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瑁点了点头,“何汉兴如果解了东郡之危,以后袁绍占据兖州,有公则举荐,就能得一大将。”

    郭图一听这话,心中高兴,举起酒杯敬了桥瑁,笑着说道:“袁公威名镇四海,何家小儿,是龙也是给袁公盘着,是虎也得蹲着……”

    “报……”堂下传来探马急促的声音。

    “何仪所率的黄巾贼,并没有攻取离狐县,而是从西边绕路,直奔濮阳而来。”

    桥瑁手上的酒杯“当”的一声掉在桌上,“公则先生,他们目的看来非常明确,就是这批粮草,这当如何是好?”

    郭图也收回了笑容,“这何汉兴如何还不到?”

    “报……”

    又有探马飞奔上堂,“何峰率五千精兵取道南乐,已经过了清丰,让小人传话给太守大人,大军须臾可至。”

    桥瑁听报后大笑起来,“汉兴来此,瑁无忧矣!”

    ……

    长长的队伍在路上形成一条长龙,四起的征尘让路过的树木都失去了亮丽的绿色。

    何峰与武安国走在部队的最前面,看了看地图,武安国说道:“主公,今晚就能到达濮阳城。

    “霸侯,奉孝这一出计谋,你可知是何计吗?”

    武安国见主公考较自己,脸上露出微笑,“某虽然兵书读得不多,不过这计名为假道伐虢。”

    刘辩听完拍了拍武安国,“霸侯,锤法练的如何了?”

    “回主公,基本掌握了关键之处,不过这套锤法必须要力大才能发挥出所有威力,某有些招式无法到位。”

    听到武安国略为有些沮丧的声音,刘辩笑笑,“天生我才必有用,做人千万不可妄自菲薄,上天让你来到这个世上,必定是有含义的,所以找到自己的优势,找准自己的定位,你的人生,便会大发光彩!”

    听到主公对自己谆谆教悔,武安国紧抱双拳,“主公天潢贵胄,某愿意追随主公,一世无悔。”

    ……

    黄昏时分,数点寒鸦凄叫,濮阳城楼上的残阳,如血一般的耀目,城门前鼓乐喧天,热闹非凡,将那份肃杀的气氛遮掩了起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欢迎人群,刘辩嘴角上扬起一抹笑容,轻轻对武安国说道:“一切按计划进行。”

    郭图并没有出面,桥瑁害怕让何峰见到自己和袁绍相互沟涌,引出不必要的变数,便和桥志带着濮阳城的几大富豪出城相迎。

    何峰的第一印象让濮阳的众人十分满意,不仅礼数周全,待人接物十分得体,并且毫不自傲,就是看到以田连为首的一众富豪,何峰也是彬彬有礼,让人喜出望外。

    “汉兴,你这兵马如何安排?”

    听到桥瑁问话,刘辩转过头去,招手让武安国上前,声音中带着威严。

    “今夜所有士兵不得进城,就在南城门外扎下大营,没有将令不许出营,有骚扰民众者,斩!”

    “诺!”

    迎接的人群见刘辩如此安排,在桥瑁和田连的带领下喝起彩来。

    诸人众星捧月般将刘辩迎入城中,只见桥公子挤到身前,先自我介绍一番,见刘辩对自己赞赏有加,不禁得意起来,将左边的人不动声色的碰开,靠着刘辩附耳说道。

    “将军,濮阳城中以田府最为豪华,不如就去田府上洗尘如何?”

    桥志的动作让刘辩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看着他头上的包还没有完全散去,心中暗暗发笑。

    刘辩随口答应下来,好让桥志那嘴巴离自己耳朵远上一些,不想桥志很快又凑了过来,“田府问将军喜欢人妇还是娇娘?好提前安排。”

    这田府果然想的周全,真不愧是濮阳大户,想当年濮阳之战,先是为吕布赚了曹阿瞒入城,一把大火差点将曹操烧成飞灰,后面见局势不妙,又果断献城给曹操,彻底断了吕布的退路。

    商贾之人能做到这样果绝,其中必定有人才,刘辩对濮阳越发的感兴趣。

    “本将喜欢人妇。”刘辩心想就不去祸害少女了,妇人的名节在这个时代显得不是特别重要,逢场作戏就好。

    桥志终于将嘴离开了刘辩的耳朵,欣欣然前去安排,刘辩全身顿时觉得轻松下来。

    田连听说刘辩决定将晚宴安排在田府,老脸上的皱纹顿时平复了不少,殷勤地在刘辩身前引路,只见沿途都是青石铺路,街道相比其它城镇都要宽上一些,刘辩心中不由连连称奇,对田府的财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见刘辩对田府印象颇佳,田连自然也不放过攀交情的机会,从并州聊到雁门,从上党聊到陈留,到达田府时,刘辩心中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并州到陈留这条线,对刘辩帮助不小,如果田府懂得进退取舍之道,刘辩并不介意让他们越来越富。

    马太效应,在哪里都是存在的,这是自然规律。

    ……

    田府里张灯结彩,看来是早有准备,不多时从大门到内园处处灯火通明,将田府点缀如仙宫玉阁一般。

    “这真如传说中的阿房宫啊!”刘辩由衷赞叹道。

    田连闻言连忙谦虚道:“田某如何敢与始皇帝比富!”

    桥瑁在旁接了一句,“此处有阿娇,汉兴当可抱美进金屋。”

    “桥太守一语中的,金屋藏娇乃吾所愿,知我者,太守也!”刘辩发出的笑声中饱含着浓浓欲望,被夜色一染后更加明显。

    桥瑁和田连对视一眼,看着情绪高涨的刘辩,露出了会心一笑。

    珠玉扮仙宫,珊瑚缨琼楼。田连一路将刘辩等人引到田府的核心地带,只见一座三层高的琼楼拔地而起,楼顶上书《翠云楼》三个篆字,在黑夜中闪闪发光,犹如满头翠玉的娇娘。

    “善,大善!”刘辩抚掌笑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承蒙田老盛情相邀,今夜必定不醉不归。”

    翠云楼内,桥瑁拉着刘辩坐了上首,自己和田连在左右相陪,其余官员富绅按品级依次就坐,不多时但闻丝管响起,流云飞袖舞翩翩,无数酒菜如流水般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