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京所说的正骨,和西医上讲的正骨不同,所谓正骨,就是用推、拽、按、捺手法去使骨头恢复到原始的状态。

    火的腿部受了三枪,有一枪伤到了骨头,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今后的行走,所以阎京才想到用这个办法替火正骨。

    离看着仪器上的生命表症,暗松了一口气,道:“他现在能不能带走?”

    阎京立即明白过来离是想把火带回大院,大院内有专门的医务处,火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是可以带走的。

    “我刚刚才给他包扎好,一个小时之后就可以搬动他了。”阎京道。

    对于中医来说,西医的这些仪器管子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对于离来说,仪器显示的最直观的生命表症。

    离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床前看着火,阎京自觉的离开了手术室,留下离一个人陪着火。

    一个小时之后,离让专人来将火送上了车,之后众人立即就回了大院。

    回到大院,火的身体暂时没有出现任何异状,有了斯坦森看着,阎京也放心,便折身回了他的住处。

    白浔等到阎京回来,见阎京身上沾了不少血,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离的一个同僚受伤了,我赶着去给他看了一下,这些血是他身上的,你别怕,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阎京道,随手抓了件衣服就进去洗澡了。

    白浔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阎京身上沾了这么多血,就证明受伤的人身上的伤面积很大,否则,阎京身上不可能沾到这么多血。

    白浔以前觉得他们是在刀口上过生活的人,而离他们,却真的每天都是在踩钢丝,风里来雨里去,生死命悬一线,想到这里,白浔不由对离产生了一种由衷的钦佩之情。

    阎京洗了澡出来,把那件染了血的衣服顺手扔在了垃圾桶里,这血不太好清洗干净,倒还不如直接不要了,反正回头也可以找借口问离要钱买新衣服。

    “没事了,你快睡吧。”阎京上了床,把白浔拉进怀里,说道。

    白浔平时本来就浅眠,这一折腾,白浔哪里还睡得着,她缩在阎京怀里看着阎京,阎京忙了这半宿,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白浔就得离开大院了,还是离亲自去送的,不过走的时候离允许阎京一起去送白浔。

    白浔知道阎京在这边没事,所以也就打算先回青海市再说,一来不放心白家,二来也担心楚修在这个时候有所动作。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机场,阎京送白浔进了候机室,这才和离上车回了大院。

    阎京他们前脚刚走,荣锦的车就赶到了机场,荣锦凭着荣与将的关系,也顺利进入了候机室,并找到了白浔。

    “荣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浔故作惊讶道。

    “阎老弟出事之后,我就回了北平亲自来调查此事,不过我的能力有限,只能查到阎老弟是被军委的人带走的,其他的,我就一无所知了,我的人留意到你在北平,我担心你出事,所以立即就赶来了。”荣锦道。

    荣锦这一番话,倒是把之前的事都做了个解释,如果是以前,白浔会相信荣锦的话,因为荣锦此刻就站在她面前,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然而白浔很清楚,荣锦绝不是为了阎京回的北平,或者说,不是真的为了帮助阎京而回到的北平,荣锦还只是不想和他们撕破脸皮而已。

    “多谢荣大哥关心,阎京他现在很好,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回青海市了。”白浔道。

    “你知道阎老弟在哪里?”荣锦故作惊讶的问道。

    “嗯,我刚刚才和阎京分开,他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过我也不清楚他留在北平到底要做什么。”白浔道。

    荣锦势必会知道是阎京送白浔来的机场,所以白浔就不在这一点上做隐瞒,荣锦一下子就能看穿,所以她这话半真半假,既表明她知道阎京在北平,却又表明她不知道阎京到底在做什么,这样一来,荣锦也就不好过问她关于阎京的事,就算问起来,白浔也能一问三不知。

    “阎老弟没告诉你他在北平做什么?”荣锦问道。

    “没有,他只告诉我是和军方有什么合作,具体什么合作,却不能透露。”白浔道。

    军方要求保密十分严格,荣锦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白浔这么说,反倒没有引起荣锦的怀疑。

    “那你现在打算先回青海市吗?”荣锦问道。

    “嗯,我留在北平也没事,又担心楚修有什么行动,所以我得先回青海市了,荣大哥呢?”白浔问道。

    荣锦既然都知道来探消息,那白浔也可以,虽然白浔也知道从荣锦口中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这样也不会引起荣锦的怀疑。

