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灵光一闪,顿时兴奋起来.

    我是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但我可以钻地啊。我当然不是神话中的人物,不会人家那种念念咒语就可以循地的本领,而且我也不必费那事儿,只需搬开脚下的下水道井盖儿就行了。

    大喜之望下我把枪扔给陈东,大声喊着:“火力全开,给我争取点儿时间。”说完就抽出95式刺刀埋头撬井盖儿。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大喜之下把子弹全扫了出去,陈东怪笑着吼着:“我就知道你行的,妈妈的,这下不用死了。”

    井盖儿打开了,猛然窜上来的臭气熏得我差点儿闭过气去,陆建国抖手把那几颗打开盖儿的手榴弹全甩了出去,借着巨烈的爆炸,陈东扔掉枪一个猛子就扑到下水道里去了,陆建国紧随其后的跳了下去,我也赶紧缩了进去,当然没忘把井盖儿给顺手盖上。

    这里面黑灯瞎火的很狭小,只能并排挤下两个人,转个身都困难,我跳下来就一**坐在陆建国头上,这小子被我坐得猛得一沉,喝了一大口这下水道里的红汤绿水,陆建国挣起来张嘴就想呕,却被我一下捂住了嘴。

    我头顶的井盖儿传来特牙酸的抓挠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光骨头在铁盖儿上磨的场景,我呲着嘴听了一会儿,再三确认上面的活死人弄不开后,我才松开了捂在陆建国嘴上的手。

    “好了,好了,现在吐吧,活死人整不开这盖儿。”我舒了一口气说。

    “……唔呕……咳……咳咳……呕……”我松开手后陆建国就是一阵伴着剧烈咳嗽的干呕:“……咳咳…还吐什么吐?……我给咽下去了。”

    ……

    陆建国真够强的,这么粘稠的脏水儿都能喝下去,不服不行啊,我强忍着笑说:“佩服,佩服啊~~”

    按理说遇到这种事儿陈东可是一定要损上几句的,怎么这下这么老实不说话了?转性了吗?不可能吧?叫了两声还是没反应,我紧张起来,陆建国也发现不对了,赶紧打开枪上的战术手电,雪白的手电光顿时撒满这转个身都困难的狭小的空间。

    一双倒立的军靴出现在手电光里,还在微微晃动,“陈东~~”我和陆建国赶紧手忙脚乱的把他给拔了出来。

    “呕……呕……呕……”老半天陈东才缓过劲儿来:“哎哟啊~~可憋死我了,你陆建国才喝了一口,你知道我喝了多少口这下面粘搭搭的东西吗?”

    陆建国憋着笑说:“你强,佩服,佩服啊。”

    “我说武哥,我信你能带我们脱困,可没想你却让我吃屎,早知道我就不下来了。”陈东不满的说。

    我忍着笑没说话,也活该陈东倒霉,他进来的时候是头下脚上扎进来的,一下就被淹住了,想爬进来吧,又被陆建国和我两个人把这里塞的满满的,动都动不了,也不知道这下面沉积着多少排泄物,要是我再和陆建国打会儿屁,陈东这小子估计就要被活活淹死了。

    看着陈东回过了劲儿,我对他们说:“走吧,我们得出去了,这里面的味儿真是太难闻了。”

    陆建国看了看头顶,对骑在他身上的我翻了翻白眼说:“走?望哪儿走?上去就是个死。”

    我指着旁边一个直径四十来公分宽的连接管道说:“谁让你往上面走了?从那里爬,爬到哪儿算哪儿。”

    陆建国把手电画过去,顿时把那个还在流着黄水儿的管道照得一清二楚,陈东看得一阵恶心,又是一阵干呕。

    我对着陈东一声低吼:“你呕个屁,赶紧的,爬进去。”

    陈东顿时哭着个脸:“怎么又是我?你就饶了我吧?”

    我把脸一板:“不是你是谁?谁让你堵着那儿的?我倒是想先进去,可没法儿啊,只有你先进去了,我们才能动啊。”这我说得倒是实情,这个空间实在太小了,以至于陈东刚才呕吐都是吐在陆建国身上的。

    陈东看了看我坚决的表情,把牙一咬就向那里面钻,一边钻还一边嘟囔:“人家那些当小弟的跟着大哥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你倒好,尽让我吃屎……”

    看见陈东钻了进去后,我就从陆建国身下跳了下来,那脏水一下就没到了我的胸口,脚下那“脚踏屎地”的感觉真的很好,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粒子,还是骑在陆建国肩膀上的感觉好啊。

    陆建国钻进去之后,我也跟着钻了进去,里面的环境真的很差劲儿。堆积物积了半尺来厚,人在里面根本做不到爬行,因为那样会让我们的口鼻淹在脏水里,我们只能仰面用倒拐子向前挪。陈东算是遭了老罪了,我完全能想象得出他用头颈去推那些堆积物是多么的幸苦,所以我并没有因为他不断停下歇息而责怪他,事后陈东一直把这段经历称之为“屎亡之路”…….

    我们没有表,所以我们都不知道在里面爬行了多久,当我们终于找到出口重新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我们所在这个位置是在一个小巷子里,四处打量了一下我才认出这就在我们钻进下水道的不远处,拐角三四百米外就是白天我们遇险的地方,没想到爬了那么久只爬了这么点距离,这让我们都很泄气,不过还好的是这里没发现活死人。松了一口气之后,我们开始飞快的脱衣服,连内裤都没要,因为身上粘着的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反正这会儿是炎热的夏季不用担心着凉,但就算这样我也能闻见身上传来的臭味。

    很快夜色中便出现了三个“行为艺术家”,我们三个裸男除了一支还有八颗子弹的冲锋枪和一把长刀两把95式匕首外就什么也没有了。长时间的浸泡让我们的皮肤都有些发白起皱,就连我们唯一的一部对讲机也泡坏了。打开开关嘛音没冒,倒是传出一股屎味,我摇摇头只好把它扔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行动是极为不明智的,我们悄悄拐进了一家快餐店里,再三确认安全后我们进入厨房关上了门,陈东欢呼一声就向厨房里的蓄水池跳。

    陆建国赶紧阻止:“小声点儿,别惊动了活死人。”

    陈东从里面探了个头出来满不在乎的说:“惊动就惊动,再不洗洗我自己就把自己先给恶心死了……”

    话音未落,就听楼板上传来响声,我们顿时就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