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泪,舒乐乐将一碗汤喝了个底朝天。

    抬眼时,宁逸尘一双深邃黑眸定定地瞧着她,“乐乐,好喝吗?”

    “嗯!非常好喝!”

    扑入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八宝汤味道,舒乐乐抽了抽鼻子,终于还是滴下了两滴眼泪。

    “小尘尘,你真的会把我宠坏的!”

    “没事!把你宠坏是我一生的目标!”

    “小尘尘!”

    “嗯?”

    “你不用上朝吗?”

    “我飞身前去,来得及!”

    “那你还不快换朝服?”舒乐乐急忙命人准备衣衫冠带,亲自为他换上了,然后才推着他往外面走。

    手中握着围裙的舒乐乐在院中很站了一会儿,直到君少颜似笑非笑地出现在门口,戏谑了一句,“乐乐,只不过分开一会儿,你就舍不得啦?”

    “去去去!”舒乐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是在疑惑一件事。”

    “何事?’

    “你进来,我问你一些事!”

    酸枣儿端了茶和点心也跟进屋,然后拿了针线,在一旁坐着绣花,但她的视线却是有意无意的往君少颜脸上瞄,看得君少颜如坐针毡。

    “你怎么了?凳子上长了刺?”舒乐抿了一口茶,奇怪地问。

    “不是,看你们两人这眼神,我觉得有点像是三堂会审。”

    啥眼神了?舒乐乐瞥了酸枣儿一眼,才恍然大悟,不由笑道,“酸枣儿,你干嘛那样盯着小君子?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酸枣儿撇撇嘴,“不是我想盯他,这是青稞的意思。”

    “为什么呢?”

    “因为他昨晚半夜起来,到厨房很是鼓捣了一些花样出来,青稞看见了,怕他拿那些菜来荼毒小姐,所以叫我盯着。”

    “噗――”舒乐乐一口茶被笑喷,指着君少颜,“你真那么用功?”

    君少颜汗,他哪里是想用功,是半夜里睡不着,总觉得要进了厨房才心里踏实一些。

    没曾想,居然被青稞给发现了!

    只得捂住脸,不好意思笑道,“酸枣儿你放心,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菜都被我倒了,害不了你家小姐!”

    “真的?”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酸枣儿这才放下了心,见他们茶壶里的水没有了,忙提着去外面添。

    舒乐乐却是一直盯着君少颜笑,个中含义,不言而喻。

    这货也许是喜欢上媚儿了吧?可瞧他那傻样,应该还未察觉,哎,这货的情商咋就那么低呢?

    最令人心焦的是,媚儿现在没在这里,她万一回家后,又被逼着去嫁给那个什么文子墨,那就糟了。

    遂动了动心思,笑道,“小君子,依我看,你干脆带上礼物,去媚儿家拜访一下她爹,说不定人家一高兴,愿意传授你两招绝活也是有可能的。”

    “不去!万一人家把我赶出来了,多没面子。”

    “切,你就那熊样!要不要我传授你几招?保证让你如愿以偿!”包括抱得美人归!

    “你说,我听着就是!”

    舒乐乐遂贴着他的耳朵,悄悄耳语了几句,然后挤眉弄眼地笑,“你觉得我这办法如何?”

    君少颜瞪大了眼,抱拳作揖,“乐乐,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现在更佩服你了!”

    “那我就祝你马到成功哦!不过,为了感谢我这么辛苦的为你出谋划策,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啊?”

    “好,我立刻去为你下厨做羹汤!”君少颜爬起来就跑。

    “站住!”舒乐乐喝住了他,“你以为我喝了那么大一碗八宝汤,还能吃得下?我是真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保证知无不言。”

    “近日朝堂之上可有事情发生?我觉得小尘尘的情绪有些不好。”想到昨晚的那声叹息,舒乐乐就觉得整颗心七上八下的,浑身都不自在。

    君少颜莞尔,反问她一句,“你为何不问他自己呢?或者说问你家那位宰相爹爹也行啊,我一介草民,能知道什么?”

    “你少来!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本事啊?但凡是朝堂上发生的事,你哪件不知道?我要是能问他们,我也就不来找你了。”

    宁逸尘打定了主意不让她操心,爹和哥哥又说她一个女儿家,做好相夫教子就行了,所以,这朝堂上的事情,她竟如同被蒙了双眼,什么都不知道诶。

    燕王好不容易当上了太子,如今的朝堂之上应该是一片祥和啊,没道理在这个时候挤兑她家小尘尘吧。

    再说了,若是当官当得不自在了,大可上书请旨,不干了还不成?

