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父子听了,心中惊疑不定,一时不知该当杀人灭口还是跪地讨饶,严霸天道:“怎么办?”严文武道:“爹,她这话未必可信,若是到时出尔反尔,咱们后悔就迟了,现在杀了她,纵然被人知道了,咱们大不了逃走,如今天下纷乱,咱们逃到其他地方去,天下之大,她到哪里去找咱们?她是郡主又如何?现在比不得太平盛世之时,就算皇上,威严亦难布于四方,有些事也只能是无可奈何而已。”

    严霸天略加沉吟,决然道:“不错,如今只能顾眼下了,日后的事管他娘的。”

    严文武道:“爹,那就动手吧。”走到永安郡主面前,笑嘻嘻的道:“只可惜了这样一个美女,却如此浪费了。爹,不如赏给孩儿先享用享用再杀不迟。”

    严霸天喝道:“给我闭嘴!在这当口你还狗改不了吃屎,这弄得不好可是亡家灭族之祸,亏你还有贪花猎艳的心情。”

    严文武吐了吐舌头,轻声道:“我可不是吃屎,屎是臭的,女人却是香的,香臭之际大大的不同,如何可以混为一谈?何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何不享受享受?将来若是事,纵然死了也甘心些。”

    严霸天怒道:“你还要说!你给我惹的祸还不够吗?”

    严文武不敢再说,嘟嚷道:“这次可不是我惹的祸,你自己老来风流惹下祸,却来怪我。”严霸天也没听见,对两个大汉道:“动手吧。”

    那大汉道:“是。”两人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刀子,猛的向永安郡主肚腹中刺去。那永安郡主眼见无幸,吓得闭上了眼睛,口中兀自叫道:“你两个狗贼,竟敢妄杀郡主,等我父王知道了,到时抽你们的筋剥你们的皮!”

    严文武笑道:“我可不后悔,纵然是抽筋剥皮,也且等到那天再说。”

    忽然,铎铎两声,大汉手中的刀子飞了出去,钉在墙壁之上,直没至柄,众人吃了一惊,回头向外望去,却见冷月高挂树梢头,夜空荡荡,凉风习习,并无半个人影。

    严霸天喝道:“是谁?”

    严文武道:“难道真是郡主的随从到了吗?”

    父子两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中都是又惊又惧。

    永安郡主大喜,心中却也是万分惊奇,不知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严霸天喝道:“是何方英雄便请现出身来,鬼鬼祟祟算什么好汉?”

    外面却一片静寂,严霸天走到门外,只见树影婆娑,月影委地,却哪里有什么人?严文武也跟着出来,看了一眼四周,皆是满腹狐疑,心中惧怕万分。

    父子二人回到房中,严文武说道:“夜长梦多,快快杀了此人,咱们便远走高飞。”

    严霸天道:“正是。我亲自动手,倒要看看谁能震飞我手中长剑。”挈剑在手,便向永安郡主刺去,眼见一剑便要刺进,忽然一个黑影从窗外飞了进来,人未到,剑先到,只听当的一声响,挡开了严霸天手中剑,正是吴元庆。

    严霸天喝道:“阁下是谁?为何来多管闲事?”

    吴元庆与严霸天交了一剑,现其武功并不比自己低,再加上其儿子手下,自己与这永安郡主只怕难以脱险,于是冷笑几声,冷冷的道:“我是谁?闲事?哼,你们竟敢杀郡主,我身为郡主随属,保护郡主乃是职责所在,这能叫闲事吗?”

    严霸天父子一惊,不约而同的往外看了一眼,吴元庆明白其心意,冷笑道:“我先来一步,他们随后就到。”

    严文武道:“谁随后就到?”

    吴元庆冷笑道:“你这叫明知故问,堂堂郡主出行,难道会只带一个随从吗?何况郡主失踪何等大事,就是知县大人,也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派人找得焦头烂额了。”

    严霸天一张脸变得苍白,低头说不出话来,忽然,一剑闪电般击向吴元庆。喝道:“既是你走在最前,那就算你倒霉,受死吧。”严文武同时一剑击向永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