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下来的时候,兀剌海城城门上进行了换哨一个小队长却神秘地对手下说道:“等一下,有一个大羊,到这里赌钱,大家配合一点。”

    这城门下不远处的地方就有一个赌场,今天来了一个做生意的少年。这个少年家中很有钱,以前也跟过父亲到宋朝走私过商品回来。这一次是他父亲为了煅练他,将他单放出来试一下。

    这个少年因为从小就含着蜜罐子长大的,所以也染上了许多不良作风,比如赌钱。这一次他出门带了近万贯钱出来,又没有了人约束,于是赌得更没一个节制。

    只是一上午下来,他就输了几百两黄金。这个小队长看到有这么好的事,也参预了进来。在赌博的过程中,两个人还交谈过,他还得知他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兀剌海城。所以也熟悉了。下午再赌。他还是输。看到这少年钱又多,明显还是一个菜鸟,这个小队长心动,于是约他到城楼上来赌。

    按照他的话来说,只要今天晚上能在这少年大腿上拨下一根汗毛来,也够他们用好一阵子了。

    实际上兀剌海城的黑山威福军司,这些士兵作战勇敢,可因为夹山商道的繁荣,进出收取关税与好处的增加,他们开始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惯。加上现在辽国的态度,明显是在支持西夏人的。这里离宋境又比较远,所以他们的警戒也十分地放松。并且因为手中有了活络钱,就连这些士兵也参预到赌博中来,还有不少人也嫖娼。

    结果这样下来,有的士兵也掉进泥坑里,爬不起来,欠了一**的帐。听到这样的好事,这些士兵一个个当然举双手赞成。

    到了晚上,那个青年带着四个随从果然应约而至。他还带着一个箱子,看到这个队长后兄,我们马上就开始。”

    果然是一副急吼吼的模样。

    他还将箱子打开,有的士兵眼尖,一眼就看到里面全是金光灿灿的金子。虽然这箱子不大,这一箱子黄金最少也有一千多两。这些个士兵眼睛都直了,一个个相互使着眼色。

    这个小队长更是笑眯眯地连忙将桌子地东西撤走。还亲自为他沏了一杯茶。然后开赌。

    这青年从箱子里面随手掏出几根金条往桌子一放做庄。”

    他虽出身商贾人家。可长得健壮。一口道地地兴庆腔。看来外面地传言果然不错。那宋朝地石坚进了兴庆后。并没有掳掠大户。这家伙家里没有受到损失。否则不会出手这么豪爽。

    有钱就是大爷。现在人家最有钱。当然有权利做庄。他们赌地还是牙牌。本来这个青年还想赌掷骰子。可是掷骰子有一定地偶然性。至于牙牌这些城头上地士兵早做了手脚。赌起来更有把握。这个青年熬不过众人地劝说。于是同意了赌牙牌。

    本来这个青年就是一个菜鸟。加上牙牌上做了手脚。一会儿就大输特输起来。看到这青年等于是来送钱地。连站在外面看守城地士兵也不看了。进了城楼里面来赌。反正现在这一带相安无事。他们现在地也只是维持一下治安。某些时候不象一个士兵。更象一个衙役。这又是夜晚。天气又这么冷。有个屁事。

    这么多人参预进来赌。虱子再小也是肉啊。况且他们赢得越多。下得越大。天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碰到这样一个冤大头。一会儿。那个青年一箱金子竟输得精光。

    于是那青年叫身边的一个随从回去再取钱过来赌。那个随从嘴皮动了动,似乎想阻止他这种行为,可看来他的地位还是很低,终于回去了。一会儿回来后,这个随从又带着一箱子金子过来,他还说道:“少爷,管家说过了,你再这样赌下去,他明天就返回兴庆,不管你了。”

    这个青年手一挥,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我就不相信我手气有这么背。”

    听到他手上这一箱子金子赌完后,很可能不赌了,这些个士兵更是争先恐后地围过来下注。过了这一村就没有了这一店啊。

    不一会儿,这青年箱子里的钱又只剩下一半了。这时候,城中也响起了打更的敲起三更的声音。不过城楼中激战正酣,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恐怕一个人都没有听见这绑子声。

    这时候,那个商队的二百来人,从他们住的客栈后面的院墙上翻了出去。当时他们住房时,就特地找了这个大院落,后面没有别的人家和客房,院墙又很矮,象他们翻这个小院简直太容易了。

