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笑声很邪门,我浑身鸡皮疙瘩是一连起了三大层!

    其实我是个挺胆小的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牛批哄哄的,可晚上睡觉连脚都不敢伸出被子!

    这人一站到床边,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只是头脑虽然清醒过来,身子却是一动都不能动,像是给冻僵了一般!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我醒了,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正在鸣叫的公鸡突然被掐住了脖子,让人听了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虽然我是紧闭双眼的,可还是能感觉到,他在注视着我。

    “你!该死!”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如同一颗闷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开,直震得我大脑一阵嗡鸣,左半边耳朵更是瞬间失聪!

    “沈怀!你欠我们的!你欠我们的!”话音刚落,屋内顿时刮起了阵阵阴风,风声吹得窗子噼啪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碎裂一般,我只感觉我的身子一轻,竟是缓缓的离开床向上飘飞了去!!我虽然心头万分焦急,可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上嘴皮触碰下嘴皮这样最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他再度开口,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绝望以及怨恨:“你给我记住,你这条命,是你不该拥有....”

    “小怀!小怀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我爸的声音就像是炽热的日光般,瞬间便将屋内那种刺骨的阴冷驱散了去!

    我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身体的控制权似乎又回到了我的手上。吊灯的光亮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慢慢撑起身子,眯着眼四下一打量,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地上,我爸和我妈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噩梦?”我挠了挠头,摇头道:“没,没做什么噩梦,你俩睡觉去吧。”

    “行,你不要乱想,实在睡不着就听个歌或者相声,我跟你妈先回去了哈...”一边说着我爸还一边打了个哈欠,伸手一搂我老妈,二人转身回了房间。

    我起身把房门一关转身又回到床上坐下,眉头却是紧锁了起来——这不是梦!

    到现在为止,我浑身关节还都是在阵阵发冷,就好像刚从冰窖里呆了几个小时出来一样,这炎炎夏日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这种真实的感觉,绝不是做梦!

    可这男人又是谁?为什么说我欠他们的?他说了“们”,就代表还有其他人,而且他说这条命是我不该拥有的?

    我第一时间就把他和下午出现的那少女联系在了一起——那少女前脚出现,没过多久这神秘的男人就出现了,总不能说这是巧合吧?说起来那少女是谁我和我爸也都不认识,突然就出现在我家说爷爷是假冒的,还告诉我那个匣子不能打开,我怎么就跟个智障一样信了她的话呢?

    想到这,我一伸手想要把床底下那匣子拿上来再研究研究,那本子里的东西万一我能看得懂呢!

    可我这手刚一搭在匣子上,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这匣子,怎么突然变冷了?

    我咽了口唾沫,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慢慢蹲下身往床底下看去。那匣子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我视线之内,外观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奇怪,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感觉这匣子好像比傍晚时候大了一些。

    伸手快速在匣子上摸了一把,这匣子外表的确无比冰冷,活像一块大冰块!

    我一把将匣子拉了出来,蹲在地上围着它转了好几圈,确定这只是个普通匣子后这才稍稍安心。只是等我想打开再看看那个册子的时候,却发现这匣子像是被锁死了一样,无论我怎么用力,竟然都扳不动一丝一毫!

    傍晚打开的时候挺容易的啊,怎么这会儿就扣死了?或者说这匣子只能打开一次?

    我绕着匣子左扣右扳,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它就是纹丝不动,到最后我也只好放弃,决定明天跟我爸再商量商量。

    看看墙上的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光倒腾匣子就给我整精神了,睡觉肯定是睡不着了,我干脆起身点了根烟边抽边走出了家门。

    大学跟前女友分手的时候,被几个舍友疯狂安利吸烟,后来抽了几根发现还真挺舒服,啥不开心全都烟消云散了,之后也就渐渐上了瘾。这事儿我连我爸都没告诉,生怕他把我按在地上锤。

    凌晨时分是人睡的最香的时候,整个村子都被笼罩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我叼着烟走出院子,蛐蛐儿有气无力的叫着,让人听了心头更生一丝烦意,我瞥了一眼身后的村庄,慢慢朝村东头的那个大坑走去。

    也就是张松死亡的地方。

    其实王谭一说张松的死时我就感觉这大坑有蹊跷,一直想要来看看,直到现在这会儿睡不着觉了才算有时间。村东头的大坑早先没这么深,只是后来村里人想要盖房子都来坑里抽沙子,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知道这坑有多深了,我们很小的时候家长就一直在吓唬我们,说什么坑里有水怪,长得像个大马猴一样,不听话就要来抓我们下坑当河童。当时不知道大马猴是什么,反正是在自己脑海里想象了一个无比恐怖的形象出来,以至于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几个小伙伴从村东头回来的时候都绕这个大坑远远的,生怕从里边窜出个什么东西来。

    远远的,村东头大坑已经出现在了视线边缘,我伸手掐了嘴里剩下的烟头,脚步也是加快了几分。

    “你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啊......”没走两步,一阵幽幽叹息突然从半空中发出,“我说了,你的命是欠我们的!”

    那声音一出现我心中就暗道不好,不等他说完,我转过身拔腿就跑,这村里还是大土路,我转身太急直接摔在地上划出去老远,膝盖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我理都没理膝盖的伤,从地上一个翻滚爬起来继续超前疯跑着,长这么大,估计就今天是我身手最敏捷的时候!

    “跑?嘿嘿.....你跑得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