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书林打开酒封,拿起桌上茶杯,倒了一杯酒,双手把盏欠身递与玄玑,玄玑看了他一眼,双手接过酒杯,微笑着一饮而尽……

    见玄玑把杯中酒全部饮下,岳书林狞笑一声,上前一步,手一翻,掌心出现一柄赤金匕首,匕尖金光闪烁不定,向玄玑丹田刺去……

    玄玑侧身一闪,青光闪过,一掌击退岳书林,后者倒地,嘴角含血,在地上挣扎几下,未能起身,抬起头,满脸惊讶,目光怨毒的看着玄玑。

    玄玑面色铁青,伸手向岳林书一指,数根荆条突兀出现在他身上,把他死死捆住,荆条上的刺深深刺入皮肤,全身立刻变得鲜血淋漓。

    “早知道有古怪,以玄真的脾性,怎会把历经六载才酿制成功的百草露酒送与我……”说完叹了口气,甩了甩袖子上的酒渍,走上前去,捡起赤金匕首,提起岳林书,往青云宫走去。

    青云宫,大厅。

    青木崖遭此大变,鸿元和陈浩天只好暂住青云宫,只是打发二胖前去北峰看守木灵泉。

    玄玑狠狠的把岳书林掼在地上道:“师叔,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定是此獠暗害了掌教师兄。刚才还想用太阴软木散暗害与我,被我识破。”

    玄玑把刚才发生在青阳宫的事情向鸿元叙述了一遍,鸿元顿时觉得气愤填膺,指着岳书林厉声喝问道:“说,为什么要暗害玄青?”

    岳书林努力抬起头,泪流满面的说道:“我没有暗害掌教,也没暗害玄玑师叔。玄玑师叔他信口雌黄,师叔祖,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鸿元听罢立刻斗大如牛,本来他就不喜俗事,事情一有变化立刻不知所措。

    玄玑也愣住了,没想到岳书林竟有如此变化,竟然矢口否认:“竖子,做了此事,你竟敢不认……”

    岳书林大哭道:“师叔祖,就因为白日师父对玄玑师叔说了几句不敬之言,师父已经让玄玑师叔给杀害了,你可要为我师父做主啊!”

    “什么?你说什么?”鸿元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怒交加。岳书林的一番话,如天雷滚滚,把他炸了个外焦里嫩。

    “竖子,竖子你竟敢颠倒黑白……”玄玑听罢,气的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抬脚就向岳书林踢去。

    鸿元抬手拦住了玄玑,瞪了他一眼道:“让他说,到底怎么回事?”

    “师父回去后,感怀掌教之死,心中苦闷,就在房间里喝酒。弟子怕师父喝醉了别有什么意外,就一直在暗处照看。”

    “不久,我就看到玄玑师叔来到师父房间。弟子因为距离较远,没听清说的什么。过了一会,好像师父与玄玑师叔吵了起来,接着金光大作,两人竟然打了起来。”

    “弟子赶紧跑进房间阻止,但还是慢了一步,师父已经……已经被玄玑师叔用一把赤金匕首给刺死了……”

    “玄玑师叔看见我后,就打伤了我,然后把我掳来此处……师叔祖,陈师叔,你们可要为我师父做主啊!”岳林书说完以头抢地,大哭不止。

    “鸿元师叔,我晚上一直都在青阳宫,根本就没有去过玄真师弟房里……这都是这小贼胡言乱语,颠倒黑白……你不要信他”

    玄玑心里大急,怎么也没想到岳书林竟然如此卑劣,竟然反口,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鸿元看着玄玑手里的赤金匕首,眼神飘忽不定。

    “你手里的应该是玄金殿的太乙金蛇刃吧?蛇口金系灵气伸缩不定,击中一次就等于五次伤害,曾让木系修炼者谈蛇色变。没想到消失了几百年,最后落到你的手里。”鸿元淡淡的道。

    玄玑吓得“啪”一声把匕首仍在地上道:“他……他这是血口喷人……这把匕首不是我的,是他拿来刺杀与我的。”

    玄玑心中十分惊慌,不知作何解释,连自己都觉得岳书林说的合情合理,转身冲着他道:“快说,这把匕首是你的……”

    “弟子身份卑微,怎可能拥有如此宝物……”岳书林低声道。

    玄玑面色苍白,双手颤抖,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这时,门外有个声音道:“看来我爹也为你所害,玄玑师叔,你为何如此?”众人眼前一亮,只见柳云箐扶着梨花带雨的叶蓉婷,娉娉袅袅的走了进来。

    原来柳蓉婷和柳云箐一直就在门外,听到这里,叶蓉婷忍不住走了进来。

    “玄玑师叔,阿爹阿娘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

    “就算是为了掌教之位?你若想做,让爹爹让与你便罢了,想必爹爹也会同意,你又何必加害与他。”

    “爹爹都知道你比较贪恋权位,于是爹爹把药谷以及青木崖的众多产业都交于你打理,难道你仍不满意?”

    “如今,你仍不知悔改,竟然又杀害了玄真师叔,难道是怕玄真师叔挡了你的掌教之位?你良心何在?”

    叶蓉婷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玄玑,脸颊白玉无瑕,漆黑的双眸充满悲伤,一连串的泪水从眼眸里无声的流了出来,惹人生怜。

    岳书林躺在地上,头发杂乱不堪,脸上糊满了血泪,看起来狼狈至极,但一双眸子仍闪闪发光,死死的盯着叶蓉婷,眼神里竟然充满了心疼,爱恋……

    玄玑心中悲凉,不知作何解释。和岳书林打斗的时候,周围无一人可为自己作证。不由后悔,由于掌教的死对自己影响甚大,心乱如麻,想自己冷静一下,于是屏退众弟子,并吩咐弟子不可打扰他。

    陈浩天站在鸿元身后,一言不发,默默观察着众人,心中若有所思。

    鸿元叹气口气道:“玄玑,你说岳书林用毒酒暗害与你,可有人证?”

    “没,没有……”玄玑六神无主的回答道。

    “那你暗害玄真的事情,人证物证具在,你有何话所说?”鸿元又道。

    玄玑悲愤交加,浑身发抖的道:“弟子无话可说,师叔祖,我没有加害玄真师弟,更没有加害掌教师兄,都是那小贼颠倒黑白,胡言乱语……”

    “玄玑,事到如今,你仍不知悔改吗?你老实交代是如何暗害的玄青与玄真,我可以网开一面,允你自我了断。”

    “否则,就按门规,残害同门者,扔入药谷蚁坑,遭受万蚁噬心之苦……”鸿元厉声说道。

    玄玑听罢,身子一软,立刻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对鸿元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望师叔明察,望师叔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