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摆好了大长凳子,刘坚心不甘情不愿的趴了上去。

    凳子比较窄,但刚刚好趴一个人。

    刘坚咬了咬牙,今儿就是舌底烂莲也别想逃过屁股开花的结果了,爷爷是不会听那些的。

    刘老爷子耿直,只要是你犯是错,他不问经过,只看结果,错就是错,不用解释。

    所以说,今天这顿揍是挨定了,刘坚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邢珂身上了。

    如果她也帮不了自己,那就肉疼吧,没第种选择。

    要怪也只怪邢珂,非要把自己弄来爷爷家,更没想到的是魏赵两家的人会追到这里,这简直是天灾**啊。

    这种事让爷爷知道,还不如让父母出面解决呢,也不至于给用了家法呀。

    看来这一劫是命里注定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爷子走出来,看到已经乖乖趴在长凳子上的孙子,只是冷哼了一声。

    跟出来的邢珂一看就知道老爷子要干什么了,她也有些着急。

    看到刘坚给自己递眼色,那付紧张着慌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不忍。

    老爷子已经从堂屋北面的墙下取下一条磨的光溜溜的竹板,大约有三指宽,两尺多长,把手处还缠着金丝亮线,这个不会是执行家法用来揍人的吧?看样子象。

    “师傅……”

    邢珂上前两步,拦住了老爷子,抓着他持竹板的手腕道:“您老可不能这么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古老的体罚方式早就废了,对孩子们还是要说服教育,打有什么用呀?”

    “你丫头长成了是吧?教训起你师傅了?”

    老爷子谁的面子也不给,反质问邢珂。

    “我哪敢呀,师傅……”

    “那就闭嘴,邢珂,我在管教我孙子,你再插手,现在就轰你走……”

    老爷子那是翻脸不认人的,脾气上来,谁也不行。

    “师傅,现在都**律……”

    “法律哪条规定我不能打孙子的?放手,不然你给我出去。”

    老爷子是一点不客气。

    邢珂也没辙了,她也知老爷这脾气太倔,尤其在自己面前,他更不能护短,也许今天因为自己在场,刘坚挨的打会更重。

    不管怎么说吧,遇上了这种事,自己站一旁不管也不是个事。

    “这样,师傅,你消消气,我来打他成不成?”

    “你?你想放水是吧?”

    “看您说的,您在这监督着,我能放水吗?这小子的确需要管教管教。”

    邢珂心想,我来的话就能掌握个分寸,至少不会象老爷子那样下不台非得用劲打,不然这家伙今天肯定屁股开花了。

    的确,老爷子是骑虎难下,因为有‘外人’在场,不然他就算收拾孙子,下手也肯定有分寸。

    “不行不行,你还是在一边看着吧。”

    老爷子嘴上说不行,却没有硬挣开被邢珂抓着的手腕,这说明他的拒绝不是很坚定。

    邢珂多聪明啊,赶紧夺老爷子手里的竹板,“我来吧,师傅,你监督着,要是觉得我打的轻了,就吱声。”

    果然,老爷子松了手,他重重哼了一声,“给我狠狠打,我说停再停。”

    “啊……哦,好!”

    接过竹板的邢珂直龇牙,这竹板一入手,她才感觉有点重量,细一看,竹板质量很好,无有裂纹,不说长短,只是厚度就和自己无名指差不多了,这要是狠抽皮肉,谁受得了?

    尤其这天热的,人都只穿一条单裤子,里面就一小内内,能抵个什么用啊?

    “动手啊?”

    老爷了眼一瞪,催了。

    “哦哦。”

    邢珂心说,我也当一回刽子手,不过也是为了你这小混帐好,你忍着点啊。

    她目光瞅了眼刘坚屁股,这家伙紧张的臀丘都凸了起来,明显在挟紧。

    啪!

    第一板子抽下去,邢珂看似用力,其实最多用六分劲,落板时也明显的收劲。

    刘坚还是惨叫一声,虽没太夸张,也是真疼。

    老爷子却不满了,“丫头,你没吃饭啊?”

    “啊,师傅,我很用劲了吧?”

    “我看你是给他挠痒呢。”

    “怎么会?我再加点力吧……”

    想走水也走不成,邢珂咬了咬,心说,刘坚,别怪我啊,我打的总比你爷爷轻,你不会叫惨点啊?

    第二板子下去,最少是八分劲,抽的刘坚脑袋都仰起来了,嗷的一声惨叫。

    邢珂都不忍目睹了,心说总得打几下应付嘛,不然老爷子也下不了台,她就咬着牙,半侧过头不去看,挥板抽打下去。

    刘坚连声惨叫,在噼啪的声音中,疼的这小子眼泪都溢了出来。

    邢珂打过五七下之后,明显就泄劲了,开始放水,一边道:“刘坚,你还不向你爷爷认错?想给打死吗?”

    “爷啊,爷爷,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嗷,疼死了。”

    老爷子没说停,邢珂就没停,但越打越轻了,不是她手没劲,是她狠不下心了,就刚才那五七下,也够这小子受得了。

    “小兔崽子,我怎么跟你说的?你还不听,还打架?邢珂,你不用力,把竹板给我……”

    老爷子一看不行,邢珂放水也放的太明显了嘛,你叫我老爷子脸面往哪搁?

