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工月城县衙内县太爷钱林在院子里来回的焦急的走动着,他在等待!

    啊~啊~老爷~啊~

    耳中不断传来爱妻撕心猎肺的呼喊声,他心如刀绞!

    “红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保佑红儿平安!”

    笃信佛教的钱林向着西方虔诚的祈祷着,乞求各路佛祖,菩萨的保佑!

    钱林和他的夫人的结合虽然是包办婚姻下的产物.但这些年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不能用简简单单的‘爱情’来形容了。

    传宗接代也许很重要,但钱林决不会为了那不知是男是女的讨债的细赤姥而舍得让他心爱的红儿离开他。他早就作好了打算!如果过会儿孩子还是不出来的话,他就要让稳婆弃小保大!

    “红儿,就算你会怪我,我也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危险!”

    钱林目光坚定的喃喃自语,恍惚间他眼前浮现出当年揭开红盖头时见到的梨花带雨的娇颜!就是这幅画面让当时的钱林作出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他要一生一世永远保护这个小他六岁的小女子!

    轰隆~~

    一道炸雷响起,将陷入回忆之中的钱林惊醒过来!抬头仰望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普照,没有一点像要下雨的样子!这打的太莫名其妙了吧!

    “呀!”

    突然钱林大叫失声!他盯着天空某处,眼睛瞪的老大好似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嘴巴张得几乎能装下一个鸡蛋!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一个见多识广,断案无数的一方父母如此失态!作出一副大白天见鬼的表情!

    “黄巾力士!”

    良久钱林吃力的道出了那身高三米以上,头包黄巾,叫踏祥云停在钱夫人所在房屋上方的巨汉的身份。他正式道家传说中力大无穷的护法天神-黄巾力士!

    “钱林,这孩子是来向你讨债的!”

    黄巾力士巨掌一伸,手中多出了一个透明的黄色光蛋,蛋中正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婴孩!

    钱林大惊,连忙问道:“讨债!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黄巾力士声音如雷滚滚,“天机不可泄露!去!”

    说着黄巾力士巨手轻轻一抛,将黄色光蛋投入脚下产房只中!

    “哇~~~~”

    一声响彻天地的婴孩啼哭声自产房传来!

    钱林又惊又喜,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冲进了产房之中!一进屋子钱林迎面撞上了面带喜色的稳婆,她怀里正抱着一个头发上还沾着羊水的男婴。男婴看向钱林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透着丝丝狡秸!

    “夫人怎么样!”

    接过孩子钱林顾不上逗弄就向稳婆问道!孩子不孩子的对他不重要——一个讨债鬼而已!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还是他心爱的红儿!如果红儿有什么事他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

    “大老爷放心,母子平安!”

    呼~~

    稳婆的话让钱林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时他才仔细的打量起抱在怀里的儿子来!

    明眸皓齿、粉雕玉啄!

    “这孩子张的像他母亲!”钱林一边捏着儿子的粉嫩的小脸,一边走到正虚弱的支撑着虚弱的身子看着自己的爱妻身边。让爱妻好好的看一看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才诞下的孩子。

    “老爷,这是我们的孩子!”

    钱夫人抱过儿子一阵又亲又抱后对着钱林喜极而泣道!

    看到心爱的妻子如此,钱林心中不禁一酸,上前温柔的搂住钱夫人爱怜道:“红儿,你辛苦了!”

    “老爷……”

    钱林的话让钱夫人不禁悲从心来,怀胎十月的辛苦,临盆的痛楚不是没有经历过的人能体会的!

    “母亲,不要再哭了!都是孩儿不好!”

    这时一双吹弹可破的粉嫩小手攀上了钱夫人的脸,为她拭去了那两行清泪!

    “啊~~妖怪啊!小少爷是个妖怪!”

    “小……小少爷说话啦!”

    一个刚刚出生未满一刻中的婴孩居然会说话!这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更别说是一群大字不识几个,脱发长见识短的老妈子、小丫头了!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乱作一团,老妈子、小丫头们纷纷发出刺破耳膜的高分贝尖叫,哭着喊着往门外冲!

    “少爷我从头到脚那里像妖怪!不就比普通小孩早会说话嘛!居然敢说少爷我是妖怪!简直就是找打!”婴孩横眉竖目的指着乱作一团的老妈子、小丫头怒骂,并且从钱夫人的怀里一跃而出,挥舞着小拳头扑向挤在门口的老妈子、小丫头们对着她们一阵拳打脚踢。

    婴孩的手脚上的力道出奇的重,打在人身上生疼!没几下一干老妈子、小丫头个个鼻青眼肿,仿佛打她们不是一个小孩儿,而是一群而孔武有力的大汉!

    “救命啊~”

    老妈子、小丫头们一冲出屋子就拼命的大声呼救!

    “怎么回事!”

    她们的呼救惊动了府里的家丁和守卫的衙役,他们带着刀棍、长枪快步赶了过来!

    “有……有……有妖怪啊!”

    老妈子、小丫头们指着追在她们身后不放的婴孩尖叫道!家丁、衙役们定眼一看,见一个粉雕玉啄光**的小娃娃,正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骂咧咧的追赶在后!

    “好妖怪!敢到县太爷家里放肆!”

