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唐跃在木婉柔出发后的第三天就跟上了白家浩浩荡荡的队伍,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这木婉柔。

    一直都平安无事,知道祈福后的第二天,兰儿站在阶梯上望着藏经阁,唐跃觉得事出有因,所以一直潜伏在附近屋顶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就在木婉柔从藏经阁出来,都没有任何的不对劲,以为是自己多想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木婉柔像个疯子般扑向阶梯,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似得。

    趴在高处的唐跃看不清木婉柔的眼眸,他急于去救人,眼角的余光看到另一边隐藏着的碧儿,就这么迟疑的片刻,就见兰儿摔下了阶梯。

    看到这一幕的碧儿却诡异的跑向了后面的禅房,唐跃想都没有想就把木婉柔带出了那个地方。

    听完唐跃的讲述,木婉柔苦思不解。“我那时明明看到兰儿摔下了阶梯,我才冲过去救人的,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呢?”

    所有的经过唐跃自然是十分清楚的,木婉柔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重述一边,而是把自己看到的景象说了出来,她奇怪的瞪着唐跃。“这是怎么回事?”

    唐跃靠近木婉柔,捏起她的一簇头发放在鼻尖闻了闻,他毫不怀疑木婉柔说的话。“迷迭香。”

    在木婉柔的身上,唐跃问道了一种捏人心魂的香气。这种香味会在不知不觉中钻入人的大脑,产生幻觉,闻得的越多,对大脑产生的景象就越真实,甚至可以把人潜意识的想象激发出来,但条件是打量的吸附这种香气。

    “你曾经是不是想过在那条阶梯上对兰儿出手?”望着木婉柔,唐跃很认真的问道。

    然而木婉柔却把这种认真当成了谴责和呵斥,她甩开唐跃的手,生气的说道。“你凭什么来说我的不是?我为什么要去害兰儿,你现在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倔强的她不想在唐跃面前承认自己的曾经那么龌龊过。

    清冷的眼眸中闪着经营,会说话的眼眸,别扭了从唐跃的脸上移开。‘我会在你面前承认自己的坏,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龌龊。’当视线移开时,木婉柔在心里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唐跃叹了口气。“我不是在怪你,你的答案对我很重要,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看着木婉柔眼里的泪水,他心疼的想要放弃。然而自己那股子非要亲耳听到心中早已有定论的答案,才会释然的原则别扭个性,让他执念的追问逼迫着木婉柔。

    “是,是,是!”木婉柔捂住耳朵,对着唐跃大声尖叫起来,她恨声的回答,敲碎了他的心。

    唐跃一把将人抱在怀来,轻声的安慰。早把一切抛诸到脑后的他,哪里还记得自己的这个行为在泄露着他隐藏的秘密,这一刻,他只想让木婉柔安静下来。

    吻着发丝,吻着额头,吻着耳垂,吻着一切可以让木婉柔心跳加速,可以令她心神舒畅的地方,小小的动作,突然引来了木婉柔的不适感,她再次从唐跃的怀抱中挣脱开了,诧异的瞪着他:“你!”

    唐跃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我只是让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因为表现的过去漫不经心,木婉柔有片刻的迟疑,之后,唐跃继续说道:“很抱歉我刚才的举动,如果木管事无法对我坦白,我很难帮你。现在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你确实中了迷迭香,而且很深入。”

    “寺院中,怎么可能有这种凶狠的东西?”木婉柔整理着自己的头发,重新梳理好后,看着之间满手狼藉的血痕,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跃好笑的盯着木婉柔,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这是伏魔爪,你拿着这个回去,自然可以解释你手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木婉柔看着似人非人的爪子,她害怕的有点不敢去接,而且为什么带着它回去,就能躲过一劫呢。

    唐跃解释起来:“伏魔爪听起来可怕,其实是一种人间罕见的药材。你的手就是踩在这个时候弄伤的,所以衣服破了脏了,所以你迟迟未归,未出现的理由,至于后面的话怎么说,不用我教了吧!”

    木婉柔并没有唐跃想象中那么开心,她冷风的说道:“唐少,还真是什么都为我想好打点好了。就你刚才那些话中,我是碧儿就能找出十几种破绽的地方。”

    唐跃神秘的笑了笑,他抱起木婉柔,飞泻而下,这极速下滑的速度,吓得木婉柔紧紧的拽住他的衣领,想要叫,嘴一张开吃进去的就是满肚子的冷风,烧的她喉咙极痛。

    唐跃心细的用手挡在了木婉柔的眼睛上,瞅准了一颗倒长在山体的大叔,在那里稍作停歇后,提起再往下疾驰而去。

    眨眼间,木婉柔就感到自己像是失重般的踩踏在平地上,脚软的她不服输的推开了唐跃伸来扶持的手,走了两步后,才找回脚踏实地的感觉。她回头看了眼唐跃后,头也不回的赶往溪云寺。

