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可以叫我裴廷皓!”

    皇叔的话吓得厅内众人脸色巨变,就连老太君都不由的握紧了手中拐杖。

    “皇叔,子衿年纪还小,做事又没头没脑的毛毛躁躁,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皇叔大人大量,看着他父亲常年为国的份上包容一二!”

    “老太君多虑了!我只是在街上随意逛的时候捡到个人,现在送回来给主人家,随便看看我的人!”

    裴廷皓说完,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戚子衿一眼,其中的意味深长,让众人纷纷猜测不已。

    老太君又怎么可能不多想,这裴廷皓可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先帝夺得皇位后将他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扶养长大,造就了他高高在上的性子。

    如今先帝已逝,整个大储国就属他辈分最高,地位最为尊崇,更是无人敢在他跟前造次了。

    现在他突然说这种话,没把老太君的心肝吓出来,已经算不错了。

    “皇叔,老身不明白!”老太君只得让自己糊涂到底。

    “不明白就算了,反正我也是来看看景色,现在看完我也该走了!”

    说完,起身下了座,径直向一直低头不语的戚子衿走来。

    裴廷皓冷冷的靠近,让戚子衿不由得后退,这反而引得裴廷皓不满的皱眉,却并没有再靠近,只用他那如冰一般的声音道: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明天早晨天亮之前,我要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裴廷皓转身大步向厅外而去,对于周围的人,竟多一眼也无。

    “这是怎么回事?”裴廷皓刚走,老太君就开始兴师问罪起来。

    “你一天到底要不要给家里惹多少祸才肯罢休?”

    “醇王世子脸上的巴掌印是你打的吧?现在居然又招惹上了皇叔,难道你是要我们全家被灭门你才高兴?”

    老太君一边骂,一边将手中的拐杖杵得“嘚嘚”做响。

    “祖母容禀,这其中实在有太多的误会!”

    戚子衿正想细细解释,可她的膝盖莫名的一软,不由自主的就直直跪了下去,那沉闷的响声,听着都让人觉得疼。

    戚子衿十分郁闷,她怎么会有这么卑躬屈膝的奴性?

    想要起身,可这众目睽睽的,又不好太过,干脆跪坐在自己腿上,好歹舒服一点。

    这让旁边的丫鬟震惊的睁大了眼,这大小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给老太君行礼已经变得那么敷衍。

    “好!你说!”老太君大概平常被戚子衿气惯了,居然自己抚了抚胸口,很快就顺了气。

    戚子衿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才开始婉婉道来:

    “今天早上,孙女因为昨天的事愁眉不展,信儿便劝解孙女出去走走更好!”

    戚子衿一边挖取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一边慢慢地说。

    “我本是不愿意的,却觉得在家里也闷得慌,于是也就出了门!”

    “结果等我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玉湖边!周围都没有什么人,只有不远处的亭子里传来说话声!”

    “信儿却听出亭子里的是醇王世子,我觉得不妥,转身要走时醇王世子却突然出来了!”

    “大家说了没几句话,就突然混乱起来,孙女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孙女一把,这才落了湖!”

    戚子衿闭着眼慢慢的说,脑海中的画面像电影一样一幕幕闪过,带着已逝的‘她’那难言的愤怒与悲戚。

    她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她’,感受到了‘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