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黎晏殊的本领,别说躲开小小的土块,就算飞来的刀子也不在话下。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被她砸中了。

    只见他脚步停下来,无声的站了片刻,头也不回地道,“如果你觉得在这世上孤独寂寞,无可依凭,那么把我当成兄长也可以的。能够帮你的,我责无旁贷。”

    呵——兄长吗?

    宁愿被当成兄长,也不愿意说出自己到底是谁啊!

    云凰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失望更多还是难过更多,总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发空。

    “兄长吗?那好吧”云凰暗暗吐了口气,“现在我的确有件事需要兄长大人帮帮忙。镇魂铃里的灵魂再不送往冥灵之城,恐怕就要撑不住了,所以……麻烦兄长今晚带我去一趟冥域。”

    “好”黎晏殊只简简单单地答了一个字,便走了。

    云凰觉得胸口更闷了。

    晚上,云家仍旧是大摆筵席,宴请黎晏殊。

    云凰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这次不光云家本家的人在,许多等级很高的外姓弟子也在。

    黎晏殊已经先一步到了,正坐在云天阔身旁,笑吟吟地听他讲话。

    云凰目光扫过他们便视若无睹的移开,直奔自己的座位去了。

    还没坐下云天幕便差遣了个丫头过来了。

    一见那丫头的脸,云凰吃惊不小!

    那丫头竟然和芳芜长得一模一样,而真正的芳芜,分明在那晚被云天幕给干掉了!

    等等!还是说,那天的芳芜是假的,今天这个才是真的?!

    如果是这个真的芳芜,她在沈梦晴身边潜伏了那么久,到现在任务完成了,按照云天幕的心性,该是兔死狗烹的时候。

    可眼下这位不但活得很好,而且……和云天幕之间似乎并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那么简单。

    “少爷,二爷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布囊。

    云凰看了云天幕一眼,没接,“二叔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东西,就不必了。”

    “少爷确定不要吗?拒绝了您会后悔的。”

    芳芜把布囊塞进云凰手里,回去了。

    云凰弄不清云天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意识的又看了云天幕一眼,云天幕还是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见她看过去,就着手里的酒杯对她比划了一下。

    云凰收回目光没理会,捏了捏手里的布包,软软的有弹性。对云天幕心存戒备,再加上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云凰不得不更加小心应付。

    她并没立刻打开,而是小心地收在一边。

    宴席上大伙儿都兴致颇高,尤其是得见大名鼎鼎的七公子真人真面,一个个都兴奋地跑过去敬酒。

    黎晏殊人前,完全就像变了个人气质温润如玉,待人随和却又自有一股让人无法僭越的高贵疏离。

    所以凑过去敬酒的人,也不敢造次,敬酒之后都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让云凰感到意外的是,今晚的黎晏殊对众人的敬酒居然来者不拒,有人来敬酒,他就喝,而且是一饮而尽那种。

    到底是有多大的胃,才能装下这么多的酒?!云凰手里拨拉着菜,却根本没食欲,目光一直在黎晏殊那边转悠。

    黎晏殊垂眸又喝干一杯酒,突然抬眼朝她这边看过来。

    云凰一惊,才夹起来的笋尖又掉了回去,立刻收回目光尴尬清了清嗓子。

    这时坐在她旁边的一眉清目秀的云家弟子凑过来,在耳边小声道,“少爷,您也被七公子那长相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