    邢珂一看老爷子抢竹板,急了,忙用力抽了两下,“我来,我真的用力……”

    就这两下抽的刘坚鬼哭狼嗥了。

    可老爷子还说不行,伸手过来要和邢珂抢竹板。

    这一下邢珂也没辙了,干脆把竹板直接顺着堂门给扔院里去了,同时抱住了老爷子。

    “刘坚,还不快跑?你个蠢蛋……”

    刘坚早就想跑了,就是不敢,这时一见邢珂抱住了爷爷,跑吧,再不跑今儿屁股烂定了。

    他一丝没犹豫,翻身跳下来就跑。

    老爷子给邢珂拦着抱住,他也没有硬要抓刘坚的意思。

    “小兔崽子,跑了今天你跑不了明天……”

    “师傅,消消气,打也打了,差不多就行了呗,刘坚打架的事我也知道,那小子骂的他太脏,所以他才动手的,换了是我也会动手呀……”

    为了给老爷子台阶下,邢珂也开始编瞎话了,其实她根本知道刘坚打架的实情是什么。

    “气死我了,这个臭小子。”

    “师傅,别气了,这样,我出去追他,再教育教育他,改天我来再看你……”

    “嗯,你去吧。”

    ……

    邢珂开着车出来,在大路边把手捂着屁股的刘坚接上,又上了坤武路朝南去。

    刘坚没有坐,趴在后座上,哭丧着脸。

    “送我去医院啊,哎唷,疼死我了,你咋那么狠?你要打死我吗?”

    “活该啊你,要不是我,你今天会更惨,你应该感谢我。”

    “我艹,我贱骨头啊?打成这样我还要感谢你?”

    “你心里有数,换是你爷爷抽你,你现在怕都尿一裤子了吧?哼!”

    刘坚脸一红,“我有那么不堪啊?你最后那两下打的最疼了,我是明白了,你是‘公报私仇’,故意的吧你?”

    “是啊,我故意的,你怎么着?咬我啊你?”

    邢珂发出银玲般的娇笑,气的刘坚没辙。

    “唉,今儿算给你害惨了。”

    “我才给你害惨了呢,让许多同事误会你是我表弟,算了,现在扯平。”

    “误会只是之前,现在咱们总算有点关系了吧?这你是不是要承认?”

    “嗯,我承认,师傅对我很好,我看他老爷子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了,不然我逮住机会往死了整你,敢冒充我亲戚,活的不耐烦了吧?”

    刘坚趴那直翻白眼,“吹吧你,警察都象你这样,那老百姓还活不了?”

    “那是你理解错误,警察不是用来对付老百姓的,我们是针对各类犯罪份子的,对犯罪份子的仁慈就是对社会秩序和人民财产的一种残忍,有些人不需要我们对他仁慈。”

    “哦,慈不掌兵,善不从警,看来你很信奉这条规则?”

    “你说对了,小屁孩儿,知道同事给我取个什么绰号吗?”

    刘坚摇摇头,“不知道,什么?”

    “美杜莎!”

    “美女蛇?”

    “嗯哼!”

    “我艹,看来女人越漂亮就越恶毒,难怪刚才那么狠打我。”

    邢珂从后视镜里白了他一眼,“你算命好的了,若不是本小姐对你心存同情怜悯,三板子下去就让你皮开肉绽,你信不?”

    “信,我信,恶毒的女人,我诅咒你嫁不出去。”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想追本小姐的人能从坤武店排到火车站去。”

    刘坚嘿嘿笑道:“拿你当幻想对象的那些人都是歪瓜裂枣,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邢珂哼了一声,“也包括你是吧?”

    “下次我撸时,一定想着你,哈哈……”

    邢珂俏面发红,冷冷哼了声,“你真是个欠收拾的贱骨头。”

    “是啊,美杜莎,你能对我更狠点吗?能被你虐,我咋觉得这么幸福呢?”

    “我会成全你的,医院就别去了,你那点小伤,好处理,去我同事那里,她是法医……”

    “有没有搞错?法医是解剖死人的好吧?”

    法医也能治伤吗?大该比不懂医术的人强点?

    “还是去医院吧?求你了……”

    刘坚有点肝儿颤。

    “去医院,你有钱吗?”

    “我、我没有,你先给垫付呗,我以后还你。”

    “你有偿还能力吗?嗯?”

    学生哪有偿还能力?

    刘坚苦笑道:“大不了以身抵债,我这么帅……”

    “我呸,你别恶心我了好不好?兜里揣着避孕套的小流氓,哼。”

    “呃,你别误会,那个东西我真不知道是哪来的。”

    “谁信?”

    邢珂语气极为不屑。

    刘坚也是急了,半撑起身子道:“我对天赌誓,我要不是处男,我将来生孩子没屁眼儿,你别诬陷好人,一个避孕套能说明什么啊?”

    “说明你是个小流氓啊。”

    “看来我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刘坚无力的趴展在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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