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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梧深眼睛哭得红肿,鼓着的睁不开不说,眼前还很模糊不清,原本视力就不是很好,这么一哭更是伤到了视觉。

    但是她没有说,忍了忍,推开乔竭,他也没想立即禁锢秋梧深,所以被轻轻一推就松开了,还很理解的后退一步。

    “乔竭,让我再想想。”秋梧深愁容伤慨,此时的她没有心力再去分析,也不管衣服干全了没有,套上往外走。

    乔竭说:“我陪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

    秋梧深没有说话,一路上失魂落魄,小染

    这个冬天格外的漫长,与郴顾在一起半年都没有,可自己这颗心,已经深深地嵌在了郴顾身上,她每天都很开心,想着以后的每一天,无忧无虑的,幸福的在一起,郴顾骗了她也好,瞒着她也好,她都可以原谅当做不知,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存在,会给一个家庭带来多深的伤害。

    一看到郴顾,无尽的痛就会铺天盖地的压的她喘不过气。

    乔竭扶住她的手,给她支撑的力量,秋梧深不敢对视郴顾的目光,但她不得不迎上。

    手臂一动,绕开了乔竭的手,乔竭眼神眯了眯,但还是维持着淡笑跟在她身后。

    郴顾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往秋家大门进去。

    李伯和刘阿姨瞅着比之前脸上还白的可怕的秋梧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小深啊,唉!”

    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姑爷第一次来,两个人的气氛也很不好,他们更是担心。

    秋梧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从原地,到郴顾的距离,看着很远,走着更远,就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白雪覆盖,整个世界都是在发光透明,透明的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前面一堆雪,将所有的绿色花色给掩埋,差点被树杈擦到脸,郴顾瞳孔一紧就要去拉她,结果乔竭先快一步将她往后拽,就好像将她搂在怀里。

    秋梧深一心都在怎么面对郴顾上,根本没注意两人之间的暗潮云涌,但是被他这么拉着很热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的皱了下眉,挣了一下走到郴顾身边,但她一直是低着头,很怯懦。

    她站在古井的面前,心脏噗咚越跳越快,感觉都要冲出身躯跳出来。

    人也晕晕乎乎的,郴顾瞧着她低头不动,好像僵硬定了形似的,眼里划过不忍和心疼,用手掌托了她的肩膀,秋梧深身体紧张的绷的很直。

    就好像很怕他的触碰,郴顾手在空中滞留了一会儿才缓缓垂下,沉声问:“小染,在下面?”

    秋梧深点头,就这么小小的动作,身体都支持不住有种要一头栽下去的错觉,她定了定神,张开嘴想说话,又不敢的合上,没有人催她,她自己心里急,反复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声音却是沙哑的。

    “嗯,找人下去找找吧。”

    一口枯井,里面早就没了水。

    郴顾在知道这件事后立即找了专业人员下去找。

    秋梧深屏气凝神,所有的力气都绷着的,直到有一个人出声说道:“的确是有一个小孩的尸骨!”

    “轰!”

    她踉跄后退,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可真的听到,还是让她头晕目眩,窒息到心绞痛。

    “秋梧深!”

    郴顾担忧的看着她,又怎么会不感到悲伤,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抬手要握住她的手时,秋梧深察觉到立即朝旁边走了一步避开他的手,同一时间问:“你一开始接触我就是为了给郴韵染报仇,让我痛苦,你做到了。”

    郴顾瞳孔骤缩,黑雾在眼睛里乱蹿缭绕,脸也很阴沉:“秋梧深!我已经说过”

    秋梧深尖声打断,就是不要他说,她咬着牙,忍住痛楚:“你不要辩解,我不会信,即使之后我们挑破,你也骗不了我,你的眼神,在每次我不注意的时候,或者昏睡的时候你就会变得冷漠黑暗,你是恨我的,那么多年的恨不可能一夕之间化解,还有!”

    她越说,越坚定,语气让人不能辩驳。

    “安昵的死,也是因为我,你那么信任她,她把我嘱托给你,你为什么在这么多年之后才来找我,呵,说到底,你要是真的认为不是我做的早就查了,又怎么可能我提出来你才顺势承认!”

