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乐有种预感,她如果离开了,恐怕会很久都见不到宁逸尘,而那种结局,是她不乐意见到的。

    遂伸出小手,轻轻地捧起宁逸尘的脸,道,“小尘尘,我不管你是基于什么目的想把我送走,可是,我要很坚决地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安好,我便安好,你若有事,我也决不再独活!”

    “乐乐!”宁逸尘心中一痛,抱紧了她。

    天知道他有多不想与她分开,可是,眼下马上有场剧变,风起云涌之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护得她周全,所以,当务之急,还得要送走她。

    只有让她远离危险,他才能放手一搏,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秀水,将是最好的退居之地。

    “乐乐,我会让人护送你们过去,秀水山清水秀,还有那么大一笔宝藏,难道你就不想守着它,天天做美梦吗?”

    提到宝藏,舒乐乐眼前一亮,“我想啊,所以,我们一道去吧,把那些宝藏挖掘出来,好不好?”

    “可我现在刚刚回京,走不开,乐乐,你先过去,过几日我再和你哥哥一同过来,”说到这里,宁逸尘顿了顿,“你娘也要去的,她在京城中呆久了,出去解解乏,你这个做女儿的应该去尽尽孝道吧。”

    “娘也去啊??????那好吧,不过,你和哥哥一定要尽快的来,不然我就不去了!”

    “我保证,绝对很快来接你!”

    待接你回京之日,便是我成功之日,乐乐,我会以天下为聘,给你补办一个天底下最隆重的婚礼!

    这天晚上,舒乐乐又被累得沉沉睡去,宁逸尘却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瞧着她,想要把她的一颦一笑,尽数记忆在脑海之中。

    她微微蹙起的眉眼、娇俏的小脸,以及那张让人疼爱的小嘴,无一不是宁逸尘的最爱,是他舍不得,放不下,却又必须要在此刻狠心舍弃的。

    不由深深叹息了一声,伸手一拂,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再飘然出门,去了书房。

    怀着沉重的心情,宁逸尘很快写好了一封书信,交给青稞,“去宰相府一趟,亲自把这封信交给宰相大人。”

    “爷,你决定了?”

    “嗯,我不想她被卷入这场纷争,更不想让她看见我血腥的一面。”

    “可是,王妃她终究会知道,她那么聪慧的一个女子,属下觉得爷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青稞,你的话有些多了!”宁逸尘冷冷的,声音已是极其不爽。

    青稞忙住口,叹息一声,转身出门了。

    翌日,沐灵兮果然过府来,强烈要求舒乐乐陪她去秀水,还说娘亲也去,她们母女三人正好一起作伴,谁也不准落下。

    舒乐乐无奈,只得和她商议好日子,三日后启程。

    这三日,舒乐乐索性哪儿也不去了,就呆在府中,看看花,和丫头们说说嘴,然后就是整日整日的和宁逸尘腻歪在一起。

    宁逸尘似乎要将所有的爱都在这几日给她,只要在府中,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舒乐乐,连吃饭时,都是把她抱在怀里。

    舒乐乐乐于享受这份宠爱,便随他了,可是,言彤却在此时忽然闯了进来。

    “尘哥哥,我一个人吃饭很没劲的,以后我要来跟你们一起吃饭!”

    话音未落,她就瞧见了如同连体人一样的两人,不由面色大红,忙捂住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你们快点分开啊,别毒害我这么纯洁的小姑娘!”

    舒乐乐眉眼挑了挑,就是不下地,笑道,“彤彤,看习惯了就好了,别不好意思!”

    哼,她若对小尘尘还存着那份心思,见了此情此景,也正好赶紧打消念头,规规矩矩的,去瞄着别人去吧。

    再说了,她这一离开,还指不定哪日回来呢,这颗定时炸弹,得想法拔出了才是。

    宁逸尘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也正好乐于奉陪,环放在舒乐乐腰间的手紧了紧,道,“彤儿,还没吃饭的话,就在这里吃吧,不过,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往冬雪苑跑了,你这样闯进来,万一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那就不好了。”

    噗――

    宁逸尘这个意思,比舒乐乐还要毒啊。

    言彤直接来了个大花脸,捂着的手就没放下来过,这坐下来吃饭的想法,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她急急地丢下一句话,“我不饿,我先走了!”然后,慌不迭地的落荒而逃。

    见她走远,宁逸尘才略微松开了手,将一勺汤喂进舒乐乐的嘴里,轻轻一笑,“乐乐,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舒乐乐把汤一口喝下,小嘴撇道,“哼!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小尘尘,不是我不放心你,而是这男女之间的事,实在是存在着太多的变数,这个言彤小郡主,她一日不出嫁,我便一日不放心呢。”

    “可是,总不能随便就拉个人来,把言彤嫁了吧?”

