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5日晚8时除向上级汇报的人员因路途远未能赶回外,其余派出的人员全部回来。kenwen

    当晚九时,陆逊召开支队党委会,并邀请郑子良列席会议,会议由方钢主持。在正式开会前,全体同志向胡大海、韩山等所有被顽军杀害的八路军指战员和抗日志士进行默哀悼念。

    张渡首先汇报说:按照陆支队长的命令,我游击支队所属部队,除乌云山地区部队外,其他部队于6月25日(也就是今天)下午3点全部归建,并在指定地域完成集结。

    陆大明汇报说:根据陆支队长的指示,我们派出人员多方联络,揭露“逃跑将军”胡大吹假抗日,真摩擦,肆意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罪行事宜。

    据派出联系的了解,“逃跑将军”胡大吹在杀害我八路军指战员和抗日志士六十多人,强行占领我乌云山赤峰寨以西后,为吹嘘自己的**功绩,在报纸上进行大肆宣扬,并下令庆祝三天。

    针对这种丑恶行径,我们通过各种关系,在6月25日,也就是今天,在报纸上揭露其假抗日,真摩擦,肆意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罪行,同时我地下党组织请愿游行,要求当局承办凶手,为死难的八路军指战员雪冤。“逃跑将军”胡大吹这小子**的贼心一直不死,见到此消息后,为防有变,肯定会立即采取行动的,因此我们要提前做好防范的准备工作。

    张庆生汇报说:我们已派政工科科长李童山前去,向上级汇报我们的情况。同时与地方党组织和地方抗日民主政府取得联系,通报了情况,正好特委的郑子良书记也在,我们已就抗日组织、武装和群众的转移和疏散工作进行了紧急磋商,作出了安排。

    郑子良说:是的。现在我们一切都作好了安排,部队的同志们只管放心地、狠狠地打那些国民党顽军,后勤和救护伤员的事情我们包了,另外,抽调地方部队和民兵自卫队严密监视日伪军动向。

    他们一直开到夜里12点多,正当大家准备散会的时候,许廷州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他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便开始汇报。

    许廷州汇报说:受陆支队长所派,经支队临时党委会批准,我秘密同国民党军的鲁有光团长接上了关系,并弄清了胡副支队长和韩主任被害的前因后果和过程。

    这要从去年3月说起,当时,“逃跑将军”胡大吹**贼心不死,秘密将部队向我们这里调动,还没等他动作,山本前来扫荡,把这小子吓的够戗,慌忙缩了回去。一直到今年春天,“逃跑将军”胡大吹**贼心又起,先是派人进行秘密侦察我军动静。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的一个侦察参谋碰上了韩山主任,两人原是同学,经过几次试探到深聊,发现韩山主任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有些认识对他们十分有利,马上向“逃跑将军”胡大吹报告,“逃跑将军”胡大吹如获至宝,命这个侦察参谋以国民政府驻该地区指挥官特使的身份秘密与韩山接触,并以八路军违背协议,擅自越界发展武装的名义,要求八路军退出乌云山地区,若不退出就是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虽然韩山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有些认识受王明右倾投降主义影响,但要他完全退出乌云山地区,自是不能接受,可又怕破坏统一战线,在未经请示汇报的情况下,擅自同意与“逃跑将军”胡大吹,就乌云山地区占领权问题进行协商谈判。

    直到谈判的前一天,韩山才通知胡大海。胡大海一听就炸了,嚷道“胡扯,谁不知道乌云山是老子的地盘,谈什么判,他们算哪个林子里的鸟。”

    韩山却说:一方面人家是以国民政府驻该地区指挥官的身份与我们进行谈判的,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一切都是在国民政府的领导下,我们不是也叫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吗?如果不进行谈判,我们就要承担破坏统一战线的责任。另一方面,这不还没有进行谈判,不知道人家要求的条件是什么,既是现在汇报了,上级也得先让我们就近去谈,等谈了才能知道,到那时我们清楚了他们的意图,我们再请示上级做出决定。再说,按照分工,你管军事,我管政治,谈判属于政治,这事就这么定了。

    胡大海对韩山向来是比较尊重的,加上他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只好同意。当天晚上又与韩山就谈判事宜进行安排,同时命令马小川带部队回赤峰寨代理指挥。

    第二天,在韩山的催促下,胡大海带一个排与韩山一起前去谈判,谁知刚走道半路,便遭到突然袭击,他们是猝不及防,胡大海和韩山先后遇难,其他战士虽做了顽强的抵抗,终因寡不敌众绝大多数壮烈牺牲,有四个负了重伤的战士被俘。

