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松开。

    “王爷……”傅颐垂下头低低地唤了一声。乱掉的心跳尚未平复,他将她拥在怀中,用身躯帮她挡下那片落瓦之时心中便已触动,不过是片落瓦,正砸到脸上估计也就是磕破脸磕破头,虽非不可忍,却依旧感动。

    “嗯。”临靖轻轻应了一声,站立良久,没再听到什么异响,轻声道:“进去吧。”

    傅颐点头,心觉尴尬不知要说什么。纸鸢、碧鸢悄悄瞧了临靖几眼,见临靖没别的动作,赶忙冲到院中将傅颐搀进屋去,都是小嘴微张,似乎憋了许多话要说,却又没说出口。

    月光把临靖的身影照得修长清癯,傅颐房门未关,静静地看着临靖的背影缓缓离去,清淡从容。

    “小姐……”纸鸢在傅颐耳畔轻轻喊道,将她的思绪唤回。

    “嗯,我在。”傅颐轻声答道,转过头来冲着两个俏脸丫头轻轻勾了勾唇角,神色异常温柔,显然已经准备好面对两个丫头的轰炸,却明显的心有牵挂。

    临靖慢慢往书房走,走到回廊拐角便停住步伐,衣袂翻飞之声微微响动,临靖转过头去,一袭深灰色的身影从夜色里显现出来,存在感极弱,便是呼吸都不可闻见,正是自己贴身影卫兰毅。

    “何事?”临靖淡然开口。被碧鸢调侃成万能影卫的兰毅向来懂得分寸,善于从蛛丝马迹找猫腻。

    “王爷。”兰毅低声道,“王府近日不对劲,动静太大,比以往都要嚣张得多。”

    临靖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兰毅思忖一瞬,道:“六月初六。”

    临靖微微皱眉,语调微扬,“六月初六?”大婚之日就开始不平静了么。

    兰毅点头道:“嗯,从那日开始夜袭王府的人便比寻常时候难缠了许多,最近几夜更是猖狂,三百影卫把守王府,那些人却几次三番从地下的人手中逃脱,轻功了得,身法诡谲,不知是些什么人,完全想不到他们到王府来是为了什么。”

    “你说他们轻功了得,身法诡谲?”临靖皱眉,屋顶上时常有些响动,本以为是些不开眼的小蟊贼,怎么听兰毅那么说来却好像是故意为之?想起之前自己对傅颐解释的,房顶落瓦是因为近日暴雨的原因,哪知……看来好像另有猫腻。

    “嗯,我知道了。”临靖淡淡地道,“能感觉到这群人的目的么?”

    兰毅摇摇头,思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以前也有不平静的时候,只是近日不明人士出现得太过频繁,何况六月六那日王府热闹却也大有动静,若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王爷,属下只是觉得,这和王妃大概脱不了关系。”那女子来王府的第一夜王府就有动静,这实在不是什么巧合吧?

    临靖蹙眉,与傅颐有关?傅颐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傅宏根底也清净,按理说不会有麻烦才对,怎么……难道还有些事情是之前没侦查出来的么?

    “兰毅,这事你下去查,去弄清楚王妃和刺客之间的联系。”

    “嗯.”兰毅点头应下,临靖微微点头,兰毅便几个闪身,融入夜色,消失不见。作为一个影卫,最擅长的就是隐匿,隐匿的地方甚至连临靖本人都不知道,若不是现身时必定会有气机牵引,那还真就是来无影去无踪了。

    傅颐坐在房中,面对两个丫头的叽叽喳喳,一不小心开了小差,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临靖搂她在怀,旋转着挡下那片落瓦的情境。线条明析的俊脸,沉敛淡然的眉眼,以及微皱眉头时吟在耳边的那声闷哼……一遍遍地想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笑成傻-逼了。

    碧鸢小丫头伸手在傅颐眼前晃了晃:“小姐?魂丢了?是不是瞬间爱上咱们王爷了?”纸鸢轻轻推开她,嗔道:“说什么呢,老不害臊的。”

    傅颐一惊,干咳两声,坐直身子,道:“这……这时候要是纸鸢帮你挡下了那个落瓦,那你会不会感动?”说着不等碧鸢开口说些什么,就抢着道:“所以,这种时候,王爷能挺身而出,我感动一下,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吧?”

    纸鸢笑着道:“对啊,正常正常,若是碧鸢为我挡了那落瓦,我也会感动的,会感动得恨不得以身相许呢!”说着瞧了瞧碧鸢,甚至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傅颐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碧鸢斜眼看了纸鸢两眼,撇撇嘴道:“你俩就挤兑我吧,我跟你们没话说,我出去了。”说着就真的推了门出去,哪里还有点丫鬟的样子。

    傅颐夸张地做出目瞪口呆的样子,对纸鸢做了个鬼脸,道:“这丫头就是这么鬼灵精怪,竟敢在我面前甩脸子了,我都还没说什么就甩甩手走了,赶明儿真要好好修理修理她。”

    纸鸢看了看碧鸢走出去的方向,转头朝傅颐笑了一下,笑容依旧是清淡和煦的样子,但傅颐就是觉得,纸鸢的笑有些窒涩之感。这时候,连傅颐自己都没意识到,碧鸢小丫头一向不许纸鸢和自己单独在一起,怎么这时候甩甩手就走了呢。

    纸鸢垂首苦笑,这时候,还要试探什么吗?若不是王府三百影卫神出鬼没,不然区区一个傅颐,想要带走又有何难?如此想着,竟忘了之前在傅府时的种种不成功。

    傅颐又拄着腮帮子了,只要不说话,脑子里便浮现出临靖俊朗沉毅的脸孔来,怎么想怎么瞧都不够。

    纸鸢瞧出傅颐没心思再聊天打趣,便躬身告退,准备去给傅颐准备洗澡水,差不多该是傅颐睡觉的时间了。

    朝水房的方向走去,庭角一棵枝叶繁茂的树猛然摇动,纸鸢停下脚步,从树冠里落下一个人来,那人站在隐隐里,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出来,只依稀看得出是个高挑人影。纸鸢回头四顾,见周围无人,便朝那树走去,而那人影却突然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树下一小行荧光小字,写着:“骗她出去。”

    纤纤素手悄悄把那行字迹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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