过种辑却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将双手一拍,就见房门外走来一个人。

    王、吴二人眼角直抖,脸色苍白无比,因为他们都认识,这是司徒府后院的一名护院,是王司徒的心腹。

    心里越来越冷,俩人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眼前一边无尽的黑暗。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种辑淡淡的说道:“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不妨让他来说。”

    这人是貂婵呆在司徒府策反的第一名人员,也是最后一名。

    这些豪门大户中的下人,虽然没有人生自由,看上去忠诚无比,但在刘辩看来,无非是反叛的筹码不够。

    历史上策反的案例有很多,这样的策反收效很大,深谙此道的刘辩自然不会放过。

    当听说王司徒竟然安排了刀斧头,王、吴两人的身形已经摇摇欲坠。

    再听说种辑曾遭到暗杀,两人一屁股坐在榻上,呼呼的直喘粗气,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

    刘辩轻轻挥手让那名护院下去,看着这两位有忠心却无实力的官员笑道:“不管你们信与不信,你们都是安全的,这几天,就呆在这里喝喝酒,聊聊天,这楼里不但有好玩的,还有美人,对你们免费开发,就由种校尉当好这个三陪。”

    “咱们的家人呢?”吴子兰费力的问出一句话来。

    “放心吧,你们的家人不会有事,因为王司徒马上就要倒霉了,他一倒霉,你们都彻底安全了。”

    ……

    王允觉得自己真的要倒霉了,因为马超等人也不辞而别,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马超听从了董翊的建议,貂婵的失踪让董翊感觉到了危机,司徒府只怕是不安全了。

    王子服和吴子兰的失踪让董诩更加坚信,司徒大人现在就是长安城中那盏最明亮的灯,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剑客,是要在黑暗之中,才能发挥最强的威力。

    于是在黑暗中,几位剑客悄无声息的离开,只留给王允一封信。

    信是董翊写的,只是说明兵分几路,可以互相呼应,这样让敌人防不胜防。

    虽然信中写的非客气,但愤怒中的王允还是将它撕成了碎片。

    都走了,都不见了,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了。

    王允彻底崩溃,在书房中不停的走来走去,像是停不下来的钟摆。

    “大人。”

    管家惊惶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人,出事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王允反而彻底的冷静了下来,甚至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现在,还有什么事,能让自己害怕呢?

    “大人,就在刚才,贾文和领着种辑,带着一行人,飞马前往郿坞,看情形是去见太师。”

    “知道了。”王允的声音中充满着疲惫。

    “大人,他们肯定是去见太师告密的,大人应该速速离去,不然……”

    王允打断了管家的话,“老夫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就坐在这里,让他们来抓,保留着汉臣的最后一份尊严。”

    管家正准备再劝,却见房门猛然关上,发出一声大响,将内外隔绝了起来。

    “你们自便,老夫是不会走的。”

    ……

    刘辩得到司徒府毫无动静,觉得很是意外,不由的摸着鼻子思考起来。

    “校长,此人事到临头,当真还有几分风骨,这到是出乎我的意料。”高寒轻声说道。

    甄尧与史伟都点了点头,在这个人人自危的长安城,能像王允这样视死如归的官员,又能有几人呢。

    “是啊,这个峰也没有料到。”刘辩让贾诩带着种辑去见太师,当然不是为了告密。

    熟悉历史的他,对付王允根本无需要借助董卓的力量。

    刘辩的用意本是先打草惊蛇,利用种辑等人让王允受惊,然后再引蛇出洞,让王允以为种辑去向太师告密,从而方寸大乱,如果他离府外逃,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被刘辩的手下擒获。

    虽然士孙瑞与马超等人的剑法很高,但独木难支,刘辩在长安城的力量,已经非常强大。

    图穷匕现,刘辩已经准备在这里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用王允来作朝日计划的引子,是刘辩的本意,但现在见他有如此气节,反而不忍手下手。

    罗鸳已经到达长安城,当然不是带兵杀进来的,而是带着歌舞团前来。

    华夏古代歌舞艺人最初是利用自然地形演出,后来开始出现土台子,即无盖顶的露天之台,称为“露台“,观众于四周围观。

    西汉时开始出现“看棚“,看棚是观众席建筑,观众居高临下观看百戏,这是非固定的露天的演出场所。

    虽然京剧、黄梅戏等等戏剧最早是从清朝兴起,刘辩让它提前出现了一千多年,在文工营中已经训练了很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