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在二爷的书房,三个堂主开起了无名接掌坛主的会议。李思行看着墨墨眼中有些迷惑,微皱眉低头想抓住脑中一闪而逝的念头,可是都飘飞。

    墨墨也在想着那个初见的夜晚,那时候的李思行和现在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廉月在安慰着不停哭泣的千翼,韩林时不时的偷瞄墨墨。

    “韩林,去请老夫人吧。”李思行甩掉自认为不重要的念头。跟着他们一起坐到了堂上。

    按照无名的规矩是要千翼接掌坛主之位,可是千翼推拒,“现在无名需要又能者领导,我自知现在的我不适合那个位置。李堂主和姐姐是坛主的最佳人选。况且,现在我要找出杀了爹爹的凶手!”目光炯炯的瞪着二爷的卧房。

    廉月搂着她,轻轻的拍着,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有用的,唯有精神上支持她,墨墨也有点眼圈红,想起遮雨棚下的墨天,瘦骨嶙峋,临死前竟然连个收尸的都没有,泪滑下,

    透过朦胧的泪眼,看见面前白皙的手上一块绢帕,愣了一下,抬头看到李思行的脸,依旧那么冷漠。还是那个人,还是一样的绢帕,可是心境确已经回不到从前。

    其实本就冷漠的李思行本不会这么做的,只是心中莫名的不想看到墨墨哭泣伤心。递出去的手一直僵着,直到墨墨接过。擦了擦眼泪,揣进怀里,然后想了想,伸进衣服里面,拿出那个已经洗的白的手帕。在手里攥了攥,没敢看李思行的脸,就向前方的阴影怯怯的递了过去。

    “哟,我可没哭啊,小人儿是给我的么?”韩林抽出墨墨手上那个绢帕,摊开在自己面前翻来覆去的瞧着,嘴角向下。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三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哄小孩子了?”,把手帕仍给李思行,就围着墨墨左右看起来,边看边笑。

    “看…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墨墨粗声粗气的吼着他,韩林也不以为意,依旧笑着,桃花眼中满是戏谑,微微上扬的眉梢满是春色。

    “呵呵,三儿,你挑的小人儿不错啊。”就像墨墨是一件物品,丝毫没有言权。李思行看到韩林的媚气,有些不太舒服。心下好生奇怪:韩林的娇媚几乎是天天见的,为什么今天看见他对墨墨这么不顺眼?

    “韩林,够了,现在不是时候。想要玩儿有的是时间。帮里的事儿要紧!”李思行边说边把韩林扔过来的那块洗的白手绢叠好,放进怀中。看得韩林是一愣,可是也没说什么。听外面门帘响动,众人都看向那扇木门。

    只见一位中年妇人。轮廓端正地脸庞。宽广地前额。纤巧而又美丽地鼻子。较小地嘴。一对黑艳艳地灵活地大眼睛。以及两片红润地嘴唇。黑油油地长盘起。一根精雕细琢地红木簪子斜斜地别住头。一件用功精湛地真丝窄身对襟袄。存托出凹凸有致地曲线。下身一件百褶裙遮住了修长地腿。

    美丽地眸扫过屋内所有人。最后落在墨墨地身上。微微皱起柳眉。“如果我没记错地话。你是墨墨?”。美妇人眼神不善地看着她。墨墨在脑海里努力地搜索与这个女人地交集。可是半点记忆也没有。

    “胆子倒不小啊。还没跑呢?”美妇人莫名其妙地话让在场地所有人都一愣。千翼收了眼泪对美妇人说“娘。你说什么啊?跟墨墨有什么关系?”

    原来是千翼地娘。看她对待墨墨地态度就让墨墨地心提了起来。同时也在问自己:我哪里得罪她了?

    “哼。跟他爹一样。不是好东西。”美妇人鄙了眼墨墨。转身走到一旁坐下。“你昨天白天刚被抓来。晚上二爷就死了。试问。无名地守卫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怎么可能有刺客?要不是你。我做不出第二人选。”端起旁边地茶碗。吹了吹。

    “怎么可能是我?如果我杀了人。还会站在这里等着你们抓么?”墨墨怒了。就算她是没人要地孩子。可也是人!不能这么对待她!!“还有。不论我爹是什么人。那是他地事儿。与我无关。这十五年来。他一点也没有管过我和娘地生活。凭什么我要替他还债??”墨墨有些歇斯底里。

    美妇人有点惊讶,可是随即又恢复那个高傲的波斯猫状态。“哼,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爹叛教,你就是无名的罪人,父债子尝!再说了,谁知道你那个爹让你做什么?哼!”美妇人一口咬定是墨墨杀了二爷。

    “墨墨不可能杀了二爷的,夫人。”廉月直视着那个女人的眼睛。“还有,二爷在的时候,你就挑拨墨天与教里的关系,怎么现在他死了,你也不放过么?”廉月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那美妇人一惊,脱口而出“什么?墨天死了?!”瞪大美眸,猛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廉月,见廉月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又转向自己的女儿千翼,“翼儿,这…是真的么?”墨墨看得莫名其妙,为什么爹爹死了她会那么的伤心?刚刚的意思不是恨爹爹么?难道…她…喜欢爹爹??

    墨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忙低下头,好像别人能看到自己的想法似得,努力的隐藏自己。还在鄙视自己思想的墨墨却被美妇人的话又雷到了。

    “那我怎么办?”

    木木的抬起头看着那个眉眼含泪的美人,墨墨再木木的转头看廉月,然后低头,在心里问“爹,你到底有几个…那啥?”

    “夫人,二爷刚过身!”李思行不屑的看着眼前的泪人,提醒着她自己的丈夫被害的事实。

    “哼,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么?墨天,就算你死了,我也要你的儿子来赔偿我!”转头怒瞪着墨墨,那眼神看的墨墨一抖,直觉就要往廉月身后躲,却不想,李思行抢了先。把墨墨拽到自己的身后,“夫人,请节哀顺变!”给韩林使了个眼色。

    心领神会的韩林敲昏那个美妇人,将她抱走。“对不起,李堂主,给你们添乱了,没想到我娘对他还是念念不忘。本来是要商量坛主之位的…现在却…”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廉月将千翼再次搂进怀里,安慰着。

    “姐姐,我没事,我想去休息了,余下的事儿,就你们定吧。”目送千翼走远。墨墨在心里哀叹,有个那样的娘,也是…麻烦!

    就在墨墨感慨的时候,李思行说“廉堂主,无名坛主之位,我也不会要的,不论是资历还是经验,我都不如你。”李思行将随手的无终堂印交到廉月的手中,“一切但凭你做主,我李思行绝对忠诚于坛主!”

    “李堂主,话严重了,我廉月虽然是无名的老人。可是还要照规矩办事,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没有收李思行的印章,廉月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请讲”李思行也收了印章坐下。

    “二爷同母异父的哥哥,原苏老坛主有一女,当时的无名遭受江湖各派的抨击,风雨飘摇。老坛主就将女儿寄养到农家,至今也没有寻回。按理说,她应该是无名的正主。”

    “嗯,廉堂主知道老坛主的女儿在那里么?”李思行眼神不自觉的就飘向墨墨,总觉的有些东西,是自己忽略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习惯,甚至有些烦躁。

    墨墨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微愣,难道他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