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竺和藏霸止住了侍卫的通报,在堂外驻足细听,听到最后,藏霸被刘辩这份仁义彻底感动,这才冲入堂中,向刘辩投效,而麋竺则发出一声长叹,心中也深为感动……

    对于藏霸这位全才,刘辩非常喜欢,心中也快慰起来,让袁涣好好安置藏霸,再跟麋竺告了一声罪,就与卢植等人进了密室,开始拟定伤残军人保障制度。

    ……

    静夜月光发出轻纱般的光芒,尽情展示着美丽,东阿城在月光的抚慰下一片宁静,麋贞揉着通红的眼睛,痴痴地看着摇曳的灯火,玉容上显现出一份平静。

    “峰哥哥,多努力!”

    卢音手执长剑,陪在麋贞身边,“妹妹,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嗯,虽然看不到他的相貌,但他的心肠,是天底下最好的,对贞儿也是天底下最好的。”

    看着痴情的小姑娘,想着主公对自己种种的好,一时间卢音也痴迷起来……

    麋竺见小妹哈欠连天的回到府上,不由苦笑道:“这何峰真是好手段,这一场戏不但将藏霸将军收了过去,连小妹的心也一并收了。”

    麋贞摇了摇头,“大兄,这绝非是作戏,当时贞儿就在他身边,他爆发出来的情绪,绝无可能是装出来的。”

    麋竺点了点头,“没想到何峰居然是一个大有爱心的将军,初看他那副铁面,还以为是一位冷酷无情之人呢。”

    麋贞嘟着小嘴嚷道:“大兄还让贞儿与他交往?”

    麋竺难为情的说道:“当初只是想与他虚以委蛇一番罢了,不过来到东阿后,看了他的生产线、造纸厂,为兄已经改变了主意。”

    听到大兄说何峰的好,麋贞俏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将玉佩扬了扬,“今天本来玩得好好的,峰哥哥还送了贞儿这个玉佩,可惜遇上了那两个伤兵,不然真是完美的一天。”

    见玉佩在烛火下晶莹透亮,麋家富可敌国,麋竺眼光自然不差,闻言笑道:“拿来给大兄一观。”

    接过小妹递来的玉佩,麋竺借着蜡火细瞧,脸上慢慢变了颜色……

    ……

    刘辩用了三天时间,在卢植、程昱、郭嘉、袁涣等人的陪同下将伤残军人的保障制度粗纲大体制定了出来。

    这个制度最基本就是让所有为国征战的伤残军人得到必要的生存保障,让为大汉朝流过血的英雄们老有所依。

    对于才起步的刘辩来说,这是一笔庞大的支出,那串串数字如山一般沉重。

    满脸皱纹的袁涣鼓足勇气说道:“主公,涣手上真没太多金银,这个条例一旦实施,用不了多久恐怕我们就会……”

    “就会破产是吧?”刘辩嘴角上扬起了笑容。

    将伤兵保障制定之后,刘辩虽然很累,但心里却高兴起来,嘴角也有了笑容。

    “是啊,主公,一场战斗打下来,多少都有上千号伤兵,涣就是拥有点石成金之术,也变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郭嘉眨巴着眼睛笑了起来,“曜卿此言差矣,嘉记得主公说过一句话,人到山前必有路,虽然我们钱少,但是可以想办法来克服。”

    袁涣看着郭嘉的表情,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急促地说道:“奉孝快快教我。”

    卢植和袁涣都是关心民生的官员,对这个章程是赞同的,但是如此庞大的开支也让这两人非常紧张,一听郭嘉有办法,眼神同时都亮了起来。

    郭嘉将扇子在手心上拍了几拍,觉得公主给自己的这把扇子还真不错,容易触发灵感。

    “这笔开支的确很大,但诸位细细想想,主公从永安宫到现在,打过什么硬仗?伤亡过多少士兵?”

    经郭嘉一提醒,诸人不禁点头称是,主公果然没有打过多少硬仗,自身的损失少得可怜。

    “所以,这对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那就是要打巧仗,打有保握的仗,不要让士兵出现无误的伤亡。”郭嘉的扇子有节奏在屋内响起。

    程昱抚掌道:“主公赚钱的能力也不能小看,等各项生产线全面开动之后,加上屯田,我们的经济情况也会大有好转。”

    “所以诸位不用紧张,但凡条例的制订,初始章程很重要,公主如此重视为大汉流血的勇士,这是仁义帝王,我等自然要努力同心,让公主用王道来扫平天下!”郭嘉的言语中难得有一份激动。

    “善,大善!”

    刘辩见郭嘉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心中很是欢喜。

    “战争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中,我们心中更多的想到士兵,民众,就会激励着我们更加发挥自己的长处,扬长避短去取得战争的胜利!”

    屋里沉闷的气氛被刘辩和郭嘉的发言一扫而空,欢笑声从屋里传了出来,无论是屋外的侍卫,还是院内的鲜花,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

    清晨的阳光慷慨地将万道霞光洒向东阿,绿叶上的露珠在调皮地唱着小曲,天上的白云正在编排着未来一天的舞蹈。

    刘辩带着卢音向驿馆走来,原本麋竺第二天就要启程回徐州,结果刘辩为了伤兵之事,足足三天没有出门,麋竺却也没有不辞而别,呆在驿馆等着刘辩。

    “子仲兄真君子矣!”刘辩先感慨了一句,转头问向卢音,“贞儿妹妹这几天情绪如何?”

    卢音白了刘辩一眼,“主公,还说呢,你把贞妹妹吓着啦,她这几天呆在驿馆哪里也没去。”

    “罪过,罪过,等会峰便向他们赔罪。”刘辩摸了摸下巴,自己这待客之道做的十分无理,麋家可是要大力争取的富豪,比之田家应该还要富庶不少。

    麋竺早已迎侯在门前,麋贞却没有现身,刘辩一见连忙紧走了几步,一面拱手一面歉意地说道:“峰真失礼,还望子仲兄不要见怪才是。”

    “汉兴为麾下伤兵作想,有吴子之风,竺怎会见怪,还请屋内奉茶。”麋竺笑容满面,那眼光在刘辩的面具上不停地扫视,好象那里有朵花似的,这让刘辩暗暗称奇。

    刚进屋内,却见一绿装少女,盛妆打扮,正在台上煮茶,那袅袅的茶香泌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