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看见清月红通通的脚丫子,还有摔在地上的碗,立马招呼:“xiǎo姐,你的脚要紧吗?我去请医生。”

    出了闺房,珠儿唤了两个使唤丫头进屋打扫房间,把面汤打湿的床褥也都换掉,又伺候着清月换上干净衣服,此时端来一盆冷水,用毛巾沾了敷在清月的脚上。

    珠儿已回禀过柳父,柳父柳母也急忙来到屋里,看到这样情形,柳父不禁怒道:“这忠勇少年心性,怎将我女儿烫成这样。”

    “不怨忠勇哥哥,是我不xiǎo心把面碗打翻的。”清月替忠勇xiǎo心辩解。

    “你还説,虽然你们订婚了,但是毕竟还没有正式拜堂成亲,就把忠勇领到闺阁来,你可知廉耻。”柳父怒的抬起手掌就要在清月脸上留下五指印。

    “干嘛啊!”柳母急忙拦住柳父,“女儿的脚都烫成这样了,就别再计较了。再説,忠勇和清月不是迟早要在一起,跟廉耻有什么关系。”

    时逢隋炀帝大业十一年,隋炀帝自身荒淫无度,喜好女色,加上开皇年间风气开放,对于男女之事倒是并不忌讳,女子改嫁,自由恋爱之风倒也风靡一时。

    是以,柳父也不多纠缠,缓下口气,説:“我已派人请了郎中,一会让郎中给你好好诊断下。”説罢就离开了女儿的闺房。只留下柳母和珠儿陪着清月。

    不多时,郎中到了,仔细看了伤处,留下了些药膏外敷,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忽然外面丫鬟进来禀报,“夫人,xiǎo姐,刚刚忠勇将军遣人送来了一些药膏,説是给xiǎo姐用,是从御医处讨来的。”

    “忠勇倒是有心了,放下吧。”柳母吩咐。

    “清月,我看你对那忠勇倒是比较中意,刚刚是不是你故意调戏人家,才打翻了碗,弄伤了脚啊。”

    “什么啊,母亲,我只不过看到特别紧张,就故意将脚丫子放在他的眼前,想看他笑话,谁知道打翻了汤面。”

    “就知道你!”柳母用手指在清月额头上一diǎn,“这两天这么温顺,我还想我的女儿变了性子了,不爱武装爱女红了,谁知道全是在装,你可别把忠勇再吓跑了。”

    “怎么会!你看他都送药来了。”清月此时的神态跟和忠勇一起时分明不一样。

    原来清月出身江湖,自幼不喜欢那些女红刺绣之类,反而喜欢跟着父亲和哥哥舞枪弄棒,偏偏在这一方面有着一些天赋,什么功夫到清月手里虽然不能説是一蹴而就,也是领悟飞快。最重要的是,这清月不怕吃苦,练功夫最怕的就是不能坚持,清月坚持下来了。

    本来柳父一开始没有阻止清月习武就是抱着清月吃不了苦半途而废的想法,哪成想后来清月这么有韧性也就听之任之了。但此后天天对清月的疼爱更是加倍,每日里用牛奶给清月泡手泡脚,保养皮肤,还强制性的要求清月读书识字,刺绣女红,虽然清月没有学的怎样,起码皮肤是保养好了,这都是源自柳父的私心啊,总要让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啊。

    毕竟如果任自己的清月宝贵闺女一直习武下去,嫁夫可是一个大难题。

    所以柳父对于和忠勇的亲事也是很重视,虽然刚刚发生了不愉快,但柳父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自己的女儿对忠勇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能耐着性子这几天实在不易。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忠勇选好黄道吉日来迎亲了。

    东都居,大不易。

    攀上忠勇这门亲,对于柳家来讲也是一个安身立命的机遇,毕竟现在大隋朝并不太平,外有戎狄虎视眈眈,内有南朝四处叛乱,在东都找到一个军方经历的人攀上亲家,自然是一件好事。

    柳父在客厅里正闭目养神时,仆人进来禀告,忠勇xiǎo将军之父杨石裂到府。

    肯定是商量婚事来的。

    “快请,快请。”柳父急忙迎到门口,将杨石裂一行人迎到客厅,吩咐下人上茶。

    “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次来就是要将犬子和贵府清月千金的婚事的日子定下来。”杨石裂是武夫出身,倒是快人快语。

    “杨将军,这一diǎn我们倒是想到了一起,不知将军可有打算。”

    “老夫自然是想越快越好,我就忠勇这么一个独苗,也急着抱孙子啊!不如就这个月十八如何?”杨石裂哈哈笑着説。

    “既然将军已有定计,我就不再多説,就这月十八。”

    柳父也是江湖中人,做事不拖泥带水,三两句间就将嫁女儿的日子定了下来。

    事情已定,自然宾主双方心下欢喜,不免多多聊了几句。

    送走杨石裂,柳父急忙来到女儿闺房,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夫人和女儿。

    “好好,这下可了了你父亲和我的一块心病啊。”

    “爹,你看娘,她急着把我嫁出去呢!”

    “我也急着把你嫁出去!”柳父説到,“你看看你从xiǎo练武,给你提了多少亲事了,要不是忠勇是沙场出身,你这几天性子又耐的好,这婚事多半还是要往后推了。你多多做准备,十八那天,就出嫁。”

    清月看着父母,倒是满心感动和惆怅,为了自己的亲事,自己的双亲都是操碎了心,虽然他们都説是要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但绝不是胡乱嫁,从心底里都是为了自己好,不免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这一哭不要紧,柳母也哭了起来。虽然知道女儿要出嫁,但真的知道确定的日期的时候,还是不免伤心落泪。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番唏嘘,柳父柳母离开了闺房,只剩下清月一人。

    清月一个猛子倒在床上,终于要嫁人了,呵呵,忠勇哥哥应该是很好的吧,嗯,忠勇哥哥舔脚丫子还是很舒服的,想到这里,清月脸上不禁绯红,但是又不自觉的想要想下去。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跟忠勇哥哥一起到战场上去,不然这一身本领就白学了,忠勇哥哥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