    “怎么可能呢?这个郡主,我还是很喜欢她的,只要她不和我抢你,我就待她如亲姐妹,她的婚事,自然是不能草率。可是,我离开之后,她万一又来了,你万一寂寞空虚冷,万一再一不小心就把她那啥了,那可怎么办啊?”

    说完,她还故意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苦恼状。

    宁逸尘晕,这一连三个万一,难道他在自家小娘子的眼中,就是那么没节操的一个人吗?

    遂咬牙恨恨地道,“乐乐,你不相信我!”

    “我怎么不相信你了?我是不相信世间的变数,小尘尘,不如这样,让她跟我们一起去秀水吧,如何?”

    “这??????”宁逸尘只是犹豫了一秒,立刻就答应了,“好!就这么决定了!”

    “真的?”

    “嗯!乐乐不是说过,一切要以老婆的意思为大吗?所以,为夫严遵妻命,绝不敢违背!”

    好吧,算你识相,这下子舒乐乐圆满了,吃起饭来,那叫一个嘎吱香。

    一旁侍候的丫头们都不觉抿着嘴,偷偷的笑了。

    王爷和王妃的相处,总算是正常了,这才是他们喜欢看到的样子,也希望他们能继续这么幸福下去。

    生意上的事情,舒乐乐依然交给无双全权处理,至于美人庄园的修建以及后期的布置,便等着她回来后再办吧。

    启辰的日子终于来临了,两辆宽大豪华的马车,从宰相府悄悄出发,驶向了城外。

    到了郊外,马车略停。

    宁逸尘怀抱着舒乐乐,满心的恋恋不舍。

    “乐乐!”

    “嗯!”

    “乐乐!”

    “干什么?”

    “我就是想喊喊你,以后很多天都喊不了了。”宁逸尘摩挲着她的头,呢喃。

    “那我不去了,在家里赔你!”

    “不,有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乐乐,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要好好体会一下。”

    “??????”舒乐乐无语,这几日,他没日没夜的缠着自己,还没体会够吗?

    她只能说,眼前这男人的体力太好,身体倍儿棒!

    不过,离别的愁绪,充斥在两人之间,舒乐乐也高兴不起来了。她把头深深埋进宁逸尘的怀中,抽着鼻子,“小尘尘,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还有那个凤春秋,你一定要防着他,别被他算计了。”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相公!”

    “可是,可是??????”舒乐乐忽然抬起了头,一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小尘尘,你和凤春秋如果撕破了脸,结果会怎样?”

    “乐乐说什么呢?他是太子,我怎么会和他撕破脸呢?”宁逸尘心中一顿,忙柔声安慰。

    以他现在的实力,自然是不怕凤春秋,可他到底是君,自己是臣,若没有一个十足的理由,他不会去动他。

    如果要动,那便是要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失败的,他输不起,输了会万劫不复的。

    就算是为了眼前这张娇俏可爱的小脸,他也要做到万无一失。

    两人又话语了一会儿,宁逸尘才依依不舍地下了马车,然后强忍着辛酸,命人启程。

    酸枣儿便在此时上了舒乐乐的马车,陪她说话解闷,而另外一辆马车,则坐着舒夫人和两位郡主。

    舒乐乐撩开窗帘子,定定地瞧着越来越远的宁逸尘,两行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宁逸尘回府后,便对外宣称,说舒乐乐不小心染了风寒,一概不见人。

    消息传到太子府,凤春秋却是有些不信,便要太子妃亲自去瞧。

    太子妃去瞧了回来,道,“舒乐乐确实是病了,躺在病榻上,小脸消瘦了不少。”

    “你亲眼瞧见了?”

    “嗯,亲眼瞧见了。”

    凤春秋便不再说什么,不过,对舒乐乐的觊觎之心,却是一刻也没放下。

    但他现在只是一个太子,若想要达成所愿,恐怕得抓紧前进的步伐。

    这日,宫中忽然传出消息,说皇上病了,正请太医诊治。

    凤春秋急急地赶到宫中,果然见到皇上卧在病榻上,病恹恹的,深思倦怠。

    而王贵妃坐在榻前,正端着药碗,亲自喂他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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