    秋梧深觉得嗓子像被烈火灼烧很痛,痛到似乎在流血,可她还坚持说:“我忍受不了,是你们害死了疼我的奶奶,我从小就没有母爱,所以妈妈对我笑,给我买礼物,抱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幸福,如果能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她好不容易从阴影中解脱出来,我才得到幸福没有几天就被你们打碎了!粉碎!”

    她眼泪颤抖着流下来:“我不会原谅你们,小染的死,秋家只剩下我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这么白的世界,郴顾的眼睛除了痛苦的黑暗深邃,就是一抹怒火:“秋梧深,这和你没有关系!”

    “哈!”秋梧深可笑的大笑一声,她被世界打败了,被天道压垮了,她仰起头,大笑,眼睛猩红:“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你的家人,要我忍耐他们厌恶憎恨的眼神?还是让我压抑着不去想我的奶奶和妈妈怎么死的?郴顾,我恨你!”

    她咬着牙,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刺在自己的身上,也刺痛了一直都很冷淡沉稳的郴顾。

    “如果不是你接近我,我根本不会认识你,我就能理所当然的恨你!”

    秋梧深嘴唇剧烈颤抖,眼泪不停地流,她已经彻底睁不开眼了。

    “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其实,从来,你都不爱我。”

    秋梧深用力擦着眼睛,眼皮被她蹭的通红,而且很痛。

    从眼球内部散发出的疼。

    郴顾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失望,沉痛:“你真的这么想?”

    这时人从井里出来,还带上一堆白骨,秋梧深紧攥着拳头不吭声,郴顾勾起凉薄的笑:“秋梧深,你是想逃吗。”

    “嗯!”

    郴顾闭上眼,将眼底的所有情绪都抹去。

    “呵,好,我放你走,契约,到此结束,你不用再受我的束缚,你自由了,你说过的,要一直留在我身边,都是说的谎。”

    每个字都夹杂着怒恨和冷灰,让秋梧深差点要哭喊出来,我没有说谎,我不想离开你!

    但是她忍住了,拼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压制住声音。

    郴顾转过身,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要走?”

    秋梧深眼泪扑簌,对不起,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面对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纾解这份痛苦和哀伤。

    “对!我要走,要离开你!”

    郴顾嘴角卷起,眼底浮出受伤的雾光。

    “好。”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踩在雪上的声音是那么的沉重。

    秋梧深一直忍着,忍着,忍到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她身体一软跪在地上,她却哭不出来了,懵懵的,手掌按在冰冷的雪上,她没了知觉,麻痹。

    “小姐!”

    李伯和刘阿姨来扶,乔竭脸上挂着坚定,总有一天,他会让秋梧深再次展开笑容,只要陪着她的人,是自己。

    秋梧深就像失去灵魂的木偶,眼神都是空洞的,乔竭要将她抱到房子里,秋梧深却瑟缩了,挣脱开,呆呆的往大门走,她要离开,一刻都不想留在这个让她深恶痛绝的地方。

    充满了最大的恶意,粉碎了她曾经的美好记忆。

    成了永远的痛。

    “小深!”秋梧深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车飞驰而过,乔竭慌忙将她拉到一边,斥责的话在看到她的神情时转化成叹息。

    陪着她漫无目的的乱走,秋梧深脑子里想的都是和郴顾在一起的场景,她觉得再待下去肯定会抑郁,她的手碰了下肚子,像抽搐反射似的手指猛地弹了开来。

    孩子——

    郴顾的孩子——

    我和郴顾的孩子。

    妈妈会平安生下你的,妈妈会勇敢,不会生病的,宝宝你一定要健康的出生,妈妈会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我们去旅游好吗?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感觉不到冷,但是乔竭看着她耳朵冻得通红,心疼的赶紧买了毛巾给她笼上,秋梧深也没拒绝,只是淡淡的提不起精神的萎靡状态。

    “乔竭,谢谢你陪着我。”

