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悍马车刚刚驶离警局,一辆大奔飞快驶来,停在马路边。

    顾长青与黄雅晴急忙下车,朝警局里面直冲。

    两人刚走到保安亭时,正好碰着老同学孟定国开车出来。

    顾长青急忙叫道:“老孟,这晚还在局里啊!”

    “哦,哦是老顾啊,这晚来局里干嘛。”见是老同学,孟定国急忙停下车,热情地打招呼寒暄着。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老孟,你们局里是不是抓了一个叫李真的小伙子,他是我亲戚,我特地来保释他的。”孟长青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真,呃,他不是刚走吗,你没看见他?”孟定国朝马路两头看看了,一脸纳闷。

    “刚走?我怎么没看见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老孟,你帮我说说看。”顾长青傻眼了,敢情来迟了。

    于是,孟定国将在审讯室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那老头是谁啊?他怎么会接李真出去呢,不会又遇上什么坏人吧?”顾长青瞧马路两头,哪里还有什么车影,神色之中隐显担忧之意。

    “孟局,你知道那老人家是什么来历吗?”一直没作声的黄雅情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既然都让省里面领导打招呼,肯定来头不小。看他们的气质与谈吐,我估计是某个豪门里面的人。”孟定国猜想道:“对了,我听一个年轻人叫那老人家福伯。”

    今晚,他一接到市局高局长也就是顾长青外侄儿的电话,就心急火燎地赶到局里来,刚好碰上要来接李真的福伯三人。

    因为高局长在电话说,李真是省领导强调要释放的人,而来接李真的人也是省领导很看重的人,所以他也不敢问灰衣老者他们的来历。

    “福伯?福伯是谁啊,这不名字,是尊称,天下称为福伯的人多去了。”顾长青道。

    “顾校长,我看这李真没事,按理说,连省里都有人罩他,那叫福伯的人肯定不会对李真怎么样,或许接他另有别的事情。要不,咱们回去吧。”黄雅晴安慰道。

    “好吧,只能这样了,但愿这家伙吉人自天有相。”顾长青情绪低落地说道。

    “对,吉人自有天相,老顾,你就安心回家去等着你亲戚的佳音吧。”

    洛山南麓的一栋大别墅里面。

    李真正坐在一张超级豪华的大沙发,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对着大厅里面东装西望,不时惊叹这里的富丽堂皇,超级奢侈。

    陪着他的是保镖大毛,此时正用鄙夷的目光瞧着土包子李真。

    本来在进门时,他想叫李真脱掉那双半旧不新的解放军鞋,但被福伯制止,就任由李真大大咧咧在意大利地毯上踩出几个黑黑的脚印,然后连屁股都不拍,就直接用力地坐在柔软无比的沙发里面。

    更甚的是,他居然拿起一只不知是谁喝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并且还咂巴着嘴巴,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嗝,很惬意撩了一下搭在额头凌乱长发,对大毛说道:“真好喝,还有没有喝的。”

    大毛压抑着想骂人的冲动,看了一眼二楼仍守在江海容门前微微笑着的福伯,对李真说:“我去倒水给你。”

    他重新从柜子里面拿了一只干净杯子,走到饮水机面前倒满水,突然他有股冲动,恨不得朝这杯水里吐一口痰。

    最终,他还是客气地将水递给李真,道:“喝吧,少了还有呢。”

    李真又喝完这杯水,四下里瞧了一会儿,道:“你们把我请来,不会就这样干坐着吧,你看,我为了你们的事情,连晚饭都没有吃,太不客气了吧,我肚子饿了,快弄东西来吃吧。”

    “我说,这是容姐的家,李真,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那乡下无赖的形象,好不好?”

    终于,大毛忍不住气呼呼地说道,暗道真没讨好个差事,居然要陪这个野人一样家伙。

    这家伙脸皮真厚,呆在这里像是呆在自已家里一样肆无忌惮。

    “啥,嫌弃啊,那我走得了。你们这儿我还呆不习惯呢,气味难闻死了。”李真鄙夷的耸了耸鼻子,站起来就要走。

    大毛差点儿没气晕,见李真要走,也急了,只好道歉道:“你别走,先坐着,等会儿就有饭吃了。”

    心里却暗骂,什么东西啊,还要老子象侍候大爷一样。还有,尼玛什么叫做气味难闻,这是花香好吧,真正的鲜花香味,咱们这里从不用什么香水,你以为象你那狗窝里的臭味,当然只有狗才闻得习惯,咱们人类是闻不惯的。

    “别啊,李真,你稍坐一下,容姐马上就出来了。那个,大毛,你就少说几句吧,还有去叫贺妈去把饭菜端上桌吧,一会儿容姐下来一起吃。”福伯见李真要走,在二楼急忙吩咐道。

    又在门边温和的说道:“容姐,李真已经来了,麻烦你快点出来吃饭吧,他都饿得等不及了,再说等会儿饭菜就凉了不好吃。”

    门内传来江海容惊讶的声音,“怎么啦,李真他来了,你们还不砍掉他的手和脚,难道还要请他吃饭。我不要请他吃饭,你们快砍他一只手,给我报仇。”

    “容姐,这不妥吧,这里在家里呢,又不是屠宰场,再说进门都是客,哪还有要砍杀客人的道理呢。”福伯劝说道。心想,这个李真可是在警察局里面都不怕死的狠角色,就凭咱们几个人,要想拿住他,恐怕有点难度,除非阿军回来,可是他远在燕京,怎么能赶回来呢。

    “我不管,反正你们已经答应了我,要砍他一只手或一只脚,为我报仇。不然,我不下楼,也不吃饭。”江海容在房里耍着小姐脾气,气呼呼地说道。

    李真的耳朵是何等灵敏,早将江海容与福伯的话听一清二楚,这时咧开嘴巴笑道:“我说你们这么好心好意将我骗来,说什么容姐想见我,到这儿一来,才知道是个圈套啊。”

    “这……”大毛一时无言以对。说实在话,他也觉得用这种方法有失光明。

    “这什么这,有本事叫你们的人都出来吧,看你们能不能砍掉我的手,都出来吧。”说到最后,李真的声音提高八度,吓得正要端菜出来的贺妈又缩回厨房。

    “出来就出来,来我家里,还敢这样嚣张,李真,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房门突然打开,长发篷头的江海容穿着睡衣光着脚冲了出来,站在栏杆边上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