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在的这幢外科大楼在包围在医院的建筑群之中,因为视线被遮住了,所以我们也无法知晓外面的情况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糟糕,但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安全的,外面未知的环境和心底始终未曾完全失去的希望让我们还是决定继续等下去,但是这个决定事后想起来却是愚蠢的,因为我们失去宝贵的七个小时,令我们的逃生之路充满了危险和变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热切盼望的大批警力却没有出现,沮丧的气氛令杨警官也失去了耐心。面对房里几个人焦急的询问,把手机一直播打到没电都无法接通的杨警官刚开始还开解大家还有耐心,要对警察有信心之类的话,随着时间的延长他也开始默不作声了。

    时间已经到晚上九点了,距我醒来已七个小时了,我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还能忍受,以前当兵受训的时候我最长记录饿过两天。但是饿肚子的滋味却实不好受,于是我开口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

    “你认为张晨的死因是怎么回事儿?”我说。

    我右边的陈东说:“估计是失血过多死的吧?”

    余胡子接口说:“不是吧?他说赵大鹏念经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曾医生和雷护士不是帮他把伤口止住了吗?”

    “是啊,难道是伤口感染?不过感染的话也得有个过程啊?”我不是医学专家,我决定去问问曾医生,转头却看见坐我旁边的赵大鹏惊惧的看着前面,我正奇怪他怎么这副奇怪的表情时,却见赵大鹏结巴的说道:“诈……诈诈诈……诈尸啦。”

    我一惊转头却看见早已死了好几个小时的张晨翻身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充满了狰狞,浊白的眼球充斥着恐怖。他一把抓住还在昏迷中的木乃伊张口就咬下一大块血肉,合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吃得狼吞虎咽,两个女人捂着嘴就开始干呕,很明显他已经不是张晨了。

    干呕声好象惊动了他,转头向我们看了过来,我不敢转头生怕他他趁我一转头的功夫就冲了过来,我低低地说:“开……开……开枪,开枪。”

    杨警官抬起枪又放下,说了句让我很没脾气的话:“没子弹了啊。”

    妈的,关键时刻尽掉链子,我连哭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却不给我哭得机会,他径直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赵大鹏那货居然象个娘们儿一样叫了起来。陈东那家伙更寒謲人,直往我身后躲。

    说真的,我也害怕啊,可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我还想整死陷害我的那帮朋友呢,虽说知道这家伙整不死,但我临死前也要给他来一顿狠的。于是我大骂:“我整死你。”一脚踹在他胸口上把他踹了出去,那货摔在地上飞快的爬了起来又向我扑来,我顺手抄起墙边的椅子狠狠的砸了过去,我用的劲儿太大,硬杂木做的椅子碎了一地,但也把他给砸趴下了。那货还要起来,我赶紧用擒敌动作一**坐在他背上,右腿伸直压住他的右手,双手死死得按住他的头。

    如果是个人的话,我这一动作就足够制住他了,他这家伙不是人,左手不停的乱抓,身子像烈马一样不停的乱拱,劲儿挺大差点儿把我掀翻了。我一看制不住了,赶紧招呼后面的几个人过来帮忙,可那几个人不是看呆了,就是给吓傻了,反正没一个人帮我,我心中那个气啊。求人不如求已,我在激烈的“坐马”过程中捞到了一段砸烂的椅子,还是一头带尖的那种。我没吃饭,快没劲儿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照着他身上就使劲儿捅,捅了没几下就听“卟”一声,那货彻底不动了。

    我一看,原来刚才他乱动,我捅偏了,本来是捅他身体的,却捅到他右耳里了,捅进去足有小半截。我不放心,又摇了摇,木棍带着他的头左右摇摆,他还是不动,我确信“张晨”这回是真真正正死了,这才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死了?”他们都很怀疑,枪都打不死的活死人,被我用把椅子给干死了。

    杨警官激动的说:“我明白了,难怪我刚才打不死那些活死人,原来只要打头就可以干掉他们。”

    我没好气的说:“你那么激动干嘛?你还有子弹吗?”

    杨警官尴尬的笑了笑:“咳…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警队要来的话早该来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杨警官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又说:“你们刚才也看见了,张晨被咬伤之后变成了活死人,也就是说这玩意儿具有传染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活死人会越来越多,所以我们要走了。”

    “去哪里?这里现在还是安全的啊?”赵大鹏问。

    杨警官说:“去警察局,那里有很多武器,足够保护我们的安全;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也不反对,我反正是肚子饿得够呛。”杨警官边说边整理装备,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走了。

    其实我也很赞同杨警官说的理由,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真算起来的话我快有两天没吃东西了,昏迷时医院里给我输的几袋营养液早化成几泡尿撒了出去,再这样下去我不被咬死也得饿死。想了一下,我径直走过去捡了一根看起来还结实的椅子腿抄在手上。

    陈东和余胡子见我这架势立马就明白了,两个人站起来对着另一张完好的椅子几脚踹烂,也一人选了一根趁手的抄上。看了一眼赵大鹏,这家伙哆嗦着没动,看来他是想就在这儿待援了,我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也许他才是对的,他会安全的被人救出,而我们一出门就会被活死人活活啃死。谁知道呢?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该死球朝天,不死万万年,是死是活都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最后决定和杨警官一起走的人有我,陈东,余胡子,曾艳,还有一个犹豫了半天才决定和我们一起走的雷波小护士。

    我们和赵大鹏互道珍重后搬开铁床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