    “我继续留在北平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不如和你一起先回北平,等等看阎老弟的消息。”荣锦道。

    荣锦现在根本就查不到关于阎京和军委方面的事,所以他留在北平也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倒不如先回青海市,看白浔他们有什么动作再做打算。

    阎京和离回到大院,阎京先去给皇甫谧治疗,皇甫谧身上的鳞片已经开始脱落了,虽然皇甫谧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知觉,但相比之前,这已经是很大的好转了。

    “皇甫先生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阎京一边给皇甫谧切脉,一边问道。

    “我倒是没有,不过离,昨晚发生什么事了?”皇甫谧看着离,问道。

    为了让皇甫谧安心养病,最近外面发生的事,离都只向皇甫谧报喜不报忧,然而皇甫谧太了解离了,离的小动作已经出卖了她。

    “火受了重伤,昨晚刚送回来。”离说道。

    在皇甫谧面前,离永远都不会撒谎。

    “事情办好了吗?”皇甫谧问道。

    “办好了。”离道。

    “近段时间,不用再派给他任务了,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皇甫谧道。

    “是,义父。”离道。

    阎京听着两人对话,皇甫谧虽然明确表现出来对火的关心,但言语间就已经说明了,如果皇甫谧不是顾忌到火的话,根本就不会拿时间给火修养。

    “皇甫先生身上的鳞片已经开始脱落,我要的药材也已经送到了,从今天起把药材加入到皇甫先生的汤药中,至多一个月,皇甫先生就能自由活动了。”阎京道。

    灵草具有奇异的效果,加上阎京的针灸和按摩,皇甫谧的身体比想象中恢复得更快。

    “义父什么时候能动?”离问道。

    “按目前的恢复速度来看的话,再过一周,等到鳞片脱落得比较多了之后,我再施以辅佐手段,皇甫先生的身体就能动了。”阎京道。

    皇甫谧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了,原本以为他得的怪病无法医治,但现在他很快就能动了,皇甫谧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当然高兴,他宁可死在战场上,也绝不窝囊的死在床上。

    阎京嘱咐了皇甫谧几句,和离一起离开了皇甫谧的住处,两人直接到了医务处,斯坦森刚给火量了体温,火的体温很正常,并没有出现发烧的情况,所以只要等火醒过来就好了。

    斯坦森已经知道火的命是阎京救回来的,对阎京的医术就更是钦佩了,只是他现在还在中医的入门阶段,不然他还真的想好好和阎京比试一番。

    确定了火没事之后,阎京也没有多在医务处耽搁时间,直接回了他的住处,好不容易空出点时间,阎京把之前离送来的药材拿了出来,看现在这个情况,他原本计划的祛疤的药估计不够了,所以他得多配制一些出来。

    下午阎京照例去给皇甫谧针灸了,离开皇甫谧住处时,阎京让离晚上到他房间去一趟,他配制出来的祛疤药已经做好了,可以拿给离使用了。

    8点左右,离才来找阎京,阎京递给离一个小瓶子,道:“这是我配制出来的祛疤的药,你背上的疤,抹上这个,一周之后就能恢复到原来的光滑了。”

    离看着手里的小瓶子,踟蹰了一阵,才道:“你给我抹上。”

    伤疤在背后,离再厉害也不能全部够到自己的后背,但她又不想找其他人来给她抹药,反正阎京也见过了她的后背,倒不如就让阎京直接给她抹上了。

    阎京本来也有这个想法,但离一向对人都保持警惕,上次给离治伤都已经是一个例外了,因此阎京也就没有主动提这件事了,不过现在离自己提起来,阎京当然不会拒绝了。

    阎京又从离手里拿过小瓶子,离已经利索的脱掉了衣服,露出她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阎京的眼睛不听使唤的看着离,脸也红了起来。

    阎京强迫自己不去乱想,把小瓶子离的药倒了一些在离背上的伤疤位置,慢慢的涂抹开了,得益于长期锻炼的结果,离的皮肤很有弹性,触感很好……

    “这些新伤口的位置刚刚才长出嫩肉,我就暂时不给你抹了,等再过两天擦这些位置,每天坚持擦,一周之后这些疤痕就都消失了。”阎京道。

    离低低的嗯了一声,药抹在她的后背上,她感觉到皮肤凉凉的很舒服,而阎京的手在她后背上四处游移着,她忽然发现,她其实并不反感阎京的手触碰到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