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有禁军一千,还有驿兵数十,百姓上万,对付区区山贼应当是不在话下,郝大人您觉着呢?”

    边军已是无力对抗这山中游匪,因为塞外异族因为内应入了汉族腹地于是便更加的疯狂了,没有法子赵光义只能希望郝建能帮助他早点儿消灭这匪患。

    匪患带给边军的压力还是很大的,比如在运输方面,虽这群山贼不敢直接劫掠边军,可是他们还是会堵塞通道,影响道路。有时候嚣张起来也是会直接劫掠边军,防不胜防。

    “城内情况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县丞李信一伙究竟背景是谁、富商们是不是和城外山贼有勾结,还有闻香教的势力不断在周边区县壮大。情况可以说错综复杂,那些异族不敢个攻击清溪县的原因就是不敢招惹这个火药桶,你难道是想看我们自爆好玩儿?”

    清溪县的安宁是因为背后几股势力的博弈而产生的最后结果,可若是其中有一方不小心擦枪走火,那么等待清溪县的就是万劫不复。

    “还有,那一千禁军看着吓人,可临场战斗力却一点儿也没有,万一真打起来说不着还不如山匪、山贼厉害!”

    叹了一口气,郝建摇着脑袋说道。

    作为皇朝最后的保障,以及最强大的战力,最后的王牌,禁军的主要作用就是拱卫京师,保护首都。可是正因为是这样禁军远离战场,没有接受过战场的洗礼,平时列列队、叫一叫口号还行,可要是真的上战场作战,他们就差了很多。

    有着这样一个银样镴枪头还想要和彪悍的山贼还有凶猛的异族作战,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按照郝建的设想,好钢用到刀刃上,这禁军还是留在城内吓吓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然他们知道这城内还有一支强大武装力量。

    “禁军,禁军。唉,这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这样候着?”

    赵光义忧愁了,期初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跳了进去现在却发现跳不出去了,这坑自己挖的太深了。

    “下官也是没有法子,目前这状态我们只能候着。”

    郝建点点头,非常赞同这法子。

    “你这郝建,你候着能候出什么东西来?”

    听见这话,赵光义便是来了火气朝着郝建怒斥道。

    不仅是赵光义有些着急,就连一边的李道正也是捶胸顿足,指着郝建恶狠狠的没有说话。

    “王爷,下官喜好谋定而动。眼前敌友不知,事态不明,还是等等看,等水清了,事情明了了,对付那些宵小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郝建笑了笑,朝着赵光义说道。

    “你这人怎这么贪生怕死?”

    看了郝建一眼,赵光义叹了一口气:“真不知,当初为何在金銮殿上你是如何想出那治理清溪三策的!”

    “治理清溪三策?”

    郝建皱了一下眉头,自己似乎没有弄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怎的,郝殿元已经忘记了?”

    在这个时候李道正忽然开了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郝建。

    “当初科举殿试,你当时可不是三甲,而是一甲进士,若不是你最后晕倒金銮殿,凭着治理清溪三策你当状元根本没有人怀疑。可是当初你身子不争气,最后被罢了一甲,罚做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还赐了殿元出身。”

    听到这里郝建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前身这么吊,可惜差一步就是状元了,看来那治理清溪三策应当就是前一个郝建所想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我当时大病了一场,现在却发现许多东西都已经忘了,李大人,提醒一下呗。”

    郝建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白了一眼郝建,李道正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当初圣上将清溪县作为最后的考题,考验所有仕子:‘有一县,位于边陲,位置险要,可内有邪~教作祟,外有山匪作乱,其官吏腐败,民心不附,可有良策?’,此题一出不仅是仕子惊愕,就连百官也是吃了一惊,这样的问题即便是多年的政坛老手也无法在短时间做出答案。”

