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琦凝视着灯下的木婉柔,如今能让她来觅园的理由只有一个。从来没有发现认真下的她尽然是这么迷人,被衣物紧紧包裹着的身躯,让人有着禁欲般的想象。

    “如果你不能用心在账本上,我就拿回去看了。”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白允琦那双像是透视眼的视线,如果视线可以奸污一个人的话,木婉柔觉得自己不知道被奸了多少回,估计他此刻下面已经反映了吧。

    白允琦挑起眉,他斜着靠在了软榻上,翘起一条腿,敞开的衣襟露出大片的胸肌,像是故意在引诱着木婉柔似得,但专心查阅着账目的人对他无动于衷。

    深受打击的白允琦黑下了脸,但想起白老夫人的话,他忍了下来。

    “这账本有什么好看的,跟你们木家这么多年往来的生意,你还信不过?”白允琦的话语中带着挑衅的味道。“岳父大人都没有说有问题,你倒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我们白家的账房先生都吓到了。”

    木婉柔合上账本,美丽的眼眸扫过白允琦的脸,她故意靠近他,用鼻子嗅了嗅。“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既然南方的买卖都交到我手里,我自然是要好好看着了,在做买卖上我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是从小替父亲看账,还是懂点的。”

    说着木婉柔跳下软榻,拿起桌上的三本账册。“这个不是防着你白允琦会搞什么鬼,你掌管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买卖,总有疏忽的时候,查查中不会有坏事,也算是给下人个警戒。”

    “去哪?”白允琦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木婉柔,他故意无视掉她似真似假的话意,硬是把她拖进怀里,压在了身下。“你不肯来觅园,是想躲着我吗?你以为把碧儿退给我就会没事,木婉柔你也太小看我了,你是我娘子,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以为有木家和我娘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躲得掉。”

    木婉柔挣扎着,她皱起眉头,从白允琦的嘴里闻到了酒味。被他锁定了双手扣在了头顶上,避开他凑上来的嘴。“木婉柔,不要逼着我打你。”

    “你打的还少吗?”木婉柔反抗着,用膝盖去顶他的肚子。“白允琦,我不介意你再纳妾,但是不要再想着来碰我。”用力将他顶了出去,木婉柔从软榻上啪了起来,又被白允琦拖了回去。

    发狠的白允琦拿着靠枕塞在木婉柔的头下,扯起她的头发用力撞了上去。

    闷闷的声响从外面根本听不到,但是撞在头上却很痛。

    木婉柔倔强的就是不肯喊人,她双手乱抓的扣住白允琦的手腕,企图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头发,但越是挣扎,白允琦就越来劲,他扯着嘴角发车阴狠的笑声。

    “少爷我知道你有的是手段和本事,既然你把我的乐子给关了起来,今晚就那你来消遣。”白允琦说着提起裤子就扑了上去。

    “放开我!”木婉柔大叫着与白允琦抢着身上的衣物。“别碰我!”

    白允琦哪里听得进木婉柔的叫喊声,他用力撕开了那一身令他充满幻想的衣物露出一大片肌肤。

    “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白允琦惊叫着,反手就给了木婉柔一记耳光。“妈的,这是什么?”

    记忆中雪白细腻的肌肤,此刻是斑斑点点的凸起,纵横交错在整个肩头一直延伸到背部。

    白允琦翻身就往地上开始干呕起来。

    “这是什么,当然要去问你的沐姨娘了,不是她的这把火,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木婉柔笃定的一件件床上衣服,她早就算计到白允琦会有这样的反应,刚才的挣扎也不过是为了这一刻。

    “滚,恶心的东西,给我滚。”白允琦有着洁癖,他无法忍受自己视线下的任何一间瑕疵。

    木婉柔捡起掉在地上的账本,对着白允琦欠了欠身。“相公想怎么做,我都不在意,你是纳妾也好,逛窑子也罢,只要你高兴,不过娘要是想见到她未来的孙子,那么就把沐晴看得紧些,我若不高兴,白家的孙子可就不知道要去何方了。”

    咯咯咯的笑声在白允琦的耳边响起,木婉柔冰冷的视线对上他的眼,毫无退缩的瞪了回去。“沐晴想要杀我们,相公你有参与其中吗?如果我从哪些杀手的嘴里得知你也有份,那么我们的恩情就到此为止。”

    “什么意思?”白允琦眯起眼,他危险的盯着木婉柔。

    “那些派来药铺的杀手!现在可都落在我手里,他们要是供出了谁是幕后凶手,呵呵。呵呵呵!”

