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言果然说到做到,吃完晚饭还没一会儿,苏信就将合同拿了过来,苏瑾言的大名已经写在了合同的下方,只剩下顾夏没有签名。

    顾夏洗完澡后,坐在椅子上,擦着未干的头发,认真的看着合同,偶尔有风吹来,让顾夏觉得凉爽极了。

    顾夏听了下人讲的才知道她住的这间房间是别墅里唯一一间阳台向南的房间,旁边原来也有一间,但是在苏瑾言的命令下给改成了书房,苏瑾言现在住的房间在她的对面,阳台应该是向北的吧,顾夏猜测着。

    这个房间她今天一进来就觉得非常的满意,一进入房间,最醒目的就是放在中间的那张大床,她有躺上去试过,软绵绵的,很舒服,床的右侧面,是一台电脑桌,然后最里面,便是卫生间,卫生间旁边,有个可移动的大衣柜,衣柜里除了她平时穿得衣服,大概是苏瑾言让人退那个房子的时候,带过来的吧,在那些她熟悉的衣服中间,还有一些新衣服,全是按照她的尺寸买的。

    室内的主打色是白色的,让人感觉很简洁。

    最让她满意的就是那个阳台了,阳台的外面种着一个好大的四季桂,现在又是秋天桂花开花的季节,满室都是甜甜的桂花香,桂花是顾夏最喜欢的花之一呢。

    阳台上有一个休闲时可以躺下去的摇椅,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整个别墅绿化面积最大的花园,虽然因为是秋天,花开的比较少,连树叶也没有了往日的鲜绿,但是那些枯藤里的菊花和月季也是够赏心悦目的,虽比不上其他季节里的百花齐放,却也有一份恰到好处的恬静。

    看着合同,顾夏有些皱眉。

    “第六条,工作时间为三年期限,三年一满,无论债务是否还清,乙方都可自行选择去留。”

    “这么说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在苏瑾言手下干三年了,也是的,我这五年花了不少的钱,一个月四千的话,三年也才十五万不到,自己不管怎么样也不亏啊,呵呵。”顾夏算着,觉得这个还是很划算的,直接在合同下方的乙方签名上签上顾夏两字。

    “苏信。”顾夏对着门外喊道。

    “顾小姐有什么吩咐?”苏信一直站在楼道那里,很快就回了顾夏的话。

    得到了苏信的回音,顾夏打开门,就看见苏信站在门口,将手上的合同递给他,说:“这个合同我已经签好了,你去给苏瑾言,还有,和他说一声,我明天第一天上班,什么都不会,还麻烦他多多关照。”说完就将房门狠狠的关上了。

    苏信摸了摸自己显些被门砸到的鼻子,再看了眼手上的合同,这画风,实在是有些奇怪啊。

    苏瑾言拿着已经签好的合同,眉毛上挑,扬声问:“哦?她真这么说的?”

    “回言少,一字不差。”

    苏瑾言看着合同,笑容莫测,说:“没事,她也就是被欺压的农奴想反抗一下而已,你先下去吧。”

    苏信看着苏瑾言,觉得眼前的大boss真是腹黑的紧啊,那冰山脸上出现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恭敬地低着头,苏信说“好的,言少。”在出门的时候,苏信还很敬职地将苏瑾言的房门给关上了。

    苏瑾言摸着写了顾夏名字的合同,笑得一脸得意。

    “第六条,工作时间为三年期限,三年一满,无论债务是否还清,乙方都可自行选择去留。”

    “第七条,工作期间,任何行程都必须经过甲方的同意。”

    “第八条,乙方任何情况下都不得终止合同,除非甲方同意。”

    当初律师问他这个合同怎么写的时候,他就这样安排了,以顾夏的头脑,在看到第六条恐怕就激动的填下了自己的名字吧,给了她好处,自己也得拿回来一点不是?

    这样,顾夏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想着路随在看到这份合同时问的那句话,苏瑾言的笑容有些僵硬。

    路随说:“言,你就打算用这种方法将她绑在身边,这个合同最多也只可以绑她三年的时间,那三年过后呢?她要是还是这个样子你怎么办?继续想个办法绑住她?她不会一直这样的,她会成长的,等她发现了一切都是你的设计,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当时苏瑾言没有说话,这些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路随的话还停在耳边,“言,你好好想想吧,感情不是靠算计得来的。”

    将合同放在桌上,那个醒目的“顾夏”两字,深深地印在了苏瑾言的眼中。

    三年过后他要怎么办?他还有三年的时间,他不信顾夏还放不下过去,他总有办法,让顾夏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算计,他和顾夏的感情一直都在,他只是使用了一些办法让顾夏离自己更近一点,这有什么关系,对于顾夏,他做不到轻易放手,那么,他就纵容着自己的自私好了,自私的用一切办法留住她。

    用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苏瑾言走上阳台,外面月色中天,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在这个合家团圆的日子里,他的身边终于有了一个他想陪着的人了。

    那个人就在他的旁边,隔了一个走廊,两道门,这个距离,不远不近,足以让他感觉到她的存在,足以让他感到心安。

    这次顾夏能回来,还是要感谢颜澈,虽然不知道颜澈用了什么办法,让沥青乖乖地放人,连苏信变装进入他的别墅一事也没有调查追究。但是苏瑾言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看来这事还得让苏平再去查查才好。

    与此同时,沥青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听着下人汇报上来的信息。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沥青嘴角笑得邪肆,“这么说,苏瑾言还真是这么在乎那个女人。”

    “是的,主人,我们的人打探到那个女人明天就会同苏瑾言一起上班,苏瑾言似乎想一步不离地保护她。”

    沥青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眼睛微眯,神态慵懒。苏瑾言啊苏瑾言,这次就放过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这个最大的软肋,成为我刺伤你的最锋利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