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随着晁盖等人到了不远处一座有些僻静的酒楼中坐定。

    待那小二给诸人沏好茶离去,武松当即站在门口守卫起来。

    毕竟,以他们眼下的身份,可是不能曝光,否则的话,身处江州,定然有着性命之忧。

    “张顺眼拙,却不知是晁天王亲临,还乞恕罪则个!”

    张顺看着眼前的晁盖,急忙站起身,对着晁盖众人沉沉一抱拳。

    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此人,居然是那轰动整个江湖的晁盖!先前这晁盖等人大闹江州,原本是宋江摆好的鸿门宴,晁盖亲自前来,这消息传的满天飞。

    有人说晁盖逃了,宋江扑了个空,白忙活一场。

    有人说晁盖来不及逃走,死在那场大火之中了。

    也有说晁盖被宋江命人当场杀害与那浔阳楼中了,后来大火烧起来,却是连着晁盖的尸身都烧成了焦炭。

    而如今,看着眼前这气度不凡的晁盖,张顺方才知晓,那些都是流言。

    “张顺兄弟言重了!”

    晁盖摆摆手,看着眼前的浪里白条张顺,便是在先前水浒的世界里,晁盖便对此人异常喜爱。

    晁盖记得这张顺在原来水浒一百单八将中排名第三十位,乃是水寨八员头领中的第三位,水性极好。

    此人在上了梁山后,却是为整个梁山泊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而且忠义双全,绝对是大书而特书的人物。

    “早闻浪里白条张顺兄弟的大名,果然是响当当的好汉。晁盖早有前来拜会之意,只是阴差阳错,只是到了如今,方才相会!”

    “张顺何德何能,却遭晁天王如今看待!”

    张顺看着晁盖,摇摇头有些疑问地说道:“晁天王智勇无双,张顺却是佩服得紧。晁天王明知是那宋江摆的鸿门宴,却毅然前来”。

    “先前听闻晁天王与梁山众好汉大闹江州,火烧了浔阳楼,随后便不知所踪,晁天王却如何还在江州?如今在江州,晁天王与诸位岂不是危在旦夕。若教那宋江知晓,那厮如何肯罢休?”

    “张顺兄弟放心”,晁盖一笑:“如今的晁盖,早已与梁山大队人马返回梁山泊去了,如何会在江州?”

    闻言,张顺一怔,继而顿时莞尔一笑,连连暗呼晁盖高明。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晁盖看着张顺,开门见山地说道:“晁盖听闻贤弟大名已久,此番逗留于此,却是想邀兄弟你同上梁山聚义!”

    “上梁山?”

    张顺闻言,顿时一怔,对于晁盖的言语倒是颇为意外。对于上梁山的事情,他倒是跟没没曾想过。

    “不错”,晁盖点点头:“兄弟你一身本领,却如何甘心在此间卖鱼度日?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便是要做一些事情夸耀后市,光耀门楣!”

    “如今兄弟栖身于此,做鱼牙子或可勉强度日,只是却白白浪费了一身本领!兄弟何不与我等同上梁山,如今我梁山之上,正好教兄弟你大展拳脚!”

    听得晁盖这番话,张顺却是没有言语,只是一脸沉思之色。

    见得如此,一旁的阮小七早便耐不住了,只是看着眼前的张顺说道:“张顺兄弟,你还犹豫个甚?俺等兄弟,却是盼你盼得好苦哩!”

    见得眼前的精瘦汉子这般说,张顺不由抬头看着阮小七,有些犹疑地问道:“这位是……”

    “此乃我上坡梁山的水军头领阮小七,江湖人称活阎罗的便是他!”

    “却原来是阮氏兄弟”,张顺闻言,顿时抱拳说道:“阮氏三雄,声名遐迩,不想张顺却是在此处遇见了”。

    “什么阮氏三雄?”

    阮小七越说越是兴奋,只是拉过椅子坐在晁盖与张顺中间,看着张顺说道:

    “俺们三兄弟,原本也和你一般,只是在石碣村打渔的渔夫,靠天吃饭,饥一顿饱一顿,说句不好听的,当初晁天王哥哥前去寻我等兄弟时,我等三人,却是连一顿好菜都张罗不起来!”

    “承蒙天王哥哥看重,俺们兄弟自从上了梁山,那日子过得叫个逍遥,这一身的本事,也不愁没地方去用,当真是活得出息了。也便是如此,江湖上也方才知晓了我等三兄弟,否则的话,不过是食不果腹的小小渔夫,江湖之上,谁人晓得?”

    见得阮小七如此推心置腹,张顺顿时一笑:“小七兄弟,你我先前亦不曾谋面,眼下你何以对张顺如此信任?”

    阮小七摆摆手,脱口而出:“俺小七见识浅陋,但我家天王哥哥却是见识过人。天王哥哥慧眼识珠,既然你张顺乃是我天王哥哥相中的好汉,我小七自然没有怀疑之理!”

    见得阮小七这般说,晁盖再度对着眼前的张顺语重心长地说道:“张顺兄弟,晁盖诚心相邀,还望兄弟勿要推辞为好!”