    这么小一个小孩儿,不但健步如飞,而且还会打人、骂人这不是妖怪是什么!这些在钱林手下混饭吃的家丁、衙役平常都是横贯了的主儿!那里容得一个小小的妖怪在他们面前放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呼啦啦的抄家伙围了上去!

    那婴孩见到那些家丁、衙役围了上来不惊反喜,‘哈哈’大笑道:“来得好!正好帮你家少爷松松筋骨!”

    “好妖怪!还敢嚣张!”

    家丁、衙役们无不大怒,破口大骂着舞动手中兵器杀向婴孩!

    眼看着十数件打枪棍棒就要临头,那婴孩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旁若无人的东张西望,似在寻找什么!猛的婴孩的目光在一棵碗口粗的柳树上定住!这时家丁、衙役们已经杀至,下一刻他们手中的刀枪棍棒就要砍在婴孩的身上!

    唰~~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婴孩居然在千钧一发之即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众人的视线向左偏移了三十五度角,焉得所有人的瞳孔一阵猛缩!

    那被他们注视的位置本来有有一棵枝繁叶茂的碗口粗的垂柳。现在这颗垂柳被一个身材不过尺长的婴孩抓在手里!虽然他们想不明白这个婴孩怎么用他的小手抓起那碗口粗的树身的。但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因为那婴孩已经挥舞着垂柳向他们扑来!

    “这什么妖怪啊!”

    看着很有几分‘神猴奋起千钧棒’气势的婴孩,家丁、衙役们无不暗骂!

    垂柳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枝条此时变成了一根根女王手中的皮鞭,抽在身上立刻皮开肉绽。

    丝~~嗷~~妈哎~嗷~

    家丁、衙役们虽说或多或少的会一些武功,对付三五个平头百姓那是不在话下!可是面对这非常规的武器,他们愣是一点折都没有!此时的他们就像一堆垃圾,垂柳扫到东他们就到东,垂柳扫到西他们就到西!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住手!”

    站在不远处一直看这一切的钱林再业看不下去了!他心里暗骂‘我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废物’!

    咳嗽~

    钱林装摸做样的干咳了一声后,指着婴孩道:“这是你们的大少爷!你们难道是想造反吗!”

    啊~~

    一干家丁、衙役失声惊呼,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钱林‘大老爷的了失心疯不成!他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无视家丁、衙役们的异样眼神,钱林和颜悦色的对儿子说道:“吾儿,莫在顽皮,更为父见你母亲去。”

    “好”

    婴孩很给钱林这个父亲面子,随手丢了手中掉了不少枝叶的垂柳‘咯咯’笑着跟在钱林身后。

    “母亲,孩儿回来了!”

    一进屋子婴孩就乳燕投林般的钻进了钱夫人的怀里!

    钱夫人捧着儿子沾了不少灰尘的小脸,心疼道:“儿啊!有没有伤着!”

    婴孩傲然道::“那些小喽罗那里能伤的着我!”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钱夫人一边轻轻拭去儿子脸上的灰尘,一边对钱林道:“老爷,快给孩子取个名吧!”

    钱林道:“刚出生就这么张扬,就叫钱扬好了!”

    这时婴孩突然抗议道:“不好!不好!这个名字他一般了!”

    ‘好这么小就知道忤逆你老子了’!见此钱林心中暗怒,他强硬道:“就叫钱扬!”

    婴孩还想抗议但他见钱林脸上怒意隐现,心道:“还是不要得罪老子了!搞不好将来抠我零花钱,那就大的不妙!”

    “钱扬就钱扬吧!”

    一个月后

    水工月城的第一大酒楼‘大江东去楼’今天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掌柜包大同亲自出马坐镇指挥,从早上到现在他是一口喝茶的功夫都没有过!

    今天县太爷在这儿给他的宝贝儿子——钱扬钱少爷办满月酒!

    水工月城天字第一号的大姥在他这‘大江东去楼’办喜筵,他包大同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钱大县太爷的暴脾气可是整个水工月城都有名的。如果他包大同把事给办砸了,这‘大江东去楼’再也开不成不说,他肯定还要到水工月城的大牢里去吃牢饭!

    要知道这天底下可没有一家大牢的牢饭是香的!

    当然钱大县太爷的出手大方、阔气也是出了名的!只要他把这次的喜筵给办得好、办的风光那好处自然大大的!

    申时三刻,日落西山!

    华灯初上的大江东去楼前,身穿锦衣华服、手带白玉扳指的钱林笑脸盈盈的从一个又一个前来道贺的乡绅名士手里接过一件件包装精美的贺礼!

    “永通钱庄于老板前来道贺!”

    “典史赵大人携子前来道贺!”

    “孙府孙老太爷携大爷、二爷前来道贺!”

    将一个个水工月城中赫赫有名的大绅士、大富豪请进楼中钱林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些个人那个不是家财万贯、富得流油的大财主,财大气粗的他们送的贺礼不是古董玉器就是金银珠宝!这次的喜筵虽然花了钱林不少钱,但只要从那堆成小山的贺礼中拿个一小半出来就已经赚回来了!

    这一次钱林可是发财发大了!

    “南菁书院,清微院主携弟子前来道贺!”

    “清微?他来干什么?”钱林看着身后跟着数个年轻男女的白胡子老头心里一阵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