    君少颜无奈叹息一声,道,“乐乐,你就安安心心在家享乐不好吗?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如此说来,真有事情发生?

    舒乐乐瞬间色变,疾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尘尘有危险吗?”

    “他能有什么危险?不过是皇上忽然病重,朝野上下俱人心惶惶而已。”

    皇上――那个**oss生病了?舒乐乐微愣,“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日吧,听说一夕之间,皇上就病倒在了榻上,太医们看了都束手无策呢!”

    “什么病那么难治啊?小君子,你不是神医吗?你去啊!”

    “我的小命很重要,我才不去趟那趟浑水呢!”

    “??????”貌似说得很对哦,这皇上的命,极其的珍贵,一个不留神,就会带来杀身之祸,小君子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但皇上病重,她家小尘尘伤心个毛?难道真是君臣情意重,都为他寝食难安了。

    “现在朝堂上谁说了算?”

    “自然是太子!”

    哦,好吧,算她白问了,太子是未来的国君,皇上这万一宾天了,他便得登基为帝,所以眼下他主持大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哎,眼见着这东国就要变天了,也不知将来会是个什么局面啊。

    舒乐乐默了一阵,便丢开了此事,左右她只是一小小的商人,谁当皇上还不都一样,只要她家小尘尘没事就行了。

    舒鸣宣和沐灵兮的婚期很快就到了,舒乐乐一大早就去了舒府,眼看着舒鸣宣戴上红花,骑上骏马出了门,才拍着手掌笑道,“娘,哥哥这出去时是一人,回来就变俩,我们舒家从此后人丁兴旺,热热闹闹了。”

    “乐乐说得好!待你哥哥回来,你向他讨红包去!”君少颜在一边插了一言。

    “那是必需的!”

    没多久,就听见外面鞭炮响,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沐灵兮一身喜服,被舒鸣宣抱下了轿,羞答答地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满心都是幸福。

    期盼了这么多年,她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舒鸣宣把她轻轻放到地上,牵着她的手,慢慢走进了喜堂。

    礼仪官欢呼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然后就是礼成,送入洞房。

    望着他们幸福的相携着走远,舒乐乐的脑海里忽然涌现出几个月前的那一幕。

    我靠,当日她是和一只公鸡拜堂呢!

    那眼神不自觉的就变了,瞟向刚刚赶到的宁逸尘,唇角微翘,露出一丝冷笑。

    哼,这辈子就拜一次堂,还被这货给生生浪费了,这笔帐,迟早是要算的!

    宁逸尘接收到她眼神中的怨念,如醍醐灌顶,瞬间就明白了,忙走过去,在她耳边轻轻地笑,“乐乐,将来我一定还你一个天底下最隆重、最豪华的婚礼,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独一无二的新娘!”

    去去!将来她都老了,说不定还儿女成行,那还叫新娘吗?

    舒乐乐把他的话直接当成了哄她的甜言蜜语,也没放在心上,殊不知在若干年后,宁逸尘果真兑现了他的诺言,给了她一场轰动天下的婚礼。

    晚上回宁王府后,宁逸尘一把抱住了她,柔声细语,“乐乐,今晚良辰美景,我们是不是也――”

    声线低迷而有磁性,呼出的气息喷在脸上,温软、带着他独有的体香,瞬间就融化了舒乐乐的心。

    她不由自主娇哼一声,整个身子变得绵软无力,紧紧地靠进了他怀里??????

    翌日,舒乐乐自然是遍体酸痛,这男人在饿了很久之后,一旦解禁那都是如下山猛虎,不仅力大无比,且永不知疲倦。

    舒乐乐望着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欲哭无泪。

    特么的宁逸尘,总是用美色/诱/惑她,在她昏昏糊糊的时候,把她吃/干/抹/尽不说,还留下那么多证据,还让不让人活啊?

    今日,她还打算回娘家去看沐灵兮和哥哥呢!

    只好命酸枣儿找了件领子较高的衣衫来换上,然后又系上一条丝巾,这才把脖子上的痕迹掩饰掉了。

    坐上马车,还未及到舒府,就听车外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乐乐,你下车来,我们一起骑马!”

    我勒个去!她这副惨样还怎么骑马?

    舒乐乐撩开窗帘,盯着外面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荣宁,抹了一把汗,“公主,我要去舒府,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我正没地儿去呢!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舒府吧。”

    “??????哦,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