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是人类对抗自然,获得越自身极限的最基础方法。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在亿万年生存过程中,演变、摸索出的生物适应能力。无论促进化的原因来自外界,或者人类本身。最终的结果,都是殊途同归。当然,进化的原因各不相同,造成的最终演变结果也相互异常。智慧、体能、力量、元素的操控能力等等,都可能是进化者的极限端点。我们无法预料未来,更不可能知道人类的最终进化体会是什么。所有的一切,未来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人类自己的手中。”

    这是资料页面末尾的最后一段话。也是对于文件下一部分的承接之语。

    按照文件上附有的信息,可以知道资料的作者叫作“莫清”。据说,这是几个世纪以前,还有“国家”并立时期,一名亚洲联邦的女性将级军官。

    (嘿嘿!看过老黑上本书的朋友应该都明白莫清是谁吧?如果是第一次看老黑的书,有不明白的地方,请参看本系列上本《末世猎杀者》。)

    按照她在资料中的记叙。人类的进化形态,会根据实力的强弱,分为九个级别。

    “拟态、化体、强极、意骇、识动、空灵、自我、浑沌、霸道。”

    其中,每三个进化级别,可以归并为一个独立的进化阶段。

    “所谓拟态,是生物在繁衍过程中,对于生存环境的最基本适应能力。从原始的单细胞生物,直到完全演化成现在的外表。人类在历经亿万年的过程中,一直都在不断强化自己的“拟态”能力。这是进化的起点,也是最后的终点。所有进化等级中,唯有“拟态”可以贯穿其中,周而复始。永远存在于恒定的宇宙。”

    看到这里,老者不禁暗自颌。一百九十六号试验体目前的状况正是如此。他还没有完全习惯于使用进化后的能力。也就是说,他仍在“拟态”。同时,也必须在“拟态”当中,重新寻找最适宜自己的进化途径……

    与此同时,身地下避难所里的雷震,已经安静地听完了刘槟讲述的一切。正神情冷漠地盯视着面前一干慌乱的男生。

    吴鹏究竟是生孰死?说实话,连刘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当一干男生将熟睡的吴鹏按翻在地,用斧头活活砍下双手的时候。自己就站在旁边袖手旁观。从头至尾,根本没有说过任何劝阻的话。

    这实在是极其正常的表现。

    被鲜血和杀戮蒙住双眼的人,总会在最兴奋的状态下丧失理智。这个时候出头帮忙说话,很容易把自己牵涉于其中。弄不好,那些砍人砍顺手的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反过就是一斧。到时候,当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吴鹏为人和善,也不轻易与人生争执。祸根,却是雷震临走前,留给他的那枝“六二”手枪。

    在和平年代,属于政府严格管制的违禁物品。个人不得拥有,一经查获,可按情节轻重,判处对应的监禁。

    若在平时,对于这种东西,人们惟恐避之不及。然而,当自己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脑子里先想到的,恐怕就是这种最直接、最有用的武器。

    音乐与美术两系,在学院历来都属于两大互不涉及的部分。在狭窄的避难所里,美术系的吴鹏,很自然的就被一帮音乐专业的男生排斥在外。而他手中的枪,更是成为令人眼红的挣抢之物。

    他们并没有直接杀死吴鹏。仅仅只是砍下他的双手,抢光他身上一切可用的东西之后。将浑身**的胖子,连同已经砍下的断臂,一起扔出了地下室。

    不杀人,并不代表他们心慈手软。而是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活尸的嗅觉极其灵敏,新鲜的血液对于它们具有无比的诱惑力。况且,在避难所里杀死吴鹏。一旦尸体腐烂,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足以将人活活熏翻。为了安全及卫生起见,最好的处理方法,莫过于让他直接死在外面。

    “我们没有杀他,只是把他赶了出去。我们没有犯罪,没有杀人————”面对指上脑门冰冷的枪口,为男生口中的叫嚷,活像是不甘束手待毙的野兽。

    林钟一直保持沉默。他忠实地站在那里,用手中的机枪,死死对准他们的头部。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下意识,且没有任何余地地执行雷震下达的命令。同时,他也第一次现:这些年轻的大学生,无论杀人或者狡辩的能力,远远要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出色。

    雷震同样没有说话。当他听完刘槟用颤抖的语言,诉说完曾经生过一切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缓缓走到墙角,从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一干男生中。用力拽出其中一人。

    按照刘槟的指人,这就是砍断刘槟双手的主谋。

    “你,你想干什么?”男生拼命挣扎着,满脸惊惧却又兀自强硬地嚷道:“不,你不能杀我。我没犯法,我只是把他撵了出……啊————”

    “叽咕————哧拉————”

    惨叫,与骨肉分离的裂响搀杂在一起。很难说清楚究竟是谁的吸引力更大一些。当所有的目光,统统都集中到这一方向的时候。他们的心,也仿佛被一枚巨大的重锤狠狠砸裂。

    男生的双手,从肘部以下被完全扭曲成一个倒置的“l”形状。臂力极大的雷震,将两只弯折的手腕合并捏在右掌间。左侧的肩膀,则背朝痛得直冒冷汗的男生。用掖下与肘际的空处,将已呈棉软的手臂死死绞紧后,右手猛一力……只听数道清脆的崩裂声骤然响起。定睛看时,被折断的双手,与原来的身体间,已然彻底分离。

    男生在惨嗥。失去双手的他,带着难以忍受的剧痛,一头歪倒在地,拼命来回翻滚。只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稍微缓解这可怕的疼痛。然而,伤口与地面的接触,破损神经的重复刺激,却越加剧了痛楚的蔓延。