    因为天气冷了,他们都穿着长袍,从外表上看,他们与平常老百姓没有一点儿区别。只是如果翻开他们的长袍,就会\现他们袍子里都佩着一把砍刀。他们向北城门走去。

    那个赌钱的青

    朱耻,他自小就在西夏长大,自然西夏话说得流利。)(之举,本来他到赌场上赌钱,看能不能与这些西夏士兵攀谈几句,好得到内幕消息,而让他们轻松地打开城门。没有想到这个队长把他当成了羊,还偏巧他今天晚上在城楼上当值。对这个队长的邀请,朱耻自然是敢不从命。

    后来石坚知道了前后的情况,哭笑不得,他说道:“如果每次都这样用钱就砸开了城门,以后宁愿带上十车黄金出征。”

    不过朱耻这无心之功,确实为这支孤军保存了很大的实力。攻下城门容易,本来就是里应外合,但让城中的士兵提前作了准备,死伤还是会很大的,毕竟他们的人数比起石坚现在手上的人数还要多上不少。

    石坚此时正带着九千大军在急行军。他们为了怕惊动百姓,走的还是小路,出了狼山,路上居民多了起来。

    幸好此时下了雪,居民都躲在家中取暖,没有人出门。在呼啸的西北风中,天地万籁俱静,只剩下马蹄踏在雪地的簌簌声,还有雪落在大地上的沙沙声,以及风的吼叫。

    高大的杨树、榆树,还有盘虬的沙枣树,此时挂满了冰雪,成了琼瑶玉枝,在雪光的反射下,身影魄丽多姿。

    他们到了兀剌海城的城外,石坚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军停了下来。不能再靠近了,他还不知道此时兀剌海城城墙上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全躲在城楼里赌钱。

    石坚举起望远镜,向城墙上看去,他奇怪地皱起眉头,虽然这里地处偏远,他们也不会想起自己前来偷袭,可也不能松驰如此,城墙上竟然连一个放哨的士兵也没有?

    所谓事情反常必为妖,现在他可不在宋境,凡事都要小心为妙。

    但很快地他眉头再次舒展开来,因为他在望远镜中看到两百多人摸上了城楼,领头的可不正是狄青!

    兴平在边上看到他的眉毛得意地挑了起来,恨恨地说道:“伪君子,奸计又要成功了。”

    这个小寡妇看到石坚随和,她胆子也大起来,说话越是犀利。这一路虽然走得急,可为了不惊动百姓,并没有狂奔,所以她现在还有着力气。

    这时候,城楼里面生着一个大火炉,这些士兵将朱耻当作了一个散财童子,生怕他伺候得不满意,马上就走了,中间一张大桌子,朱耻正在喝五吆六,他身周围趴满了人,全部是这城门上的士兵,此时一个个一边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眼睛冒着红光,盯着那张桌子上的牙牌。

    狄青一挥手,吩咐了几十个人去开城门,另个剩下的人拿出武器,从这个城楼的两个大门冲了进去。

    就是他们进来了,这些士兵还没有注意。

    这又是一场占据绝对优势的屠杀,只是一会儿,城门也才刚刚打开,城门上的几十个看守的西夏士兵就被全部击毙。甚至连他们\出的呼救声都没有来得及。即使有人听到了,也不以为意,这些北方蕃子本来就性格野蛮,加上现在队伍越结越大,平时还好一点,一旦喝了酒,难免会\生群殴。

    石坚进了城,马不作停留,在狄青的带领下,向城中的黑山威福军司的大营冲了过去。

    此时,正是所有的人进入梦乡的好时光。然而,这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马蹄声,还是将人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们懒洋洋地从纸糊的窗户的缝隙中向外望去。他们看到了一支面容肃杀的队伍。

    可他们再看这些人的盔甲,全部是西夏人的盔甲装扮。难道是前线又\生了什么大事?可这又管他们什么事?宋朝也好,辽国也罢,西夏也行。只要让他们能有一口好饭吃,管他是谁输谁赢。况且他们这个城市还在大后方。

    事实上自从元昊失利后,特别活学活用,采取了石坚那种以空间换取时间的战术,诱敌深入,将灵州以南的地盘全部让给宋朝大军,成为宋朝士兵的跑马场。西夏的经济影响可不小,这些后方的百姓都加重了赋税。在老百姓一片怨言中,元昊的声望也降至到低谷。

    对于这一点,元昊也不是不知道,可他原本着指望将宋朝这一支大军全部奸灭,还有可能将石坚捉拿或击毙。那时候他的赫赫武功,将把这一切矛盾遮掩下去。

    然而这一切现在成了一场黄梁美梦。有人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可狼没有套到,孩子也被狼不知叨到什么地方去了。

    只是一会儿,西夏的威福军司大营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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