    指挥此次伏击的是顽军鲁有光团的已是营长的王魁。事情发生的前一天傍晚,鲁有光正在按照军部命令,调动部队前去收复失地和剿匪,突然接到师部紧急命令后,火速赶到师部,顽军师长向他传达顽军军部的命令,命令说,据可靠情报,有一小股日军小分队乔装成八路军,秘密潜入我防区,意在窃取我军事情报,命令你部立即派出得力部队予以设伏歼灭之,不得贻误,不得泄露,否则按通敌罪军法从事。

    顽军师长宣布完命令后说:鲁团长,由于军情紧急,我考虑再三,决定将这一荣光的任务交给你们团,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鲁有光一听说是打日本鬼子立刻来了精神,马上回答道:请师座放心,保证让这伙小日本有来无回。

    立正敬礼后,鲁有光回到团部后,命令王魁带一个营设伏歼灭这股鬼子的小分队。

    王魁听说要打鬼子,自然十分高兴,立即率领他的那个营连夜出发,到达指定地点设伏。

    等他们顺利伏击了这伙,他们认为是鬼子假扮的八路军后,有人报告说,俘虏了四个负重伤的。

    王魁听到报告后,兴高采烈地要仔细看看这小日本到底长得什么样。

    等他见了这四个重伤的俘虏,挨个看了个仔细后,说道:“妈的,这小日本长得与咱们没什么两样,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两只耳朵,一张嘴,我还当他们长得像牛头马面呢。”

    听到他的话语声,一个重伤员睁开眼睛说道:“你们这帮顽军,汉奸卖国贼。”

    王魁这个重伤员骂他是汉奸卖国贼,不由急道:“他奶奶的,你个小鬼子,都成这样了,还敢骂老子是汉……”他说到这儿,脑子里一闪念,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因为一方面王魁在这一带驻扎过,他听得出这个重伤员说话带有很重地方的口音,小鬼子临时是学不来的;另一方面,骂他们是顽军、汉奸卖国贼,在重伤之下,命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要真是鬼子是说不出这样的字眼的,况且“顽军”二字只有共党才说,难道,他不敢往下再想。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忙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个重伤员说道:“说什么,我说你们是见了鬼子比兔子跑的都快,搞摩擦比谁都欢,没本事打鬼子,专门祸害抗日的八路军和抗日志士,干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祸国殃民的勾当,你们比汉奸卖国贼强到哪里?”

    王魁这次听得真切明白,头上有些冒汗,他有些急了,喊道:“说,你们是不是小鬼子,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那个重伤员说道:“你听清楚了,老子是八路军,独立游击支队的。”

    王魁一听差点坐到地上,明白出了大岔子。他忙吩咐手下,马上找医生抢救,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这几个伤员。

    安置完,王魁便十急忙慌来到团部,见了鲁有光急说道:“团座,出大岔子了,我们给人当枪使了。”

    其时,鲁有光正在为一件感到蹊跷和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烦恼,那就是根据先头部队报告,他们没有发现什么的土匪和日军,倒是发现他们的正面是八路军,现正在乌云山赤峰寨一线对峙,打不打,请团座明示。

    鲁有光接此报告不由大吃一惊,上峰不是让他们来剿匪,打鬼子收复失地的吗,怎么同八路军对上了,他知道八路军是一心打鬼子的,很是钦佩的。虽然“逃跑将军”胡大吹一直对部下严密封锁这些消息,但这么大的事情其是能够瞒得住的。因此听先头部队报告与八路军对上了,请示打不打,都是中国人打什么打,他忙命令先头部队原地待命,没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另据侦察人员报告,与他们对峙的是八路军独立游击支队的胡大海部,约有二千多人马。据情报,这支八路军独立游击支队的指挥官叫陆逊。

    陆逊,这个名字好耳熟,欧,难道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是他。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魁来了。

    鲁有光见王魁慌里慌张说出了大岔子,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问道:“什么事,不要着急,慢慢说清楚。”

    王魁说:“能不着急吗,我们被人耍了,上大当了。”

    鲁有光说:“你能不能慢点说,说清楚,你左一个出大岔子,右一个上大当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魁这才发觉自己只顾着忙,没将事情说清楚,忙定了一下心神,对鲁有光说:“团座,你不是奉上峰命令,让我去消灭小鬼子的小分队吗?”

    鲁有光说:“是啊,事情办得怎么样啊?”

    王魁说:“事情倒是办成了,可抓住的四个重伤兵,骂我们是顽军、汉奸卖国贼。我听话语不对,再一细问,那里是什么鬼子的小分队,他们是八……”说到这,他放低了声音,用手势比划了个“八”字,说“他们是八路军。”

    一听“八路军”三个字,鲁有光头上好似打了一声炸雷,不由自主地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王魁说:“团座,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抓了四个重伤兵,已经严密保护了起来,你可以亲自问问,再证实一下。”

    鲁有光知道事态重大,听王魁这么一说,决定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