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阵欢声笑语,阎京他们倒并没有把这对母女放在心上,大约12点的样子,司仪上台主持仪式,阎京也做好准备上去致辞。

    一切仪式都进行得很顺利,轮到阎京上台,台下立即就响起了一片掌声,白浔安安静静的坐在人群中,就这样看着阎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是一个坚定的眼神就已经足够了。

    杜可儿看着白浔,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白浔会成为阎京心里最特别的那一个人了,但她也并不气馁,她会加倍努力去吸引阎京的注意的!

    年轻,就是杜可儿最好的筹码。

    与此同时,另一桌靠窗的位置上,陈璇也含笑看着阎京在台上致辞,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光的男人,曾经是属于她的,但最终她还是失去了他。

    阎京致完词,从台上下来,回到白浔身边坐下,稍后司仪又说了几句,这才宣布宴席开始。

    刚开席,就有不少人来这一桌敬酒,有些是阎京认识的,有些阎京压根儿就没有印象,但今天这是喜事,阎京这喜酒当然得喝了。

    酒过三巡,阎京已经微醉了,白浔倒替他挡了不少酒,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阎京觉得有点热,就解开了长袍领口的扣子,目光有些涣散的四下望着,正好就望见窗边安静坐着的陈璇。

    阎京已经记不起好久没和陈璇见过了,上次华医大就职的事,他也没什么机会和陈璇说话,不过看样子陈璇现在似乎过得很好,他心里也踏实一些了。

    陈璇也注意到阎京正看着,端起手里的酒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遥遥一敬,万语千言全都在这一杯薄酒当中。

    阎京也笑了笑,冲着陈璇微微点了点头,陈璇将杯中的酒喝干,不再看阎京了,阎京心中释然,拉着白浔和众人告辞离开了酒店。

    回到白家,阎京倒头就睡,直等到傍晚才被白浔叫起来吃完饭,阎京也没什么胃口,喝了点粥就带着小将军出去散了阵步,人还没到家,就接到了离的电话。

    “离,出什么事了?”阎京下意识的问道。

    离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联系阎京,加上又正好有军火的事,所以阎京担心出事并不意外。

    “军火在半路上爆炸了。”离语气森冷的说道。

    “爆炸?怎么会爆炸?”阎京惊愕道。

    那一批军火的威力,足以炸毁一座小镇,如果军火是在大院里爆炸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蒋德朝体内安置了隐形炸弹装置,运送军火的车刚进入北平境内就爆炸了,金已经带人去了现场,没有一个活口。”离说道。

    楚修远程引爆炸弹装置,到底是故意在刚进入北平就爆炸,还是为了警醒皇甫谧?一旦蒋德朝被带进大院再引爆,那……

    “现场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阎京问道。

    “没有。”离道。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楚修。”阎京道。

    离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这次军火出事,我会负担全部责任,稍后我会立即赶回北平,听凭义父发落。”

    炎皇做事一向谨慎,别说这次军火的事,就是平时出任务有一点小瑕疵,皇甫谧也会重重的责罚他们,虽然皇甫谧这种做法太过严苛,但要做炎皇的成员,就必须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

    “你什么时候动身?”阎京问道。

    “军机一到就走。”离道。

    “我跟你一起去。”阎京道。

    离愣了一下,道:“你没有必要。”

    “军火的事我也想探个究竟,斯坦森也快要写论文了,我正好过去当面跟他讲一些中医知识。”阎京道。

    斯坦森这外国佬倒真是够意思,他打算在哈佛大学的校庆上向哈佛大学的学生们讲授中医,但他对中医知之甚少,所以最近一直都有发邮件询问阎京一些关于中医的问题,阎京都仔细的回复了斯坦森,即使如此,斯坦森写出来的医学论文仍然让阎京不忍直视。

    离没有再拒绝,道:“军机很快就到了,你只有一个小时。”

    阎京一愣,这死女人还真是,他去北平都是为了谁?还这么嚣张跋扈!活该嫁不出去!

    挂了电话,阎京跟白浔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匆匆出门了,阎京赶到基地时,军机还没有到,阎京刚喘口气,军机就到了,离朝飞行员点了点头,示意阎京可以上军机,飞行员这才放松戒备。

    阎京上了军机,忍不住抱怨起来,道:“你就不能让我歇口气再走?”