    见状,张顺眼神顿时一变,想来是决定了什么一般,顿时站起身来,直挺挺对着晁盖拜了下去:

    “张顺本是一介小民,承蒙天王哥哥与诸位好汉如此看得起,张顺岂敢推辞!张顺愿上梁山,为天王哥哥效犬马之力!”

    话音落下,张顺对着晁盖沉沉拜了三拜:“小弟浪里白条张顺见过天王哥哥!”

    “好,好,好啊!”

    见得张顺归顺梁山,晁盖不由大喜,急忙将张顺扶起身来:“张顺兄弟上山我梁山又得一员虎将!”

    “哈哈”,阮小七也是尘尘点头,一把拍在张顺左肩之上:“好兄弟,够豪爽,咱们水军这下终于添了一条好汉!”

    “哥哥”,张顺此时也是稍稍有些激动,又听得阮小七疏导梁山水军,当即看着眼前的晁盖说道:“不知天王哥哥可曾听闻李俊此人?”

    “此人水性极佳,便在那揭阳岭上与童家兄弟贩卖私盐,端的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硬汉。我与李俊倒也相识。若是天王哥哥有意,小弟倒是可以与各同去相邀此三人一起上山!”

    “到底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见得张顺如此说,一旁的青面兽杨志顿时一笑:“先前哥哥还说先来寻张顺兄弟你,随后折返揭阳岭,再去寻那李俊兄弟,敢情天王哥哥却是与张顺兄弟想到一起去了!”

    “当真?”

    张顺闻言,不由再度有些惊奇地看着眼前的晁盖。李俊然是本领非凡,但是他本人却是厌恶了官场,在江湖上也不甚走动,只是在揭阳岭一代活动,不想晁盖居然知晓。由此看来,先前阮小七所说果真不错,晁天王见识非凡。

    “不想,张顺兄弟却是与李俊兄弟相识,这倒正好。我等不妨便在此处好好吃上一顿饭食,随后往揭阳岭一行!”

    “抱歉!”

    见得晁盖这般说,那张顺面露愧色,一脸抱憾的说道:

    “天王哥哥,眼下我家中尚有老母。此外,张顺另有一兄长,名曰张横。我那哥哥张横平日里为非作歹,但为人却也是孝敬。我因看不惯他的浔阳江中乱害人命,便到了此处卖鱼为生。”

    “眼下我既然已投梁山,便想着全区接老母同去,也好照料老母,不必时时挂心。不若教张顺前去接了老母,再与天王哥哥同去揭阳岭如何?”

    “该是如此!”

    晁盖闻言,不由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兄弟将老娘接上山寨,也教他老人家享享清福”。

    说罢,晁盖当即又说道:“那揭阳岭上路途定然颠簸,若是接了大娘前去,恐怕他身体吃不消。不若张顺兄弟书信一封,我等携书信前去寻李俊兄弟,届时再与兄弟你汇合,同回山寨,岂不是好?”

    “哥哥所言极是”,张顺听得晁盖如此说,当即沉沉点点头。若是带自己老娘前去揭阳岭,那路途中只怕老娘要受罪了。

    当下,晁盖教武松寻来了纸笔,张顺继而伏笔疾书,不消片刻,便见一封书信交道了晁盖手中。

    “来”!

    晁盖端着酒杯,一边与张顺喝酒,一边对着张顺介绍起身旁随行之人。

    “却原来是打虎的武都头与金刀杨无敌的子孙青面兽杨制使,张顺今日有缘,却见识了众位江湖豪杰,当真是赚了!”

    “都是昔日的往事了”,杨志与张顺对饮了一口酒,有些感慨地说道:“如今的世道,实在是教人难以过活,便也只有我梁山泊,众家兄弟意气相投,才觉得这人生一世,没有白白过活!”

    “是啊”武松点点头,也接过话头说道:“张顺兄弟,等你回了山寨,却又有着一大把的好兄弟与你相识。各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定教你喜欢地紧。”

    “这点我张顺倒是丝毫不疑”,张顺笑着点点头:“久闻梁山泊之上,英雄豪杰汇聚。梁山梁山泊上,招贤纳士,也是异乎寻常。江湖之上可谓无人不知!”

    也便在此时,突然,那众人所在的屋门被推开,匆匆走进来一个身形矫健的汉子,晁盖一看,不正是那先前出门打探消息的时迁。

    “这位也是我梁山好汉,山寨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神机营头领,江湖人称鼓上蚤时迁!”

    见得眼前的张顺看着时迁有些惊讶,晁盖再度介绍起来。

    闻言,张顺顿时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来抱拳相迎:“久闻鼓上蚤大名,小弟张顺,拜会了!”

    “时迁兄弟”,晁盖一笑,看着时迁说道:“如今张顺兄弟已经成为我梁山好汉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消息,直说便是!”

    闻言,时迁对着张顺拱了拱手,接着一手擦擦脑门的汗珠,一手接过武松递过来的茶碗。匆忙地喝了一口,稍有些气喘吁吁地道:

    “天王哥哥,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