    再度顿了顿,李道正看着郝建说道:“可是那个时候郝大人可是和现在大为不同啊!一身儒家正气,揖手出席之后便道出了治理三策,当即博得满堂彩:‘其一,整治官吏,以民治,收复民心;其二,扫荡邪祟,惩其首恶,断其筋骨;其三,以百姓为基础,以县城为盾牌,分化山匪,以防为主,以化为辅,再联合府兵定能一举消灭!’然后郝大人您就在一片叫好声中华丽的倒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一会儿事,郝建点点头,这法子怕是只要是一个人就能想出来吧,这么简单,通篇都是空话、套话。

    “没错,正是基于这三策,我便是朝着皇兄上书让他将你放置于此处,协助我解除清溪之患。”

    赵光义也是跟着点点头,朝着郝建说道。

    原来是这样!

    在这个时候郝建忽然明白,为何赵匡胤那么多县城缺少知县不让自己去,原来根子在这里,这是人家一早就策划好了的。科举里面谁答出了这个问题,并且符合官家思想,那么便直接下放。

    并且幸运的是,郝建居然一下子晕倒在了金銮殿,于是皇帝借题发挥,先是贬低了郝建的成绩,又给了一个极其侮辱性的殿元称号,这可是由古至今第一次出现殿试最后一名还有称号的,来表达自己的厌恶之情。最后将其贬在边陲,这样合情合理,容不得别人一丝怀疑。

    “唉,我也是后来才想通啊,我这三策完全是在胡诌。其一,政治官吏,可我身边无人可用,民心涣散更是依附邪祟,何以治?其二,邪祟根基深厚,牵一发而动全身,贸然动手不智!其三,山贼异族交织一起,背后官商是否同气连枝尚未可知,朝其动手无异自寻死路!不是郝某人怕死,而是不愿意做无畏的牺牲。”

    对付这种假大空一般的说辞,郝建自然是非常容易搞定。

    “如此说来,你说的也是不无道理。可眼下军情紧急,你这般耗着自然会出事儿!夜长梦多,要不得!”

    赵光义摇了摇脑袋,他现在很矛盾,郝建说的自然是有道理,可是眼下的情况已是等不得了。

    “王爷请宽心,请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清溪县的一些魑魅魍魉已经冒出了脑袋,我想不消多长的时间就能将所有的事情给理清。”

    郝建也猜到了赵光义的担心,不过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他已经和何言正有了交集,想要知道富商集团的事情自然只是时间的问题。至于官吏这边县丞李信、常威这些人又不会逃走,慢慢观察自然能看出不少的事情。而闻香教这边,圣女已经冒头,估计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也该出现了,所以也记不得。

    “还有一个月便是盛夏了,既然郝大人这么说了我便在清溪县内陪着你吧!”

    想了一会儿,赵光义开口说道。

    “王爷,那龙裕关的城防呢?”

    郝建好奇的看了一眼赵光义,吃惊的问道。

    吃惊的不仅是郝建,还有李道正。要知道赵光义在龙裕关指责是镇守,而且是世代镇守,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

    “哦,城防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赵光义叹了一口气朝着郝建等人回应道:“那里有负责镇守王辅仁将军在,因为上次的失误王将军说我在那里是在帮倒忙,就叫我暂时出来视察一下其余诸县令的城防,不要打扰他抵御外族!”

    说完赵光义摊了摊手,显得一副非常放松的样子。

    看着赵光义的动作,和他所表述的,郝建已经猜想到了知道情况王辅仁是一个什么表情,凡是有几分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低级的错误是不能犯的。可是犯这个错误的居然还是一个王爷,一个负责世代镇守龙裕关的王爷。

    “如此,王爷就暂且在清溪县内安歇一段时间,顺便我们一起调查一下这清溪县的事情。”

    李道正毕竟是一个老人精,的他很快便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赵光义开脱着。

    赵光义也是借坡下驴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郝建心底冷笑了几声,原来这王爷也是做的有些无奈,居然被下属给找了个理由给赶了出来,也算是奇葩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