    白允琦握紧双拳,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木婉柔,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让夫君做出最好的选择。”

    为目的不折手段是木婉柔现在的心境,沐晴的结果如何她并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白允琦会怎么做。

    不知不觉中,木婉柔走向了荷园,这里已经被清理的很干净,即使如此她还是能依稀的闻到那股焦油味。

    她亲手把这里烧成了灰烬,当她飞书告知木禄天,她的计划时,遭到了拒绝,尽管如此,她还是拿着碧儿的命和自己的命做了这个赌注,在白家没有人任何可以相信。

    一声叹息从木婉柔的头顶上响起,她勾起嘴角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眸勾魂似的盯着她。“上来!”唐跃翻了个声,到挂在树梢上,轻而易举的就把木婉柔给带上了树,拥着她眺望着面前无尽的山野

    “被打了?”白允琦在木婉柔额头上造成的伤并不显而易见,但唐跃却一眼看穿了那里的一样,掏出药膏放在掌心轻轻为她柔滑在伤口上。

    木婉柔靠在唐跃的身上,这个计划如果没有这个人,她或许已经葬身在火海中,算准了他会在为难之际出现,算准了他不会轻易丢下她,呵呵,无奈的发出浅笑,勾起手臂绕在了唐跃的脖子上。

    “我是个坏女人是吗?连自己最信赖的朋友都算计。”

    “除了我,这里没有人知道。但是你要支付我封口费。”唐跃一眼就看穿了木婉柔的小伎俩,着火的那刻起,他就察觉到了只有厢房的一侧火势特别的严重,而越好后,反而不容易被烧起,稍微有点眼见力的人都能看出这端倪。

    “你做得还不够狠。”唐跃轻松的挡开了木婉柔挥来的手,借机将她抱在怀里,拥吻而上,吸取着她的美好。

    直到无法呼吸,木婉柔才小声的抗议起来,微微皱着眉,她开始贪恋起这样的美好与温柔。“你不该来的,碧儿可好?”

    习惯了木婉柔的反反复复,唐跃无所谓的耸耸肩。“好,母子都平安。不过有个坏消息,你的计划可能要不告而终。”

    “为什么?”木婉柔对自己有信心,白允琦的自私不会让沐晴活着成为他的威胁,不出几天沐晴就会被处置。

    “她有喜了!这次是真的怀孕了。”唐跃在那天大堂上就已经察觉到了异样,这些天,从沐阁时不时传来沐晴不适的消息,白老夫人怕人死在家里头,才让他特意过去看下,结果却不敬人意。

    木婉柔沉默了下来,这确实出人意料之外,是她无法算计的。“因此我要提早让碧儿回来了?”

    “我替你准备了东西。”唐跃没有回答木婉柔的话,而是从香袋中拿出一颗蜡丸,闻着很香。

    木婉柔不由的多闻了几下,被唐跃一声喝止。“别乱闻这东西,可不是你能用的。”

    蜡丸中混淆着麝香和罂粟花,花香盖过了麝香原有的气味,很难让人闻出来。“这种蜡丸在宫里妃子中经常使用得到,谁家的妃子有了身孕,只要每日在香炉中放上一颗,吸食的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小产,对刚刚有孕的孕妇特别有效。”

    唐跃的意思很清楚,可是让她去杀死一个无辜的生命还是做不到。“我不能!”

    “我明白了!”唐跃收起蜡丸收回在香袋中,他还是没有看错这个女人,心疼的把她拥紧。“自己小心,我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跟在你身边的,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三更天一过,天已经开始蒙蒙亮,木婉柔一下子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床上,陌生的环境让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惊动了边上的竹雨,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咕哝了句,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姐,时辰还早,您在多睡会!”

    “我是怎么回来的?”木婉柔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唐跃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让后就没了知觉。

    “唐公子把你送回来的,吓死奴婢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怎么办?”竹雨眨动着眼,半梦半醒的她服侍着木婉柔躺下。

    了无睡意,听着竹雨小小的呼噜声,木婉柔转头看向她。

    沐晴怀孕了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几天前,但是白老夫人一点都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消息,如果不是唐跃告诉她,她还蒙在鼓里,这么说白老太已经对她有了防心。

    虽然现在白老夫人把大部分的权利交到了她的手里,但她心里始终都是白家子嗣作为一个标准,如今沐晴怀了身孕,想要再治她罪就很难,一旦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她这个少奶奶的位置就要跟人平起平坐,如果是个儿子,那她的地位就会随之一落千丈,就算有木家这个靠山,又有何用?

    思腹之间,一缕阳光从窗棂中折射下来,射在了木婉柔的脸上,她伸出手去抓这一缕光线,却总是落空,反反复复之下,她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姐?”竹雨收拾着屋子,突然听到笑声,心里感到毛毛的。

    “没事,你去忙吧!”

    越是想要抓住的东西,反而会从指缝中溜走,松手的刹那,它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