    “傻瓜,说什么谢,是我没有遵守诺言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好你,从现在起,我不会离开你了。”乔竭和煦的笑着说,可却让秋梧深感觉到了被迫和压力。

    她缓缓开口:“乔竭,那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把你当成哥哥,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

    乔竭沉默着,问:“你还爱着郴顾,但是你已经决定离开他。”

    秋梧深疲惫的闭上眼,抬头看他:“即使我离开他,我也不会和你一起,乔竭,对不起,我想静静,我真的没有这个心思。”

    乔竭眼里是执着,阴鸷,让她感到胆寒。

    “我回国就是为了你,我不会放开你,小深,我有耐心,会等着你忘记他,时间能够淡化一起,你们相处的时间这么短,没有多深的感情,只有我,会一直陪着你。”

    凄凉茫然,秋梧深被危险的蜘蛛网缠绕,她该怎么办,乔竭一直盯着她,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再去找郴顾吗?

    不会了,他恨透了自己,对自己很失望。

    没有家人了,她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她要保护好自己。

    秋梧深就像被囚禁似的关在一个房子里,她没有问,这房子是陌生的,不是楼房里的那个,很大,有保姆,有保安,有侍候她的零丁下人。

    其实就是变相的在监视她,一天,乔竭笑容满面,心情很好的回来。

    秋梧深从分手那天起,就一直是麻木的,冷淡无欲无求心如死灰的样子,但她还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小深,机票已经买好了!我们明天就出国,去最浪漫的法国,让你散散心,你这样会把自己闷坏的。”

    秋梧深开口,言语尽是嘲讽:“我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他要撤回所有投资有什么问题,秋越,有本事把你宠爱的那个女儿送给郴顾,再做一次交易如何?”腰间的手瞬间用力,疼的她嘴角抽了一下。

    秋越被气得脸上青筋蹦跳:“孽障!”气呼呼的离开,宴会取消,人全都散去,郴顾捏着秋梧深的下巴抬高,眯着眼睛意味深长道:“你要把别的女人送给你老公?”

    秋梧深听出了危险,冷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就成了你老婆?”

    郴顾叹气,佯作无辜感伤的样子:“唉,亏我还竭心竭力帮你,你不领情就罢了,对我还这么凶。”

    秋梧深恶寒的摸着胳膊:“你吃错药了吧。”

    郴顾勾唇凑近:“我是喝多酒了。”占有欲的眼神令她心惊胆战,只想逃离,刚转身就被拉了回去撞到他胸口,刚抬起头就被放大的脸覆盖,她吓得闭上眼,捂住嘴,额头一点温热,她疑惑向上看,郴顾只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心里拂过异样,心是出问题了吧,她居然悸动了一毫秒,真是疯了,猛地摇头甩去这种错觉。

    “你刚说的,是假的吧。”眼里闪着光,心下不安的跳动,郴顾笑着打破她最后一丝希望:“真的。”

    秋梧深拧着眉头摊手:“把结婚证拿来我看看。”

    “好。”

    秋梧深狐疑,这么爽快?

    郴顾眼底精光一闪而逝,浅笑道:“结婚证已成事实,给你看也无妨,不过”

    “不过什么。”和这人在一起必须时刻提防着,免得又来一个突发性炸弹。

    一副小狐狸护食的样子总是让他忍不住想捉弄,大拇指与食指相触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力道不重,可突然一下还是把秋梧深打的懵了三秒才回过神,龇牙咧嘴的就差没扑上去咬他。

    “我警告你啊,这结婚证是你一个人搞出来的和我没关系,再说之前已经和你有了约定,解除未婚关系不能再碰我,虽然只是口头,但你堂堂一届总裁,不能言而无信吧!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要保持安全距离!那次是因为你喝了那种药,我如此大度,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你在怕我?”

    “哈!哈!简直滑稽,我长这么大就没怕过谁。”秋梧深干笑,嘴上这么说,眼睛倒是心虚的四处游移。

    论能力和财力,如果惹恼了他,说不定会找人把自己给做了!秋梧深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振振有词,可不能输了士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契约拧宠:老婆太磨人》,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