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汉朝老臣见少帝果然不再是旧时模样,一袭青衫写尽风流,两道剑眉蕴着帝王气质,不禁都是欣喜不已。

    无论张温和卢植将刘辩描绘的如何优秀,三位老臣心中也只是将信将疑,不过少帝即然已经离开了虎穴,这些汉室老臣们自当鼎力相助。三人早在洛阳提前做好了准备,趁董卓忙着离开,防守松懈时逃了出来,按照张温和卢植的指点来到中山郡。

    见到何太后,三人确信少帝果真是从永安宫脱身,此时又见到真人,再想想以前少帝那副胆小懦弱的模样,两大帝王的传说,三人终于深信不疑。

    刘辩心中暗忖,先得给这三位名臣来点甜头,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变化,以后自己说话的份量才重,不然事事被这几位老臣管住,这日子可不是很写意呢。

    刘辩看向皇甫嵩,皇甫嵩是原雁门太守皇甫节之子、前几年功拜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

    有他在这里,刘辩对并、冀两州更有了信心,皇甫嵩在并州有着很高威信,还做过几年的冀州牧。

    “义真将军,现在的冀州,百姓还算安居乐业,这要感谢你当年减免冀州百姓一年的租税啊!”

    听到少帝的称赞,皇甫嵩抱拳道:“这都是韩州牧的功劳,嵩可不敢居功,这次幸得张太尉相救,不然嵩已死在狱中,无缘得见天颜了。”

    刘辩知道营救皇甫嵩出狱的情形非常复杂,到最后走得是董卓家族的后门,此事不宜再提,只是好言劝勉了一番。

    看着朱儁这位汉末最后一位名将,刘辩差点乐出声来,只要朱儁脱离了西凉军团的掌握,青州孔融、徐州陶谦,处理起这些诸侯来,便简单了许多。

    华歆是三人中最年少的一位,也已经到了中年,不过三络长须随风一飘,到让他看上去非常年轻,很显名士风流。

    刘辩非常看重华歆的治国之才,这可是三国时一龙的龙头啊,有了龙头,那龙身管宁、龙尾邴原还逃得了吗?这些不但是名士,更是大才。

    “今见子鱼兄,刘辩肩膀上的担子可以放下一半了!”刘辩拉着华歆,不停地感慨。

    “少帝言重了。”华歆和何进关系不错,何进作为大将军时,华歆正是尚书郎,看到刘辩和以前宛如两人,心中也替大将军高兴。

    刘辩见母后和唐钰也在,面色一肃说道:“皇儿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母后给皇儿作一个见证。”

    几人见刘辩神情端重,不禁都严肃起来,何太后对这个皇儿的请求无有不许,自然是满口答应。

    将一众部下都请进了外院,刘辩当着所有部下的面,要求认卢植、皇甫嵩、朱儁为帝师,请三人成全。

    看着今非昔比的汉少帝,三位老臣禁不住泪流满面,何太后得唐钰的提点,知道皇儿是要利用这三位汉家老臣巨大的影响力,不禁也开口相劝。

    刘辩毫不犹豫跪了下去,自己这双膝盖跪天跪地跪人杰,这三位为大汉朝操劳一生的老臣,受得起自己这一跪。

    三位老臣见当今少帝如此看重自己,心情激动之下,老泪纵横,同意成为刘辩的师傅,发誓为大汉朝贡献自己的心血。

    外院中认师仪式虽然简单,但所有人见到当今少帝尊师重道,崇尚礼仪孝悌,都被刘辩的所作所为感动不已。

    “皇儿,这有一个锦囊,猜猜是谁送来的?”何太后心中高兴,手拿着锦囊,脸上布满了微笑。

    “锦囊!”

    刘辩差点脱口而出“诸葛孔明”一想不对,这位卧龙比自己年纪还小,和刘协同岁,现在还玩不来锦囊妙计吧!

    大家微笑着看向刘辩,脸上都是一副期盼的表情。

    “笨蛋母后,尽出难题,要是自己答不出来,这……”

    刘辩嘀咕了几句,用心一想,嘴角上抹出一丝笑容出来。

    “郭奉孝。”

    “对、对、对。”何太后丝毫没发现自己让皇儿冷汗都出来了,听到刘辩答对了,高声叫好,并将锦囊递了过来。

    “看来这浪子也不是天天沉醉在姐妹花的温柔中,还想着自己这个主公呢。”刘辩心中也热乎了起来。

    打开锦囊一看,刘辩大笑三声,递到卢植手中,“三位师傅和华歆大人看看,这可是朕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一位谋主呢。”

    几人将锦囊传看之后,卢植点了点头,“奉孝虽然放浪形骸,不拘小节,但胸中自有锦绣,实是天下奇才,袁绍即然不会用,希望主公能用好他!”

    华歆也点头微笑,“你这位谋主怕你一时高兴,将汉朝老臣在这里之事传扬出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心思非常缜密,歆虽然没见到他,但已经知道其人是位大才!

    刘辩看向三位帝师,斩钉截铁地说道:“待时机成熟,辩一定正式诏告天下。”

    ……

    群英荟萃论古今,扬州瘦马掌中轻。

    府衙后园热闹非凡,刘辩宣布今晚要尽兴而散,一群将士在酒席上喝得红光满面,特别是典韦的声音就如同空中偶尔响起一声雷鸣。

    刘辩喝得兴起,还当众传授了一套猜拳之法,这喝酒要吗抱着女人乱摸,要吗和兄弟划拳才有味道,酒精可是天底下最能拉进距离的一种液体。

    “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九九那个艳阳天啊。”

    “二泉映月在苏州啊。”

    一群男人放开心怀,你拉我灌,将后院的蚂蚁都闹得四处乱跑,刘辩见大家都有些酒意,对母后点了点头,何太后双手一拍,席前便来了一队歌伎开始助兴表演。

    舞女们轻盈的步伐好像两行剪开的柔波、左右两行不停变幻队形,相互穿插、交换。

    整齐地单袂抛飞,划一地双袖齐扬,忽然耸身纵跃,忽而满场疾驰,把堂上诸人看得眼花缭乱。

    刘辩饮着自酿的美酒,将堂上诸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见母后看的是眉飞色舞,仿佛回到了自家哥哥何进当大将军那时的状态,心中暗暗好笑。

    女人,总是善于遗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