    “阎医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离道。

    阎京差点被这句话噎个半死,脸一扭看着窗外不再搭理离了。

    军机很快就到了北平基地大院,阎京和离下了军机,金已经等着他们了。

    “离,义父发了很大的脾气,要你解释。”金小声提醒道。

    离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此时皇甫谧站在二楼书房的阳台上,这段时间他恢复得很好,已经不需要借助任何东西就能行走自如。

    青海市海关截获下来的军火,他本来打算充归军库,但这军火在半路上就出了意外,虽然这不能全怪离,但这也是离的失职。

    “义父。”离走进书房,在离皇甫谧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皇甫谧慢慢转身,脸色不善的看着离,道:“军火爆炸,已经引起舆论媒体的关注,也引起了老百姓的恐慌,你身为炎皇的队长,该当何罪?”

    “一切责任,离愿一力承担,请义父责罚。”离垂下头,说道。

    阎京站在一旁本来不打算说话,见皇甫谧一来就这么大的阵势,当即就有点为离打抱不平的意思,道:“皇甫先生不问青红皂白就责难离,似乎有失偏颇了吧?”

    离和皇甫谧都没有想到阎京会说这番话,皇甫谧看着阎京,半眯着眼睛,道:“老夫教训她,何须阎医生插手?”

    “离为皇甫先生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这次军火爆炸的事也不能全怪离,皇甫先生如此责罚离,岂不是令人心寒?”阎京道。

    “我不需要阎医生为我说好话,请阎医生出去。”离说道。

    皇甫谧什么脾气,离在了解不过了,整个华夏国还没有人敢这样说皇甫谧,离担心皇甫谧会因此迁怒阎京,所以想阎京先出去再说。

    阎京不解的看着离,他明明都是为了她好,她不感谢他也就算了,还说这种风凉话,阎京心想早知道是这样老子也就不操你这个心了。

    “成为炎皇的成员,早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她不能承受,可以选择退出,我并没有逼她。”皇甫谧道。

    “义父教训得是,军火的事,离请义父责罚,离心甘情愿受罚。”离说道。

    炎皇的成员,在享受特殊待遇的同时,当然就要付出非同寻常的代价,正如皇甫谧所说,对于离他们来说,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能为炎皇为皇甫谧以身赴死,是他们一生的光荣,在他们的字典里,只有赢,从来都没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

    “自己下去领罚,一百军棍。”皇甫谧道。

    “是,义父。”离说道,站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就走了。

    阎京还想说什么,离已经走了,阎京悻悻的看着皇甫谧,道:“皇甫先生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在军队里,从来都没有人情,她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承担这条路为她带来的后果,倒是阎医生,如此处处维护离,却又是什么居心?”皇甫谧问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阎京的本分,离为皇甫先生真算得上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再说人谁不犯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连皇甫先生这么英明伟大的人都不见得一生不出错,更何况是离呢?”阎京道。

    阎京这马屁拍得不着痕迹,就是想哄得皇甫谧高兴了,离这一百军棍也就免了,军棍打起来有多痛阎京虽然没有亲自体会过,但军队士兵的力气本来就比普通人更大,这一百棍下去一般人估计命都没了。

    “老夫以前怎么没发觉阎医生这张嘴这么厉害。”皇甫谧道。

    阎京嘿嘿一笑,道:“那是皇甫先生以前没把阎京这个小小的医生放在眼里嘛。”

    “十九岁就做到青帮帮主,和公仪家阎王门太乙门都有不浅的交情,又从我这里得到一块炎皇令,别人一生都无法达到的成就,阎医生一年就做到了,阎医生如此妄自菲薄真是太过自谦了。”皇甫谧道。

    阎京舔了舔嘴唇,道:“阎京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阎医生不必过谦,不过既然阎医生来了,老夫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阎医生。”皇甫谧道。

    “皇甫先生请讲。”阎京道。

    “他为什么要选择你?”皇甫谧问道。

    阎京一怔,一时之间有点不能理解皇甫谧这话的意思,道:“皇甫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阎医生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鬼楼楼主的事吗?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他到底是谁。”皇甫谧说道。

    阎京大震,道:“皇甫先生知道他是谁?”

    皇甫谧让离去青海市调查鬼楼,离并没有告诉阎京皇甫谧知道鬼楼楼主的事,离不会骗阎京,也没有这个必要骗阎京,这么说来,皇甫谧是连离都隐瞒了,那皇甫谧又为什么要告诉阎京这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