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矛上写着一个小城市的名字,临。

    残剑是高山,流水是飞雪。高山流水,同性相遇是友情,异性是爱情。

    还记得那是一个雪地,残剑驻立在雪地之中。雪是白的,剑是黑的。他立在这一个雪地中,这片雪就成了他的背景。

    残剑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男人,他长的很帅。飞雪则是一个美人。

    在这漫天的大雪里,飞雪动了。她看见了残剑,惊叹:这是一个剑客。

    刺客,剑客,侠客。这三种人,也许就是无名,飞雪,残剑。

    飞雪的剑很美,美到让人,不想去抵抗。死在那飞雪剑下,想来是极好的。

    这一剑很美。

    残剑挣开了双眼,那眼睛很迷人。残剑在心里说道,剑美,人也美。

    残剑人如其名,他的剑是一把残的,这把剑有这属于他自己的故事,可我并不想讲了。你只需要知道,每一把好剑,它的诞生都是完整的,而它变成残剑,自然有着它自己的故事。

    残剑终于出鞘了,那黑色的剑在这雪中是那么的突兀,好像它不应该存在这里。但他的主人,残剑,那如雪一样寂寞的人,这剑出现在这里就成了应该。

    雪白的飞雪剑与墨黑的残剑在这雪地开始了战斗。

    两人都没有用出各自的必杀技,只是切磋。

    这场切磋既具有美感,又具有冷感。

    每一个剑客,都是寂寞的,或者是说每一个求道的人都是寂寞的。

    他们你来,我往,在这大雪中像精灵在跳舞,又像战士般战斗。

    当孤单加上孤单是爱火,可下一句是什么?

    两人在雪里,你来我往。他们各自的剑招,就是他们各自的语言。

    许久,飞雪停下了。

    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在对手出招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一个是美艳江湖的女剑客飞雪,一个是残剑。

    “我还会找你的”,飞雪笑着走了。身后跟着一个老仆。

    这是一个老仆,可他驱赶马车的手是那么的稳。

    罗古坐在那里,听着残剑简述他与飞雪的初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是啊!是挺美好的,至少罗古是这样觉得的。

    可罗古和现在的无名是一样的额,有着最明确的目标,并且为了这目标而冰冷的心。

    可是现在的残剑和飞雪已经沉默了,他们已经三年了,没有向各自说过一句话。

    沉默加上沉默只会有更沉默。

    可是残剑叫做高山,飞雪叫做流水。他们之间还有着情,可飞雪,不懂残剑了,他们已经只是情侣,不再是知音。

    也许她懂他,可她不想懂。

    罗古看着残剑。

    残剑是那么的憔悴,情之一字,最是痛苦。情折磨着他,让他消瘦。

    罗古看着残剑这样子很害怕,害怕自己也会被情之一字困扰。

    残剑继续讲着他的故事。

    后来飞雪,找到他了。要邀请他一起刺杀秦王。

    残剑同意了,可那时的他功力还不够。秦王身边能人无数,他需要更强的武力。他需要更高明的剑法。

    每一人都知道,残剑的剑法是来自一本书法。可书法的最终,教会了残剑更高明的剑法,同时也教会了残剑“天下”这两个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那是一个深夜,残剑和飞雪去刺杀秦王。这是一个令秦王后怕的夜晚,他的脖子上清楚的感觉到了剑的锋利。那剑划开了他的脖子,可却没有刺下去。因为这把剑也许被收回了。

    原来是飞雪的剑被残剑打向了一边。这一剑就是祸首。

    秦王的侍卫来了。残剑和飞雪只能走了。

    飞雪不甘的望着秦王,这次明明可以成功的。

    飞雪用剑抵着残剑,她是一个极为刚烈的女子,“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可残剑不能给他一个理由,因为如果给了,飞雪就会离他而去。他爱飞雪已经痴了,他离不开她。如果他的身旁没有飞雪,他会疯的。

    可是这个理由给了飞雪,飞雪会转身就走。

    所以他没有对飞雪说话,这三年来,都没有说过一句。飞雪也没有向他说过一句话。他们的名字是高山流水,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流水环绕这高山,高山包围这流水。这份爱,太深,以至于有了点畸形。

    残剑,真的成了残剑,他心残了,身也残了。

    残剑从那本蕴含这剑道的书法中领悟到的是天下,这个世界需要和平,需要有一个人去结束这纷纷扰扰的战争。可是,可是!战争的结束方法往往是战争。

    可现在秦王出现了,他如黑夜中的火,燃烧掉所有的不服,照亮了这亘古的黑暗。

    没有秦王这天下就会多了几年的痛苦,所以秦王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这是他的剑道,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剑客了,他现在是一个侠客。

    可是他不能对飞雪说,因为飞雪的家人都死在了秦王的手里。而秦王现在正在打算去攻打赵国。

    残剑是赵国人,飞雪也是赵国人,甚至无名也是赵国人。赵国自古多侠客,这是一个充满客精神的国家,可它却无力抵抗这秦国。六国示弱,唯秦强大。

    残剑对着罗古说:“一个人的痛苦与社会的痛苦相比,就不再是痛苦了。你说是吗?”

    罗古握着刀,这刀是他在这个世界安身的一切,“为什么,你要拿个人的痛苦与社会的痛苦相比?个人的痛苦是个人的,和社会的痛苦是社会的,两者的关联性不大。”

    残剑笑了,“是啊,个人是个人,社会是社会。可有些时候,它们碰撞在了一起。你是想解决个人的痛苦,还是想解决社会的痛苦,两者你只能二选一!”

    罗古没有说话了,因为他不是一个侠客。当侠客很累,从残剑的眼中,罗古可以看出来:残剑内心的疲倦。

    残剑又继续说着他与飞雪的故事。

    可惜罗古不懂风花雪月,他懂的只有刀。他在这里等待这一个人,这个人叫做无名。

    他看着这里的书生,都在练字。好字好人好志气。可是这一切都等不到一个好日子,他们会死的,在秦军箭阵下,没有活口。能活下来的人们,基本都是武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