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门的时候,我重新调整了一下行进队形,我一个人走前面,两个女的走中间,便于观察左右两面,陈东和王勇走最后,负责观察后面.

    出了百灵鸟后,才发现余胡子他们四个人也跟着我们出来了,想来他们昨夜是去另外的房间休息去了,看我们出来他们才跟着出来,想来也是,余胡子就是那种酒壮怂人胆的货色,他之所以和我又是提议**又是和我顶牛的,完全是因为人多,真让他一个人扛的话,他才没那个胆儿,要是朱佑全他们不跟余胡子走的话,他立马就会向我认怂。以前看守所在集体望风时打过一次群架,他就是那种两头倒的人,所以他号里的老大不待见他,经常修理他。

    看着他们跟着我们**后头,我也没理会他们,虽然我承认我昨晚的处理方式不对,不该动手打他,但我可不是那种能拉下脸来道歉的人,只有陈东向余胡子打了声招呼,可余胡子也没理他,弄得倒让陈东反而有些上火。

    街上只有几个活死人在毫无目地的四处游荡,其它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让他们掩护我,悄悄上前用刀极快的解决了三个活死人,站在一辆马自达前打手势让陈东上前来开锁。我们正围着陈东让他专心开锁时,只听百灵鸟大门旁边放的一辆奥迪a8轰的一下打着了火,余胡子坐在副驾上得意的冲我们哈哈一笑:“祝你们好运,拜拜。”说完车子一溜烟的就跑了,看来那是朱佑全的车子,因为我看见是那个洪斌在开车。

    他们故意把车子弄出很大的声响,引出了很多活死人,追不上余胡子他们回头就向我们跑来,气得我们直跳脚,连受过高等教育救死扶伤的曾艳都骂了一句脏话:“**的家伙。”

    我看了看还在忙碌的陈东,让曾艳他们和我一起准备战斗:“准备点射,放进五十米再打,注意换弹时间。”

    枪这个东西真是个鸡肋,不用吧,又没有比这更好更有效的武器;用吧,枪声一响麻烦就来了。前后右三路都出现了活死人,给我们增添了不少压力,他们也不管什么点射不点射了,都打成了连发,子弹消耗的很快,但我们必须给陈东创造时间,我可不想再被堵回去。

    陈东终于把车子给打着火了,我心里一喜,正想招呼他们上车,陈东却跳下驾驶室说:“你们谁会开车?”妈的,原来这家伙不会开车。

    刘玉娟跳上车说她会,我们赶紧上车,刘玉娟一踩油门车子往前一窜却死了火,我额头顿时冒汗强压着心中快要喷出来的怒火说:“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会会会,只是还不习惯这车的习性。”刘玉娟一见我有些上火,生怕我认为她没用,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要再死火,就等着变活死人吧。”陈东又手忙脚乱的拉线碰火,活死人已经冲到眼前了,我们不得不打开车窗用枪身较短的手枪向外射击,好在刘玉娟这一次终于不付重托,车子平稳过渡跑了起来。

    前方活死人太多,为了防止活死人堵停车子,我向前不停开枪以减少前方的障碍。车子压着倒在地上的活死人显得很颠簸,车速提起来后,我缩回了车里,车子不停的撞得活死人飞散出去,刘玉娟却越开越兴奋,一路大呼小叫的说这比碰碰车过瘾,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这疯狂的一面。

    车子终于在“尸堆”里撞出了一条血路,走上了富水大道,只要过了桥我们就离市政府很近了,陈东曾经对市政府那里是否安全表示过担忧,虽然我也很担心,怕到了那里得不到安全的保障,但仔细和他们分析了一下,还是认为去那里是可行的,因为西景河在那里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几字,市政府和武警支队就在那个几字里,那里的地形真的很好,加上有武警支队在那里,应该能得守住,我们只能祈祷那里还是安全的,不然我们只有哭的份儿。

    我们快到西景河了,已经能看见市政府旁竖立的巨型lg显示屏了,上面滚动着让大家尽力想办法到市政府这儿来,在困难面前大家要团结一心等内容,看得我高兴坏了,终于看见希望了。

    起风了,我抬头一看却见天边飘来一片乌云,慢慢的把太阳遮住了,看样子一场暴雨即将来临,我很后悔当初干嘛不带上雨衣。

    车子在快到桥边的时候停下了,惊起了一片飞鸟,在车上我们就能看见桥上战斗过的痕迹,把道路完全堵塞的各种各样的车辆上到处都是弹孔,地上有很多肿胀发烂的尸首,分不出哪些是活死人哪些又是活人的遗骸,唯一共同之处就是它们的尸身都不完整,间或还能在空隙处看见几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无主饿狗正在啃食这些尸体。这里很安静,让我忽然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我所经历过的这一切都是在作梦,然而桥面上的一切都在提示着我这一切并不是我的梦境。

    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却显得是那样的可遥而不可及,因为桥面断了,是被炸断的,断面是我们无法跃过的宽度。这是不用走近看就明白的事,桥上原先排列整齐美观的承重杆七零八落的散在水中,这样的场景让我们所有人都很失落,只差一步了,可就是这一步之遥却让注定要让我们费尽周折。

    我让他们全下了车,我们决定顺着滨河路步行前往下一座桥,因为这里也一样对汽车来说道路不通。

    “噫!你们看这是不是那个朱有钱的车啊?”曾艳擦了擦汗指着一台黑色奥迪a8问,王勇见我发愣给我说:“就是朱佑全。”

    我恍然大悟,我可不知道他们给朱佑全起了这么个外号,不过他还真是有钱。

    我上前用手摸了摸车子的引擎盖,还很烫手,看样子余胡子他们刚走不久。我冷笑了一下,这球货临走之前还敢阴我一把,在这路上千万不要让我遇见他,否则我一定要搞死他,反正现在这种情况杀个人跟杀猪是没什么区别的。

    我们一路非常警惕的前行所以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越来越大的风吹得热得难受的我们很舒服,泼墨般的云层里飞下一条闪亮的银蛇,随后就是撕裂空气的雷声,快要下雨了。

    前方传来一声枪响,然后就是一阵81杠的扫射声,是余胡子!

    “哈哈!活该他倒霉,谁让他害我们,这就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陈东幸灾乐祸的笑道,这余胡子临走时的做法真的是不得人心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顾他们的反对,我让陈东打开对讲机试着联络余胡子,陈东叫了几声却没反应,朝我耸了耸肩,看来他把对讲机给关了。

    看样子前路不通了,这可怎么办?再返回走另一座桥?看着近500米宽的河面我问他们有没有把握游过去,因为那强烈的预感逼得我想马上到河对岸去。结果除了陈东表示他能游过去外,王勇和曾艳、刘玉娟他们三个人只能算是在游泳池里泡过澡。想了想,我带他们进了一个依河而建的休闲茶馆里,让他们赶紧把里面的桌椅板凳什么的能浮起来的玩意儿用绳子连起来,我要他们做艘简易船,因为我也是个只会两下狗刨式的旱鸭子。

    我让他们全部去做我们的逃生工具,我正紧张的看着前方时,王勇却跑来告诉我没找到绳子问我怎么办,我顿时把要改臭脾气的想法忘到了九霄云外,我破口大骂:“没绳子就把你们的衣服脱下来撕,再不够就撕裤子,他妈的还要我教你吗?”

    “救……救命。”远处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边跑边喊,我扭头看去,认出是朱佑全他们,也真难为他了,这么大岁数了他还能跑这么快,紧跟在他后面的是邬秀美、洪斌,余胡子反而落在了最后,好象受伤了。

    我眼孔猛得一缩,那后面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