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沐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与小自己十二岁的弟弟平齐。

    “从小,我便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才赋,无法成为和老头子一样的受人敬仰的丞相。我太闹,总是惹麻烦,老头子每次都会被我气的半死。若不是你出生了,我真的觉得老头子有一天会被我气死。小卿,你知道吗?哥哥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浑浑噩噩,这是我第一次想要做成一件大事,就算真的死了,我也没有遗憾。”严沐囧着一张脸看着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小卿,他讲的就那么无聊吗?亏他差点哭出来,无奈的严沐抱着弟弟往严卿的房间走去。

    将弟弟放在床上,严沐喘息一声离开了。

    床上的小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严沐离开的方向,“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从浴桶里走出来的季楚,身上披着单薄的里衣,嘴角的弧度让他犹如地狱的使者,鬼魅又让人兴奋。

    “二皇子。”思王府的侍妾柳柳走上前露出季楚的窄腰,她可是给了门口的侍卫不少的银两,他们才肯放她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了。”季楚轻柔的抚摸着柳柳的发丝,让柳柳受宠若惊。毕竟思王府虽然姬妾成群,二皇子却从未宠幸过任何一个。

    外人都道二皇子风流,府中的女子却觉得二皇子同和尚无意。柳柳也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梦想成真了。

    “是门口的守卫放我进来的。”柳柳松开放在季楚腰间的双手,勾住了二皇子的脖子,红艳的嘴唇慢慢移向季楚。

    “啊!”随着一声尖叫,柳柳的脑袋远离了二皇子,她的头发被季楚狠狠的往后拽,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上已经在流血,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差点晕厥。

    “二皇子。”门口的侍卫闯进来,低着头跪在地上。

    “违抗我的命令就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把他们三个拖出去砍了。”季楚冷酷的发出命令,眼中的残暴,让人不忍直视。

    “二皇子,饶了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了。”柳柳忍着疼痛,死死抱住二皇子的腿,不肯松开。她知道,自己若是松开了,必死无疑,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季楚毫不留情的将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女人踹到一边。

    柳柳被季楚踹飞,撞到墙上,当场死亡。

    柳柳连同两位守门人都被带下去了,管家知道自己同样逃脱不了责任,主动进来请罪,“请二皇子责罚。”

    “杖责一百。”季楚挥动着衣袖向寝室走去。

    “多谢二皇子不杀之恩。”管事低着头,乖乖退下去领罚了。

    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将手下训练好,再不能出这种差错。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阴暗的牢房。

    钱钱动了动惺忪的睡眼,睁开眼睛的第一反映,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一定还在做梦。

    醒来的钱钱轻手轻脚的起来,害怕将婆婆和凛萍惊醒。

    奶奶似乎早就醒了,一直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让钱钱有些不知所措。

    “奶奶。”

    “钱钱,做到我身边。”段老夫人向钱钱伸手。

    钱钱轻手轻脚走到奶奶身旁坐下来。

    “奶奶想对钱钱说什么?”钱钱面带微笑,多年的磨练让她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微笑。

    “钱钱能答应奶奶一件事吗?”老太太紧紧的握住钱钱的手,虽然只与这孩子相处了一天,但是老太太已经喜欢她喜欢到心坎了。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孩子,哪个人会不喜欢呢?

    “奶奶你说,只要钱钱能办得到,钱钱都答应你。”奶奶想要说什么,钱钱都知道,老太太最担心的莫过于孙子了。

    经历了一夜,钱钱深刻明白了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与段凛飞不就是如此吗?料想段凛飞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着想过吧,钱钱不求他将自己带走,提个醒用不为过吧。

    新婚之夜,新娘子在牢房里度过新婚之夜,相信谁都无法接受。钱钱并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人,她也是自私的,也想要为自己着想一下。段凛飞当日的行为已经让她没有任何想法,若是能出大牢,她绝对不会与他再有任何瓜葛。

    “钱钱,奶奶知道自己自私了一点。可是奶奶相信,飞儿是真心喜欢你的,奶奶希望你和飞儿能永远在一起。”段老夫人终究说出了钱钱料想到的话。

    老人的一片苦心,钱钱明白,但是明白却不一定要去做。

    “奶奶,一切就看造化吧。”钱钱是真的没有办法允诺,“我相信,凛飞将来会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的妻子。”钱钱反手紧握住奶奶的手。她知道自己的话务必会伤了眼前的老人家,可她不得不说出实话。

    “我知道了。”段老夫人知道,钱钱对凛飞还是有怨的,自己刚才的做法,是在不该是一位长辈所为。

    “都醒醒,都醒醒,吃饭了。”牢头端着饭放在一个又一个门口。

    “饭。”听到饭,凛萍一激灵坐了起来。昨日虽然吃的糕点,但是根本无法填饱肚子。听到开饭了,她又怎么能不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