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带着兵进了城,南郑城里全都打乱套了。而天师张鲁在这一刻竟然毫无察觉。

    张鲁还纳闷呢,怎么调个兵去围攻刘备的兵,竟然先在城里乱起来了?莫非是刘备的兵抢先攻进南郑了?那应该也不用怕,我的这些亲卫军的战力不错,足够抵挡的!不过这也不太可能搞得这么热闹啊!出什么事儿了?

    他还等着阎圃给回信儿呢!上下眼皮乱跳夜不能寐,也觉得要出什么不好的事儿。

    他还不知道,这个时候阎圃现在想保住命都不容易了!阎圃他是文官,而张成这小子马上步下的功夫都有几下子,带着人抡起大刀,挡他者死!别的鬼卒也都认识张成,知道这是公子少爷,还能真往人家身上比划啊,结果就这样吃了大亏,阎圃的队伍节节败退,一路败到了总部道观大殿前。

    这时候江辰、肖昆、冯习带着五百白耳军,从北门进来,没有凑那边的热闹,而是绕路直扑张鲁的总部老巢!

    他们由靖安曹的糜冲等人带领着,这些人在城内把每条路线早就熟记于胸了,一路并没有费事,沿路遇到少数询问阻拦的鬼卒,这五百白耳军抬手就是一阵诸葛连弩,这种弩箭的近战威力实在太惊人,结果这五百人,势如破竹一般,顷刻来到了总部道观大殿,先于张成、阎圃两拔人进了里面,张鲁被吓得可不轻:“啊,你们是谁?”

    “别动,别动!”青铜打造的弩机,冷冰冰的一张张对准了张鲁,张鲁真是傻了!

    有十来个道观里面的侍卫还想反抗,扑过来大喊着,“保护天师!”

    “噗噗噗!”连弩的冲劲儿使挡在前面的教徒被射中,冲飞,个个身中十好几箭,中箭后基本上没有再生还的可能了。

    这种武器的惊人的杀伤力,让张鲁清楚的确认,来的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队伍。

    “你们是……刘备派来的兵?你们的主将是谁?”

    见无路可逃,张鲁也不慌张了,知道那样子也没用,便乖乖背手站好,挺胸故意用冷静的腔调向对面问话。

    “你就是张鲁?”

    江辰抬眼看面前站定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脸上保养的不错,气色很好。仙风道骨,天师道冠,八卦仙衣,手掐一把青铜宝剑,还真有那么点威风劲儿,不过……

    听他说话的语气沉着倒是不错,他是汉中教众心中的神话,无所不能的天师么?哼!但他颤抖的尾音把他内心的恐惧都给出卖了,他也知道害怕啊?这边有的人冷笑了一声。

    江辰对带队的冯习一使眼色,冯习是干什么的,早派人过去堵住了各种通道,张鲁再想跑是没门了,有人过去夺过天师的剑,张鲁都五六十的人了,哪儿还争得过白耳精兵?

    他们掏出绳子来,刚要把张鲁绑上,江辰把手一摆:“慢!算了,对天师不得无礼。”

    “诺!”手下的士兵迅速的行动,在道观内外清除障碍,然后以道观建筑物做好掩体,准备接下来的仗打。冯习咧着大嘴,心里这个高兴,轻易抓住了张天师,胜券在握,他还以为道家的天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看来天师和军师比起来,那就得乖乖的听话!

    “天师?”江辰来到了张鲁近前,很随意、很敷衍的抱了抱拳:“张天师你可认得在下么?”

    “你是何人?”

    张鲁见到对面过来的是一位黑面文士,长发也没有像教众那样子散开,而是绑了个马尾,垂在脑后,借火光见到了这个人的第一眼,张鲁便感到了此人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仿佛他经历过千军万马的大仗,抬手投足之间,便可以让一支队伍灰飞烟灭!

    “不才就是襄阳庞统,左将军刘玄德手下任军师将军是也,我说……天师,”江辰在这位别人看起来神秘的老天师面前,精神竟然突然觉得很放松了起来,很豪放的往旁边的桌子上一坐,大大咧咧的指指旁边的一把凳子,“我说你也别傻站着了,坐那儿咱们聊两句吧……”

    “你要说什么?”张鲁简直要气晕了,对面这家伙那像个文人?哪有个文人样儿,倒很像是……土匪!

    “坐啊……”江辰也不看张鲁,拎起了桌子上的一壶茶水,里面的水已经凉了,但江辰真的是不在意,那边有杯子,他也没用,直接来了个嘴对嘴,长流水,“啊,噸噸噸噸噸……呃!”一壶凉水让他给干了!