    一踏进寺院的大门就感到气氛诡异,木婉柔手里紧紧的握着伏魔抓,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影,她刚要走上大殿,就被人一掌击昏在地上,不省人事。

    守在大殿上的白家人,各个脸色难看,阴沉的就跟这夜晚的神色一样。烛火被一一点燃,把整个寺庙照的通透,而白家的大少奶奶却迟迟不曾露面。

    白老夫人紧张的盯着主持的禅房,良久之后,门被主持推开从里走了出来,他来到老夫人的跟前,惋惜的摇摇头。

    白允琦大惊失色的冲进了主持的房中,见兰儿脸色煞白的紧闭着双目,被血沾湿的衣服看着他触目惊心。

    白老夫人痛心疾首的垂着自己的心口,昨日才刚刚祈福,今日就遇血光之灾,难道这预言就这么灵验?白家就真的要毁在了她的手里吗?她不信,不信!

    白子墨一副泰山压顶不弯腰的表情,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喝着茶。她压根就没有去看身边的白老夫人。

    碧儿趁机来到白老夫人身边,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你有什么话就说。”

    “娘,是不是兰姨娘她......”碧儿不怕死的问道。

    白老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她拐杖驻地瞪视着碧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搬弄是非不成?”

    碧儿惊了下,她吞咽着口水,连忙摇着头。“不,不,碧儿不敢有此念头,只是有件事我不敢说。”吞吐下,见白老夫人一记凶狠的视线射来,也就不再卖关子了,她干咳了两声说道:“是这样的,今日一早我想去藏经阁找姐姐的,可是刚走到一般,就看见姐姐与兰儿在阶梯处争吵起来,之后,就听到巨响看到兰儿滚下了阶梯。”

    白老夫人怒睁开眼,她刷的站起来,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预感,想不到真的是她!“你说的可是真话?”

    “碧儿,怎么敢那这种说说谎!”

    “来人......”

    “等一下!”一直不说话的白子墨忽然开口,她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站起身走道碧儿的跟前。“二奶奶亲眼看见大少奶奶推兰姨娘下去的吗?”

    啊?碧儿被问得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呆呆的望着白子墨。“我......”

    白子墨呵呵一笑。“应该是看到了吧,当时二奶奶也在场,怎么隔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喊人?既然看着发生,是不是应该出去劝解下,如果马上发现兰姨娘,或许这个孩子还能保住。”

    被白子墨这么一说,白老夫人又是一记狠毒的目光扫向碧儿。

    “不,我不是,我,这个!”碧儿被白子墨逼问的哑口无言起来。

    “大嫂,现在大少奶奶还没被找到,是不是她做的,还不能下定论,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这刚刚祈福后,就出了这么大事,我想是有人故意不想我们白家有好运势。”

    白老夫人听着有理的点点头,她收缩起瞳孔盯着碧儿。“你,你最好不要跟这件事有关系。”

    碧儿退缩的往后缩起身子,摇摇头。“不,不是我。”

    派出去的随从家丁纷纷回来都说没有找到木婉柔,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么大的人,怎么会就不见了呢?”白老夫人越发感到蹊跷起来,难道真的像碧儿说的那样,木婉柔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偷偷遛下山了吗?但白子墨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不是碧儿做的,为什么她要等一个时辰后再来通报呢?

    就在大殿中所有人为木婉柔的不知所踪猜测的时候,就听到寺门外传来了嘈杂声,就见几个山野草夫,抬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男女老少都有,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吃惊不小,以为是哪里来的香客要露宿,刚想要驱赶,但白子墨眼尖的看到他们抬着的人,正是她们要寻找的木婉柔,立刻让小和尚把人叫了进来。

    “这个人是你们的什么人?”白子墨阻止了碧儿的惊呼,她不露声色的问道。

    为首的老汉,看起来极为的憨厚,满手的老茧,粗糙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操着地方的口音答道:“这个人是我们在后山见到的,正要抬下山去交给官府,看着天要下雨了哇,所以就进来避个雨,再走。”

    这木婉柔怎么会去了后山?白子墨想不透彻,于是掌起灯凑了过去,细细看过木板上的人后,大叫一声。“大嫂,找到了找到了!”她指着木婉柔叫起来,一脸的欣喜样。

    白老夫人也跟着急匆匆的走下大殿来到白子墨的身边,一看,果然是木婉柔。“老人家,这是我们白家的大少奶奶,你们怎么会在后山遇到她的?”

    老汉狐疑的盯着面前的人,他不相信的摆摆手,不让人靠近,后来寺院的主持出面才让老汉相信,他们救的人真的是白家的少奶奶,才肯放人。

    白子墨给了老汉一家人几两银子当做谢礼后,让寺庙的人给安排一间厢房让他们避雨后,就把木婉柔抬回了她的禅房,等主持看过后,确定只是外伤,休息片刻就会醒来后,才放下醒来。

    “一切都等大少奶奶醒来再说。”白子墨望着碧儿一眼后,扶着白老夫人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