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季白按着额头,在一栋四层高的民房内醒来。

    将近20米的建筑,在整个居住区都算得是高的了,然而整栋楼房,都只归一个叫青龙帮的帮会所有。

    被单滑落,展现出修长而健硕的身姿,冲了个凉,外面天空大亮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房间里了。

    咚咚咚!

    “白少,您起来了吗?”叩门声配合着沉重的嗓音,在清晨令人让人格外的不悦。

    季白一把将门拉开,整理着袖口的扣子,门外站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眉心到鼻梁有一条大约五厘米长的刀疤。

    汉子手里端着个托盘,两个鸡蛋,一盘面包,一杯牛奶,如此“丰盛”的早餐,对于常人来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一顿早餐哪里需要吃这么好,这点东西,完全就够一整天的食物了。

    他一直站在门口将袖口整理完了,才转身让他进了房间。

    床上的少女被方才的动静吵醒了,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左手拉着床单,有些惶恐的打量着屋内的两人,尤其是那个穿着军装坐在桌前吃早餐的男人。

    昨晚是她的初夜,那个人却好像只顾着自己发泄,任她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一整夜痛苦都充斥着她的身躯。

    “你还要在床上赖多久,我这儿可没管早饭的习惯。”匀净的给面包抹上黄油,然后敲碎蛋壳,一点一点的剥掉。

    少女有些迟疑,她现在一丝不挂,犹豫了会儿,还是提着被单,抓起地上的衣服,想到卫生间去换上。

    “去哪儿?”鸡蛋剥完了,季白用不明所以得眼光看着她。

    “就在这儿换。”一拳一个小朋友,一口一个大鸡蛋。

    少女看了眼刀疤脸,汉子很自觉的背过了身,不是因为别的,他知道季白的占有欲究竟有多强,为了过点眼福,而让自己的靠山不满,得不偿失。

    被单落到地上,堆起一层层褶皱,少女红着脸,拾起了内衣,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十八九岁的年龄,正是青春期最成熟也最美的年岁,洁白的身躯,逐渐圆润的双峰,还有,红肿,不堪入目的下身。

    季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丝毫不曾影响食欲,女子穿好衣服站到他身边的时候,桌上的早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还有什么事吗?”

    少女就站在那儿,也不说话,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他已经生病昏迷好几天了。”少女一下子跪在地上,低头乞求着。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青龙帮的人找到她的时候,自己也不可能答应他们,药品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稀缺资源,  她一个人带着弟弟,哪里弄得到这些东西,看着亲人日渐虚弱,心都快要碎掉了。

    “起来吧!这事没必要求我,龙五,你带一个医生去她那儿,然后开一副药,你知道规矩。”抽了张纸抹了抹嘴,然后一根一根的将手指擦干净,丢在了盘子上。

    “知道。”他碰过的女人,绝不允许他人再染指,上过他床的女人,可以任意提一个要求,他都会满足。

    “这是你应得的。”季白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像摸一条小狗一样,拿起一旁的帽子,起身离开。

    “对了。”他已经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少女仍旧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你那双手我挺喜欢的,留一根小拇指给小雪吧!”小雪是龙五养的一条獒犬,通体银白,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

    虽然自己失去了曾经所珍视的东西,但能救自己的亲弟弟,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季白的话,让刚刚想站起来的少女,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如坠冰窖。

    24h  小时超市

    重感冒再度昏迷的安一禾在药物的护理下,总算是基本痊愈了,用十多瓶矿泉水装在盆子里洗了个身上,反正超市里什么都有,他们在这儿也待不了多久了。

    叶柯就没这么好运了,他的右手骨到现在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暂且用硬木板夹着,随便找了根绳子绑了起来。

    苏南他们几个也知晓了在城建局发生的事情,也清楚了安一禾在逃亡中的重要性,他们两个之所以能安全又快速的回到超市,没有她,很难。

    至于那些不好的事情,烂在自己肚子里就好了,也没必要告诉他们。人的声誉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显得尤为重要。

    一个小区,一个村镇,一个小集体,如果你犯了偷窃,无论你做了什么好事,或是你靠自己的辛劳买了一件首饰送给自己的母亲,他们都会用看小偷一样的目光看你,包括你的母亲。

    女性也是一样,无论你曾经是多么骄傲,多有能力的女人,当别人知晓了那些“不幸”的事情,他们表面会同情你,心理却会轻视你,至此而产生不好的念头。

    这些,就是“集体的力量”,它可以成就一个人,同时也可以毁了一个人,做了好事,百人歌颂,犯了错事,万人指责。小集体,小圈子更会加重这些言语的威力,这就是为什么有人会一错再错,因为再回头,也没人会相信自己了。

    安一禾也只是和他们打了招呼,对几人并不怎么感冒,几乎叶柯在哪儿,她就黏到哪儿。

    “过去睡。”叶柯用手将她的脑袋推离了自己的肩膀,然而下面还有一双手死死的缠着自己。

    “我感冒的时候你都让我靠,现在我病好了,你反而要把我推开,嗯?”她松开手,撩了撩头发,自己又不是死皮赖脸的要缠着他,只是喜欢待在他身边而已。

    安一禾昏迷的时候简直就是祸害,一遍一遍的叫自己的名字,还认生,若不是怕她动静弄的太大,谁会将一个感冒患者留在身边。

    “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入夜微凉,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现在已经自由了,也不曾欠我什么,从这里走出去,只要能活下来,你就有权力去选择自己想要的活法。”

    “想要的活法?”

    整座城市已经断电,他们真正回到了天一黑,便伸手不见五指的年代,也许从小到大生活在城市中,总觉得天黑了就已经很暗了,但不然,千家万户的灯源,大街上的车灯,路灯,广告牌,玻璃建筑的大厦,我们的天空依旧是明亮的。

    当一个人站在你眼前,不出声,不呼吸,你却察觉不到他的存在,那才是真正的黑暗。

    现在就是如此,他只能从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一禾明亮的眼睛,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离开你,我现在到哪都会过上你救我之前的生活。”

    “姐没想过要怎样,不求心,但求人,如果遇到什么不可抗力的危险,你就算把我丢下,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你现在说的好听,如果我真的丢你一个人,你真心不怨我?”花言巧语谁又不会,一时的欢乐,换来无尽的麻烦,这买卖真心“划算”。

    “你会吗?”你会把我丢下?自己一个人跑?

    ……

    长久的沉默,苏南和安乐就藏在角落,这两天他们都已经对两人的对话习以为常了,除了小小,不明白大哥哥大姐姐一天在那里嘀咕些什么。

    “睡吧,明天我们就该动身了。”叶柯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没有再将她推开。

    洁身自好,也许吧!但能拒绝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算了,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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