    张鲁看得发呆,准备了一肚子的大仁大义的话,比如斥责刘备军因何无理闯入南郑之类的话,他心里在盘算着,庞统是襄阳文化界的名人,那么就得用口才将他制服,说不定以他这个天师的生平才学,一切还许有转机,结果……江辰这个粗鲁样子让他没话说,把他给噎住了:“你……你要干什么?”

    “啪!”江辰狠狠的把茶壶往地上一摔,怫然变脸,瞪眼吼道,“让你坐你就坐,跟你说话你他娘的怎么这么费劲呢?”

    旁边的士兵跟着起哄,全部把刀晃着,枪往前挺,有的“嗖嗖”的放了两连弩,擦着张鲁的头发把天师的道冠都打掉了:“让你坐你就坐!”

    “你们……”张鲁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吓的腿开始打颤,一屁股乖乖的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去。

    天师?天师也是人,也有害怕的时候,他不怕文人,就怕土匪,因为这时候根本就说不清楚道理!

    “起来!”江辰啪的狠狠一拍桌子,用尽丹田气再次大喝一声,嗷唠一下这一嗓子,把张鲁吓得身子一歪没有坐好直接趴在地上,两个白耳兵过去把张鲁强行架了起来,江辰苍啷抽出了佩剑,拿剑脊拍打着张天师的脸蛋,“让你坐你就坐,你还有点骨气没有了?啊?软骨头,窝囊废!我呸!”

    “你!你……嗯……哼……”张鲁抖成了一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得,总之眼看就要发疯。

    江辰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我说张鲁,你可真不识抬举啊,我主刘备请你你不答应,这回你怎么这么老实呢?放着座上客不做,偏要当什么阶下囚,现在你尝到了吧,阶下囚的滋味很好受么?”

    “庞士元!”张鲁被羞辱得真要发疯了,他可是教主!他哪儿受过这种气,终于爆发大吼道,“我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让我投降你主刘备,你做梦!”

    “哦?是吗?那好呀,我成全你,来呀!把他给我乱刃分尸!剁了!”江辰知道这位张鲁并不是一般人用一般办法能收服的,要治他就得动动歪脑筋,从精神、从各个方面好好的修理,他才能乖!

    “诺!”手下的白耳军可不管那一套,军师让我们杀人,那太容易了,有手快的一脚把张鲁踹了一溜跟头,随后几个人扑上去抡起了大刀,不管是头是脚,马上就要动手了。

    “慢着!”江辰把握了火候,及时吼了一声,“把他给老子拉回来!”

    张鲁狼狈不堪的又被扯回来,他的意志渐渐崩溃了,面对江辰,眼神里透出一种迷离的感觉。而江辰依旧是那副冷面孔:“你死无所谓,但是你就不想知道你这个天师,是如何落到了今天这地步的么?你难道不想死个明白?”

    “庞统!要杀就杀!你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这里是南郑,外面有我无数的教众,你们一个个也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张鲁怒吼着,那副样子也挺吓人,但江辰并不以为然。

    “张天师,我叫你一声天师,是佩服你把汉中一地治理的不错,但是你作为一个天师,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你明白了这句话,你就不会再说这句狠话了,你信不信?”

    “我明白什么道理?”

    “你应该明白,当天师,你是行家,但打仗,老子比你强!你服不?”

    “我……你不要猖狂……得意!”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就像我!我就是能凭着很少的人,走遍天下我也不怕!我就是敢闯进你们这里来,我管你是什么天湿,天干的,老子就是能来,当然也能走!我就是跟你比这一条,你服不服?”

    “我……”张鲁有点结巴了,确实他直到了现在仍不明白,自己守卫的兵那么多,亲兵还有好几千呢!这时候他娘的都上哪儿去了?阎圃不是带兵去包围他们了么?

    “哈哈哈哈哈!”江辰仰天大笑,“你是不是在想,你的亲兵都在干什么?对呀,你南郑城还有好几千守兵呢?对吧?我告诉你,你是不是有个宝贝儿子,叫张成的?他正在帮我们的忙,在残杀你们自己人呢!”

    “啊?”张鲁差点气晕过去,“这个孽障!”

    “他是不是跟你提过要娶亲你没有答应他?”

    “你怎么知道?原来都是你!你……太卑鄙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张天师,”江辰故意吓张鲁道,“如今南郑一城已经到处都是我主刘玄德的人马,我说当你的教众看到他们心目当中的天师,被我们的兵万般凌辱的时候,他们都会心里做何想法?他们是不是会觉得上当受骗了?”

    “你真是个魔鬼!”张鲁把眼睛一闭,心里在默默的叨念,“完了!一切全部都完了,对面这个人,庞士元,他真的可以有神奇的力量,用兵打仗,说不定连中原的曹操也未必能赶上他,这家伙实在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