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回想起被一群大头兵围着顿时心中觉得好笑。这些大头兵曾经和自己是水火不容,造化弄人啊。想想程世雄真是不得人心,这才多久,在城防兵军营里已经看不见他的任何遗留影响。

    秦忠如今忙于锦江晨报的销售工作,自己手下连个趁手的人都没有。只能去寻张千商讨,一进门便看见屋里摆着八卦大阵。张千跪坐在中间,正用毛笔记录着什么。听见苏誉进来,头也不抬道:“苏大人来的不巧,在下正在演算,什么事情还是晚些来吧。”

    苏誉知道张千并不是在摆架子,这八卦大阵别人看不懂什么意思,张千还真是能从里面算出点什么。忙道:“哦,没什么,军师。我只是来看看你,这是在算什么呢?”

    “我正在算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比较合适。现在还算不出精确的时间,但是能确定就在今年,为时不远了。苏大人还是要尽快做准备。现在大秦为了给前线供粮供银。国库早就空虚了。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锦江城里尚看不出端倪来,若是到了小地方,苛捐杂税繁重,恐怕已经是人心惶惶。”

    苏誉吓了一跳,忙道:“军师慎言,此事万万不可乱说”

    张千捻着胡须,思考片刻后道:“这卦象也奇怪,帝星暗淡,大秦却毫无颓像,似乎是经过几年劫数之后,更加昌盛之意。”

    苏誉心道,有这种半仙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若是皇上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现在不就好像在刑场上等着刽子手落刀那般恐惧。见张千还有再言之意,生怕他把自己的未来也提前透漏出来,忙阻止道:“张大人,这天机不可泄露啊!”

    张千一怔,笑了笑道:“苏大人所言极是。哎……我这五行八卦之术学的也很有限,今日就到这里吧。苏大人今日怕是找我有事商量吧”

    他淡淡一笑,便也不客气。将他在军营所见,以及想将城防兵改造成侦察兵的念头叙述了一遍。张千连连称赞:此事甚妙。遂叫了文房四宝前来,苏张二人盘坐在地上,苏誉又将心中所想的平衡木,攀岩,涉水,匍匐前进,树桩路在纸上描绘了一遍。哪知道张千激动的看着一个个的设计品。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低头沉思。良久,拱手道:“苏大人大才,张千不及也。莫不是诸葛武侯转世?或是鲁班附身?”

    苏誉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张大人过誉了,在下只是一时突发奇想,方才想出这么些怪东西,张大人不觉得太差就可以了。”心中却道:这东西可是特种兵训练时候所用,能不好么。

    “天下奇物,无不是突发奇想间才有了雏形。苏大人一次就突发奇想出这么多东西,实属天才!这些东西不光在城防兵军营可以应用,也可以在府兵以及驻军军营都设了这些项目,找专人负责督练,过不久,我们手上的力量将增长一半”

    二人也不多言,当即找了刀疤,让他负责将这些东西找工匠制作出来,还叮咛了,要多做一些。刀疤见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心中好奇,询问之下,方知其作用,越想越觉得合理。嘿嘿一笑,抓着图纸就跑了出去。

    ………………

    一晃眼半个多月过去。此刻苏誉正坐在军营里看将士们挨个的翻越障碍木。凡是做的慢的正在一旁做俯卧撑。

    话说刀疤当日拿了图纸,第二天便取回来好几份样品,安装在苏府的后花园中。府兵如今是每天都要从每个项目上过三遍方才可以吃饭。至于兵营的喝军营的第二天也一一安装完毕。苏誉信誓旦旦的说这一套东西很厉害。一句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知道激励了多少年轻的城防兵,拼命的练习。如今城防兵军营里的兵士经过半个月的魔鬼般的训练,也已经从最初的肌肉疲劳中,习惯出来。

    苏誉还专门找人做了个摇摇椅。也是按照记忆描述出来,找了个能工巧匠做了出来。此刻他就坐在其中,来回的摇晃着。锦江城的春天已经到了,天气不冷不热,阳光很亮。他拿着个小扇子,遮着亮。秦鸢在一旁端着一盒点心,正在侍候着。

    正在此刻,一匹快马绝尘而来。一个小兵翻身下马,跑过来跪道:“报苏大人,袁州方面发来加急文书。”

    苏誉一个激灵起身抢过信封,拆开一看。顿时面色发狠道:“陆天和!你这个老不死的!”

    秦鸢在一旁见他面色狠厉,吓了一跳,忙道:“苏哥哥,你冷静一点。凡事和张军师商议之后才能做决定!”

    “陆天和这个老不死的,带着两千余江苏常备军,将袁州矿霸占了。还声称是陆家的地盘。***,老子要发飙,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语未落,却听见一个声音笑道:“好一个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我已经听说,事不宜迟,今日便点起人马前去袁州吧”回头一看,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军师。只见他缓缓行来,在苏誉耳边道:“苏大人,此事不仅仅是抢矿这么简单。前日战报,十日前,太原再次失陷。邢台也是危在旦夕。只怕现在已经落入金国之手,江苏也日渐倾颓,陆家怕是要搬家了。皇上肯定没有什么心思再对江南管束。陆家肯定是想在江南落脚”

    苏誉心中一惊,金国兵力这么强大?连江苏也危险了?别管现状如何,苏誉清楚,当务之急是先将石炭矿夺下来,若是真被陆家霸占了,再想要回来,门都没有。但是又一想心下一沉:“军师,陆家此次带来了两千江苏驻军,我们现在只有这么些人了?”当下一摊手,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张千淡淡一笑道:“兵不在多,陆天和这个人,我也听过,若混混官场到还可以,这种人拖出来打仗,可是不顶事的。”

    苏誉听的心中激荡,脑海中开始不停的翻动着曾经三国中的画面,心情激荡不已。“那就看军师的了。现在我们手上可用的人只有一千余人,但凭军师指挥”

    张千笑着摆手道:“这个倒不用了,苏大人在锦江城等着消息便可,我只用府上刀疤的那一百人便足够了”说罢,翻身上马,一拱手道:“告辞!”

    一百人?张千是不是有些过于自信了?正思索间,见他已经绝尘而去。心中忐忑,哎,或许可以吧。

    ………………

    张千此去,只带去了刀疤和苏府的一百个府兵。苏誉还是有些不放心,遂修书一封于项离,让他注意从旁协助。哪知道信使半路就被张千撵了回来,苏誉心中大惑,但是询问不得,只能不再过问。

    府兵之前有一大部分是用做关西镖局的镖师。如今被抽调干净,自然要补上一批。在邱茗的强烈要求下,只能调去了一百名城防兵前去帮忙。

    王守银工作做的不错,没过一个月,就将所有的关镖都托给了关西镖局。奇怪的是程家竟一点动静都没有,苏誉问过此事。王守银表示,已经做过协调。他哪里相信这个,像程家这种地头蛇,是不可能任人欺负的。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他倒是真希望程世雄什么的再蹦出来,兴风作浪一番。程家反应着实让苏誉心中不安,而张千此时又去了袁州,无人可以参谋,心中压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